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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瓮城之内,火光骤起,浓烟滚滚,烈焰如巨兽般吞吐,瞬间将整个城门甬道附近化作一片焦土炼狱。

“走水了!走水了!”凄厉的呼喊撕破沉沉夜幕,带着绝望的颤音。

“快!快去取水!泼水救火!”徒劳的嘶吼淹没在木材燃烧时噼啪作响的爆裂声中,更添几分凄惶。

原本拥挤不堪,预备随耿南仲一同潜逃的亲兵家眷,以及那些肩挑手扛,负责押运金银财帛的仆役,登时如同被热油泼了的蚂蚁窝,彻底乱作一团。马匹受惊,长声悲嘶,铁蹄胡乱践踏,四处冲撞,将不及躲闪之人踏倒在地;华丽的逍遥马车被惊马拖拽,倾覆在地,车内金玉珠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散落一地,旋即被无情的火舌舔舐。妇孺老弱尖叫着,哭喊着,如同失了魂魄的孤魂野鬼,在火海浓烟中仓皇奔逃,更有甚者,衣衫被火星引燃,满地翻滚哀嚎,其状惨不忍睹。

耿南仲正欲踏上那辆装饰最为奢靡的逍遥马车,准备逃出生天,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炼狱景象骇得魂飞魄散,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头上的乌纱璞头也歪向一旁,露出发髻散乱的狼狈之态。

“何处来的野火?!哪个不长眼的狗才,敢在此时纵火滋扰?!”他尖声嘶叫,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异常尖利刺耳,全无半分平日里身为留守相公的威严与从容。

“留……留守相公!祸事了!天大的祸事了!”一名浑身被火星燎得焦头烂额,衣衫褴褛的亲兵,连滚带爬地扑到他面前,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绝望,“是……是宋军的火箭!城外……城外定然有宋军伏兵!”

“宋军?!”耿南仲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一股寒气从尾椎直冲脑门,险些当场晕厥过去,“他们……他们如何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到了城下?!”

他原以为牛皋的骑兵主力尚在数十里开外,即便星夜兼程驰援,也需数个时辰方能抵达。却万万不曾料到,岳元帅麾下的斥候部队,竟已如夜枭般无声无息,潜伏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相公!快些走吧!火势已然封住了去路!再不设法突围,我等便要尽数葬身于此火海之中了啊!”那名心腹管事死死拽住耿南仲的衣袖,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哭腔与颤抖。

西门城楼之上,负责守卫的伪军将校眼见城内火光熊熊,烈焰已蔓延至城门楼的木质结构,又听得城外隐隐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喊杀之声,早已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哪里还有半分抵抗之心。一些心思活络的,已开始悄悄剥下身上那惹眼的伪军服饰,企图混入四散奔逃的乱民之中,苟且偷生,只盼能逃过此劫。

“弓箭手!弓箭手何在?!给本官……给本官射住城外那些狗贼!”耿南仲色厉内荏地嘶吼着,试图召集残兵,维持秩序,但此刻已是人心惶惶,兵无战意,他的号令如同石沉大海,无人理会。

就在此时,一阵更为沉闷厚重、令人心胆俱裂的马蹄声,如同滚滚闷雷碾过大地,从西面官道上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逼近!那马蹄踏地的震动,连城楼上的砖石都仿佛在微微颤抖!

“是牛皋!是牛皋的帅旗!宋军主力杀到了!”城楼上,有眼尖的士卒看清了远处火把映照下那面迎风招展的“牛”字大旗,发出了绝望至极的惊呼,声音里充满了末日降临的恐惧。

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无数火把连成一片,蜿蜒而来,如同奔腾咆哮的火龙,正以雷霆万钧、席卷一切之势,朝着大名府西门狂飙突进!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与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股毁灭一切的洪流,几乎要将整个漆黑的夜空彻底撕裂!

“完了……全完了……”耿南仲面如死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已是失魂落魄,眼神空洞。

他心中清楚,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已被这突如其来的烈焰与奔雷彻底切断。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名府西门那本就因年久失修而不甚坚固的包铁木门,在牛皋所部先锋铁骑最为精锐的破城槌(临时用粗壮圆木制成,由数名壮士合力推动)的轮番撞击下,如同朽木枯枝一般,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断裂声,轰然向内洞开!碎木横飞,烟尘弥漫!

“杀啊——!活捉耿南仲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

牛皋一马当先,手中那杆乌黑沉重的熟铜棍,舞得虎虎生风,棍影重重,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如同下山猛虎般第一个冲入烟火弥漫的瓮城之内!他豹眼圆睁,须发戟张,怒吼道:“耿南仲狗贼!纳命来!”

紧随其后的数千铁骑,如同决堤的江河之水,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从洞开的城门汹涌灌入!他们手中的马刀在火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见人便砍,遇阻便冲,势不可挡!

那些原本还在瓮城内混乱不堪、试图逃窜的伪军残兵和家眷仆役,在如狼似虎的宋军铁骑的冲击下,更是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被冲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血肉横飞。

杨沂中在城外废墟高处看得分明,见牛皋已然率部杀入城中,便对其身边的斥候校尉沉声道:“传我将令!所有弟兄,不必再以火箭扰乱,随我从侧翼小道潜入!务必将耿南仲那狗贼生擒活捉!莫要让他死得太过痛快,元帅帐前,尚有话要问他!”

“卑职遵命!”

数十名踏白军锐士,如同暗夜中最为矫健的猎豹,从废墟中断墙后悄然跃下,避开正面混乱不堪的战场,借着火光的掩护,沿着一段被烧塌的城墙缺口,直扑耿南仲所在的马车方向!

耿南仲眼见宋军铁骑已冲杀至近前,锋利的马刀在火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芒,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地想要钻入那辆尚未被点燃的马车车底,作那缩头乌龟。

“保护留守相公!”几名尚存一丝忠勇,或许是已然无路可逃,只得困兽犹斗的亲兵,嘶吼着拔出腰间佩刀,面色惨白地硬着头皮迎向了如同凶神恶煞般冲杀过来的牛皋。

“一群土鸡瓦狗!也敢挡你牛爷爷的去路!”牛皋怒喝一声,声若奔雷,手中熟铜棍借着马势,泰山压顶般横扫而出!

“嘭!嘭!嘭!”

沉闷的击打声接连响起,那几名亲兵连人带刀,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破麻袋一般,惨叫着向后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重重摔落在地,筋骨寸断,眼看是活不成了。

牛皋大步流星上前,一把便将躲在车轮下瑟瑟发抖的耿南仲如同拎一只待宰的小鸡般拎了出来,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耿南仲的骨头捏碎。

“耿南仲!你这祸国殃民、猪狗不如的狗贼!也有今日!”牛皋眼中凶光毕露,蒲扇般的大手毫不留情地狠狠扇在耿南仲那张因纵欲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耿南仲半边脸颊立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紫黑一片,几颗早已松动的牙齿混着血沫从口中飞了出来,模样凄惨至极。

“饶……饶命……牛将军饶命啊……下官……下官知错了……下官愿降……”耿南仲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往日身为留守的威严与体面,只顾着语无伦次地磕头求饶,胯下已是一片湿热。

“饶你?!”牛皋冷笑道,声音里充满了鄙夷与痛恨,“你去问问那些被你纵火焚烧、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看他们饶不饶你这狗彘之徒!”

说罢,牛皋眼中杀机暴涨,便要举起熟铜棍,将这罪大恶极的耿南仲当场结果,以泄心头之恨。

“牛将军且慢!”就在此时,杨沂中带着几名踏白军锐士及时赶到,他神色冷峻,沉声道,“元帅有令,此獠罪孽深重,需生擒活捉,押回真定府帅帐,听候元帅亲自发落!元帅尚有军情要从他口中盘问!”

牛皋闻言,这才悻悻地收回了手中高举的熟铜棍,恨恨地瞪了瘫软如泥的耿南仲一眼,啐了一口浓痰:“算你这狗贼命大!且让你多活几日,受尽折磨再死!”

他将耿南仲如同拖一条死狗般扔在地上,喝令身旁的亲兵将其用牛筋绳索捆绑得结结实实,堵上嘴巴,以防其胡言乱语。

此时,王贵、张显所率领的步军主力也已陆续赶到,开始有条不紊地肃清城内四散奔逃的残余伪军,并组织兵士取水救火,安抚那些在火海中侥幸逃生的惊魂未定的百姓。

西门内不远处,一处尚算完好的药铺门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受伤的宋军士卒,发出痛苦的呻吟。药铺的木门紧闭,似是无人。

一名神武右军的年轻都头,正领着一队兵士巡查,见此情景,眉头微蹙,上前喝道:“药铺里可还有人?速速开门!军中有伤患急需救治!”

喊了几声,里面并无动静。都头有些不耐,正欲命人撞门,却听“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拉开一道缝隙。

一名荆钗布裙的年轻女子探出头来,她面色略显苍白,发髻也有些散乱,显然是受了惊吓,但一双眸子却清亮而镇定。

“军爷,”女子声音轻柔,却不失条理,“民女李霜筠,乃此间药铺主人之女。家父昨夜已不幸……殁于乱军。铺中药材尚存,民女粗通医理,愿为军爷效劳。”

都头闻言,打量了她一眼,见其虽是女子,却并无寻常小儿女的怯懦之态,心中暗自称奇。

“既如此,那便有劳了。”都头道,“速将伤患抬入铺中,好生救治!”

“是。”李霜筠应了一声,便将门完全打开,示意兵士将伤员抬入。

牛皋恰在此时巡查至此,听闻此事,大步走来,瓮声道:“便是你这女娃儿要为俺的兵卒疗伤?”

李霜筠见来人身材魁梧,煞气逼人,知是军中大将,连忙敛衽一礼:“民女李霜筠,见过将军。家父行医一生,民女自幼耳濡目染,略通岐黄之术。如今城中遭此大劫,王师入城,乃万民之幸。民女愿尽绵薄之力,为受伤将士略作调理,不敢言‘疗伤’二字。”

牛皋听她言语谦逊得体,又见她眉宇间有股英气,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畏葸,心中倒也生出几分好感。

“好个有胆识的女娃儿!”牛皋赞道,“如今军中正缺医少药,你若真有本事,便是我军中的功臣!来人,多派几个伶俐的婆娘过来帮衬!所需药材,尽量从缴获中调拨!”

“谢将军!”李霜筠再次施礼,便转身入内,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兵士安置伤员,查看伤势,其手法竟也颇为老练。

天色渐渐破晓,一抹鱼肚白自东方天际浮现。

大名府城内的火光在晨曦的映照下逐渐黯淡下去,但满目疮痍的街道,四处逃散、哭喊无助的百姓,以及空气中弥漫不散的浓烈血腥味和刺鼻焦糊味,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这场浩劫的疯狂与罪恶。

杨沂中与牛皋并立于尚在冒着余烟的西门城楼之上,望着城外逐渐汇聚、旌旗招展的宋军大营,以及城内开始在神武右军将士的指挥下,慢慢恢复些许秩序的景象,皆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凝重。

“此番,总算是没让元帅失望,将这大名府夺了回来。”杨沂中望着远方,声音略带沙哑地道。

牛皋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那颗油光锃亮的大光头,瓮声瓮气地道:“那是自然!跟着岳元帅打仗,便是痛快!只是可惜了,没能亲手一棍子结果了那狗日的耿南仲!便宜他了!”他顿了顿,又想起方才之事,补充道:“方才那李家女子,瞧着倒是个有胆识的,言语间也颇有章法,若真懂医术,倒也能解我军中燃眉之急。”

杨沂中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远方天际那轮冉冉升起的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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