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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徐庶紧赶慢赶,一缕愁煞缭绕心头,裹挟着母亲安危的担忧,急速赶往许昌。新野已感受到徐庶离去留下的气场空缺,一种压抑感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许昌,这座庞大而威压的北方权柄核心,无时无刻不弥漫着一股浓烈到几乎凝滞的皇者霸煞。那是汇聚了曹操宁教我负天下人的霸者之意、无数累积的血腥煞气、以及此地作为权力中心天然形成的沉重气场。曹操此刻正坐于相府深处,其身周盘踞的无形之意厚重如山岳,非聚气巅峰或凝意境界者难以长时间承受其近距离威压。

曹操早已感知到一股熟悉的、带着急切和挣扎的“意”进入城内,那是徐庶。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难以察觉的冷意,对着屏风后的影子低语了几句,似乎是在确认某种心法或符咒的效力。随后,他命荀彧、程昱等一干顶尖谋士前往迎接。

徐庶步入相府大堂,只觉空气黏稠如墨,呼吸都带着铅块般的沉重。大堂上方那股至高的霸者之意直接冲击着他的精神屏障,让他在还未正式拜见时,额角已渗出冷汗。这与新野刘备那相对柔和、虽具包容万物的仁德之气却缺乏绝对压迫感的氛围截然不同。

“元直啊,”曹操开口,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穿透人心的意:“公乃高明之士,何故屈身而事刘备那乡野之人?”他的话语如同无形的触手,试图探入徐庶的内心深处,寻觅裂痕。

徐庶强压下体内因气场压制而开始紊乱的气,以及心中对母亲强烈的牵挂,努力保持意的平稳。“庶自幼颠沛流离,漂泊江湖数年。偶至新野,承蒙玄德公不弃,待以诚挚。此番,乃因老母在此,心存慈念,感怀曹公厚德,万分愧疚,故特此拜见。”他说出的话语中掺杂了一丝经过修饰的顺从之意,希望不激怒曹操。但那潜藏在字里行间对刘备的维护,依然被曹操敏锐地捕捉到。

“公今至此,正可日夜侍奉令堂,一尽孝道。”曹操的话锋转柔“吾亦能聆听公的真知灼见了。”这句话并非单纯的慰留,其中蕴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锁神之意,配合此地的霸煞气场,无形中封锁了徐庶对外界感知的意觉,让他难以分辨真实的局势,只能专注于眼前这一线看似光明的道路。

徐庶低头拜谢,感觉到那股锁神之意侵入体内,虽不强力,却令人厌恶,他暗中运转功法抵抗,却效果甚微。拜别曹操后,他几乎是冲出了令人窒息的相府,迫不及待地奔往母亲所在之处。

然而,迎接他的,是永恒的黑暗。

急急拜倒在堂下,徐庶还未开口,就看到母亲布满风霜却依然坚韧的脸庞上涌起滔天的怒意。那种怒火不是凡人的气愤,更像一股纯粹的、不容玷污的正气之怒,凝结如实质,猛地朝他扑来。

“孽障!!”徐母猛拍案几,伴随的是她强大到令人骇然的意的爆发。“你游荡江湖数年,我以为你访师求道,学得经天纬地之才!为何竟蠢钝至此!读书圣贤之言,岂不知忠孝难以两全的取舍?!曹孟德是何等人?欺君罔上,窃据大权,身上沾满了无辜者的怨煞之气,是一个与妖邪无异的窃国大贼!刘玄德呢?虽目前困顿,但其仁德之气涤荡尘埃,乃是汉室正统,身负匡扶天下的大义之意!你既然已侍奉这样的明主,合该竭股肱之力,死而后已!为何凭着一封真假不明的书信,甚至不曾动用你那引以为傲的探查之意去查验?!便如此轻率地弃明投暗,自污声名?!你这个糊涂蛋!我还有何颜面再见你?!你这是在玷污列祖列宗的清名,枉生于天地之间啊!”

徐母的怒骂如同一道道凝聚着强大正气的惊雷,轰击着徐庶的魂魄。那不仅仅是声音,是她以自己一生的道德修养和坚定意志所凝聚而成的“意”的咆哮!徐庶在这股纯粹、浩大的“正气之意”面前,仿佛置身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先前曹操施加的锁神之意瞬间被这股更强的意志冲散大半,但取而代之的是内心被撕裂般的痛苦和无边的羞愧。他伏在地上,身躯颤抖,甚至无法抬起头来看母亲的脸。他引以为傲的“意”,在此刻显得如此微弱、不堪一击。

徐母并未给儿子辩解的机会,她的身影在屏风后消失。少顷,只听得一声极轻的异响。接着,侍奉徐母的老家人,一个也曾沾染些许太平道残余手段、对气机变化敏感的仆妇冲了出来,满脸死灰地惊呼:“老夫人……老夫人她……以她毕生的正气之意,自绝生机,魂归青冥了!”

徐庶如遭雷击,脑中轰鸣。母亲那决绝的“意”冲垮了他最后一道防线。他连滚带爬地冲进屏风后,看到的是一道寂然无声、却残留着无比磅礴“正气”的母亲身躯。她以最极端、最惨烈的方式,实践了自己的“忠义之意”,并且用死亡,涤清了儿子可能沾染上的污点和“屈节之意”,维护了家族的荣誉。这是一种牺牲,一种代价,代价巨大得让活着的人几乎无法承受。

徐庶嚎啕大哭,几乎哭到气绝。母亲自绝时释放出的浩大“正气”余波在他体内激荡,虽然短暂地净化了他部分心魂,却也冲击得他心神俱疲,近乎崩溃。

曹操听闻徐母殉节,面色首次闪过一丝异样。并非愧疚,而是诧异于徐母那决绝到能舍弃生命、并释放如此强大“正气”的“意”。这种层面的“意”,甚至可能对他所依赖的“霸者之意”产生微弱的影响。不过很快,那种异样被更深的城府和冷漠取代。他如常命人送去吊问之礼,甚至亲自前来祭奠,言语间充满惋惜。他看着伏在棺木前,周身弥漫着哀恸和复杂“煞气”的徐庶,心中评估着这份力量未来的走向。这份煞气若是运用得当,或许会比纯粹的“正气”更加危险和强大……至少,在他曹操的麾下,它更容易被引导和利用。

徐庶心丧若死,将母亲安葬在许昌城南的高岗之上,那里相对而言,“怨煞”较少,尚有几分纯净之气。他守在母亲墓旁,将曹操所赐的一切礼物、荣誉尽数推开,拒绝接受。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躯壳在茫茫孝义与政治旋涡中挣扎,内心的“意”已受到重创,短期内难以恢复,更无法再专注于经天纬地之事。那封假信,并非简单离间,而是曹操以卑劣手段,配合心法,击垮了一个潜在敌人的强大“意”及其背后的支撑——这才是他真正看中的,也是他在这个黑暗世界中惯用的手段。

却说玄德回新野之后,那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久久不散。徐元直的离去,不仅损失了一位大才,更看到了乱世之下,孝道与权势、人伦与算计交织成的血色深渊。那股通过假信引出徐庶的阴毒算计,如同一条盘踞心底的冰冷蛇影,让他不寒而栗。

徐庶临别时那苍凉的眼神和推荐诸葛亮的肺腑之言,如同乱世狂涛中的一丝灯火,让玄德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请出这位能勘破天机、掌握更高层次“气”与“意”的大贤,来匡扶这个几近崩塌的汉室。

玄德随即着手准备拜谒诸葛亮的礼物,虽不贵重,却无一不代表心意——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人命轻贱的世界,维系一丝纯粹的情谊,本身就是一种艰难而珍贵的抗争。正忙碌间,忽有门人来报,门外来了一位“道貌非常”的先生。玄德心中一动,那是一种感应——或许是对方身负非凡“意”的表现。

“莫非,是卧龙先生降临了?”玄德按捺住激动,赶紧整衣出迎。

出得门来,但见那先生头戴峨冠,身披博带,仙风道骨,眼含深邃智慧之光,令人见之忘俗。这并非是炼体或聚气带来的压迫感,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涤荡人心的清澈之“意”。

“这不是水镜先生吗?!”玄德认出来人,心中大喜,这份惊喜带着一种被高山仰止者眷顾的激动。水镜先生司马徽,传说乃“河洛书院”中最神秘、修为最高的长者之一,能洞察“气数”,掌握至深的“心法”。

玄德将司马徽迎至后堂高坐,自己执晚辈礼,毕恭毕敬地拜下。“备自别仙颜,军务倥偬,未能亲至水镜庄拜访,心中愧疚。今日先生光临,实乃备三生之幸!”玄德的“仁德之气”此时尽显谦逊与敬重,在这位大能面前,连平日里的皇室贵胄之“意”都被压得极低。

司马徽微含笑意,眼中却有一抹洞悉世情的疲惫。他的“意”如同广袤湖泊,映照世间百态,却又保持着超然。“听闻元直贤侄在新野,特来一会。”

玄德黯然神伤,将徐庶因假信返家,徐母刚烈殉节的惨剧简略说了。当听到徐母以“正气之意”自绝,司马徽脸上超然的微笑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叹息,以及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光芒。

“哎……”司马徽轻叹一声,这叹息仿佛穿越时空,蕴含着对天下苍生无奈的怜悯,又似一道无形波纹,荡开玄德心头的凝滞。“此乃曹孟德的‘心煞之计’也!他并非仅是困住徐母,更是以情势作刀,配合其麾下术士或其自身凝练的‘锁神之意’,断绝了元直的感知与判断。他知徐母身负高义,不屑为子牵绊,其‘忠贞之意’至烈,故以此离间,令元直内心崩塌。徐母以毕生‘正气之意’自绝,是为涤荡自身,更是以此最决绝的方式,护持了元直的清名与心中那未被完全磨灭的‘大义之意’啊!代价……太大了。”

玄德听得心惊肉跳,曹操的心计竟至如此黑暗可怕的地步!这不仅仅是权谋,更是对人心的操控,对“意”的打击!“那元直临行前,推荐了南阳诸葛亮,其人若何?”玄德急切地想转向希望。

司马徽闻言,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玄妙莫测的微笑。“元直欲离,顺势而为便是,何苦又将‘卧龙’从渊底惊动?这乱世……需要付出的‘呕心血’,可非寻常人能够承受啊。”他的话意有所指,似乎诸葛亮的介入本身就带着巨大的,可能是涉及性命或更高层面的“代价”。

玄德不解:“先生为何出此言?莫非卧龙先生另有难言之隐?”

司马徽拂须道:“孔明与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以及徐元直四人,皆为密友。那四人务求‘精纯’,或是在某一技艺上穷尽‘意’境,或是在某一‘心法’上凝练纯粹,是避世自保之策。唯独孔明,其‘意’海深广,‘气’蕴无限,胸藏观尽‘大略’之象。他曾抱膝长吟,笑指四友,言道:‘公等之“意”固守一方,他日仕进,至多能将一郡一州的气机扭转,可为刺史郡守矣。’众人反问孔明志向,他却只笑不语,深藏不露。但每常自比春秋管仲、战国乐毅,其志向与抱负凝练成的‘意’之雄厚,远非常人可量!”

玄德心潮澎湃:“颍川果然人杰地灵!贤士如此之多!”

司马徽眼神飘渺:“当年殷馗观星,谓‘群星聚于颍分’,预言此地必有扭转天地的‘意’聚合。只是如今这天机……越发晦涩难测,受人间‘怨煞’侵蚀太甚。”

关羽侍立在旁,虽内敛,眼中“义绝之意”却锐利非常。他忍不住插言:“某闻管仲、乐毅功盖寰宇,乃兵家至圣。孔明自比此二人,是否太过狂妄?”在他眼中,真正的功业是在战场上以“气”与“意”涤荡敌军,以忠义之道显圣。孔明的自比,显得有些纸上谈兵的傲慢。

司马徽闻言,意味深长地一笑,笑容里透着关羽尚不能理解的深度。“呵呵,以吾观之,孔明之才,不当拘泥于此二人。他所能扭转的‘气数’,其凝练的‘大宏愿之意’,或许……或许能比肩开创了数百载基业的两位先贤啊。”

关羽疑惑:“那两位?”

司马徽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仿佛穿越了无尽历史的回响:“一位是垂钓渭水,引‘伐纣顺天之意’凝八百年周室之‘龙气’的姜子牙。另一位,是洞察天机,助高祖汇聚‘赤霄龙气’斩蛇兴汉,奠四百年汉室根基的张子房。”

此言一出,玄德、关羽、张飞等所有在场之人无不骇然。姜子牙、张子房何许人也?那是在天地气数节点上,以无匹的智慧与“意”逆转乾坤的人物!孔明自比他们,这份狂傲已非等闲!

司马徽却已站起身,拂袖辞别。“山人行踪不定,天机变幻无常,望明公自行把握机缘。”

玄德再三挽留不住。司马徽已至门外,抬头望向阴沉沉的天穹,仿佛透过层层乌云和弥漫的“怨煞”,看到了更远的未来,发出一声意味不明、既似慨叹又似预言的狂笑声,其中带着一丝隐晦的悲悯:“哈哈哈哈……卧龙纵有腾空之‘意’,得其能顺其势之‘主’……可惜啊,可惜!他面临的‘时机’,并非青冥朗日,而是这遍地疮痍、怨煞横生的黑暗时代!逆天改命……逆天改命岂是易事!”

言罢,司马徽飘然离去,其身周的“意”气仿佛与周围稀薄却纯净的“隆中之气”融为一体,眨眼间已不知去向。玄德目送他消失,心中激荡难平,那句“不得其时”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心口,却又因司马徽对诸葛亮如此高的评价而燃起更盛的希望。

次日,玄德按捺不住急切之情,即与关羽、张飞备下礼物,径往隆中而来。沿途越发感觉到周围气场的变化。离开了新野的沉重“军煞”和远方战场飘来的“怨煞”,此处虽然接近襄阳这座世家云集、暗流涌动的城市,却意外地平和宁静,弥漫着一股温润祥和之“气”。显然,这块地方受到了某种强大而正面的“意”的长期滋养和护持。

遥望山畔,只见数人荷锄耕于田间,唱着歌谣。这歌谣看似平实,却透着对天地棋局、人生荣辱的清醒认知,尤其那句“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更是以一种悠远的“意”点明了此处有不甘沉沦的英杰。玄德勒马侧耳倾听,确认这歌谣正是传闻中卧龙先生所作,愈发坚信此处有他要寻找的大才。

寻得农夫问路,得知卧龙先生便在山南卧龙冈下的一处茅庐。玄德谢过农夫,策马前行,越靠近卧龙冈,那股祥和纯净的“气”越是浓郁,仿佛洗涤着内心的尘垢和煞气。这里的山不高却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一切都透着自然和谐,猿鹤仿佛都被这里的纯净“意”所感化,相亲相伴,松篁交翠,形成一片难得的,未被乱世侵蚀的净土。后人的诗句虽描绘了此地清景,但未能言尽其中蕴含的,滋养卧龙之“意”的非凡气场。

来到庄前,玄德满怀敬意,亲自下马,上前扣响了茅庐的柴门。开门的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童。

“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特来拜见先生。”玄德报上了一连串官衔名讳,并非炫耀,而是希望引起对方的重视,表明来者的身份之尊贵和求贤的诚意。他此刻收敛了一切杂念,只有一股求贤若渴的纯粹之“意”。

那小童茫然地摇了摇头,眼中只有不解。“奴只记得住‘先生’。将军说的名字太多啦。”他没有沾染世俗的机心,对权力与地位并无概念。

玄德微感尴尬,却更觉得卧龙的高洁不凡,连身边的童子都未被官气沾染。“那……你只说刘备来访,可好?”

“先生今早出门去了。”童子的回答,如同冬日的寒风,让玄德的心凉了半截。

“他去何处了?”玄德急切地追问。

“踪迹不定呢,”小童不假思索地说,那也是一种真实——高境界的“意”流动自如,踪迹难以捕捉,“不知去哪儿了。”

“何时能归?”玄德又问。

“归期亦不定,或三五日,或十数日,有时也可能一去半月不回。”童子的回答,让玄德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的第一次拜访,就这样扑空了。

张飞本来就对此行不耐,听到此言更是没了耐心。他的“暴烈之意”已然显露,言语带着急躁:“哥哥,既不见,一个村夫而已,我们自己回去不就得了?白白跑这一趟!”张飞无法理解这种曲意求贤的意义,在他看来,力量、武勇、军阵才是硬道理,那些躲在乡间的所谓“贤士”,如何能比得上他“显圣小成”的武道境界?

玄德闻言,严厉地瞥了张飞一眼,压低声音呵斥:“翼德!你岂不闻孟子所言?‘欲见贤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孔明先生乃是当世大贤,他所掌握的,或许是你我无法理解的力量与‘意’,岂可用俗礼相召?你那满身的煞气和武道意念收敛一些!别惊扰了此地的清净气场!”玄德的话,已经暗示出他对武道之外力量的认知。

“且待片时。”玄德没有立刻离去,他的“诚心之意”仍在坚持。

关羽相对沉稳,但也觉得不宜久留,他的“义绝之意”使得他不屑于无谓的等待,认为更应该回到营中练兵。“兄长,此处风寒,先生既不在,不如我们且先回去,再派人前来探听消息?”

玄德思忖片刻,觉得也只能如此。他向童子殷勤叮嘱:“若是先生回庄,务必转告他,就说刘备特来拜访,无缘得见,万分遗憾。”

嘱咐完毕,玄德三人上马,怀着遗憾向隆中外行去。行出数里,玄德忍不住勒马回望,眼中尽是眷恋与不甘。那卧龙冈清雅的景致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寂静,仿佛藏着巨大的秘密,也映衬出玄德此刻的惆怅。他回味着隆中的纯净气场,与外界弥漫的“怨煞”和“军煞”形成鲜明对比,越发觉得这里蕴藏着改变一切的力量。

正在此时,忽见路边一间简陋酒店中传出歌声。歌声高亢却带着几分疏狂,以及一丝藏不住的“报国无门之意”。玄德好奇心起,驻马侧耳细听。那歌声歌颂的是姜子牙、张良这等佐命元勋,意境高远,非寻常文人可及,歌罢甚至提及当今乱世——“奸臣贼子调鼎鼐,青蛇飞下御座傍,又见妖虹降玉堂。群盗四方如蚁聚,奸雄百辈皆鹰扬。”这歌词带着一种深刻的愤懑与清醒的认知,尤其是对那些窃据大权者的直指——“奸雄”这个词,在这黑暗乱世中带着强烈的讽刺意味。接着又有人以击桌为节拍,高声吟唱另一首歌,意境豁达而悲凉:“吾侪长啸空拍手,闷来村店饮村酒。独善其身尽日安,何须千古名不朽!”这第二首歌,则流露出一种对乱世无力回天的消极态度,宁可避世独善,不求功名——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意”,一种对自身力量在这种压倒性黑暗面前,选择自我保护的“意”。

听罢这两首歌,玄德心中巨震!能够吟出这等意境的,绝对非凡人!尤其那第一首直陈乱世罪恶,第二首表达的则是与这世界潮流对抗后的疲惫与无奈,与司马徽所言“卧龙虽然得其主,不得其时”的叹息何其相似!

“莫非……卧龙先生在此?”玄德来不及多想,立刻翻身下马,大步走进酒店。

只见店内仅有两人凭桌对饮。上首者面白长须,风度不凡;下首者容貌清奇古怪,透着一股山野之间的自在。两人的身上,都感受不到寻常兵家武道的“煞气”,但却有一股内敛却凝实的“意”,仿佛能看透人心。

玄德上前施礼,恭敬问道:“敢问二位先生,谁是卧龙先生当面?”

面白长须者见玄德气度不凡,身后二将更是杀伐气重,却能如此低姿态地拜访,心中微诧。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审视的“意”:“将军是何人?寻卧龙有何见教?”

玄德肃容道:“备乃刘备。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冒昧来访,唯求匡扶汉室、济世安民之策!”他毫不讳言自己的目的,并将自身作为“汉室苗裔”的身份也暗含其中,希望引动对方心中可能存留的“大义之意”。

长须者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吾等并非卧龙。吾乃颍川石广元,此位是汝南孟公威。都是卧龙的至交好友罢了。”

玄德闻言大喜!这二位也是与卧龙齐名的隐士,能在此邂逅,实属意外之喜!“原来是广元先生与公威先生!备久闻二位大名,幸得相遇!备随行马匹在此,天气寒冷,敢请二位移步,随我同往卧龙庄上一叙,详谈一番?”玄德眼中流露出的真诚的“邀请之意”,希望能打动他们。

然而石广元却摇了摇头,他的“独善其身之意”坚定不移。“吾等不过山野慵懒之徒,胸无点墨,对治国安民之大事,一窍不通,也不想过问。明公心怀天下固然可敬,但若真想寻能扭转乾坤之人,请自行上马,前往卧龙庄上便是。我等在此等候友人,便不劳烦明公了。”他的拒绝直接而干脆,并非轻视,而是他们早已认定了自己的道路——在这个已被“怨煞”与“煞气”浸透的世界,要强行扭转乾坤,付出的“代价”太大,已非他们所愿。他们选择守住自己一方小小的纯净,维持自身“意”的不被污染。

孟公威也点头赞同,神情悠然。他们的身上,既有看透世事的通透,也有对这个绝望时代深深的无力感。

玄德听出了他们拒绝的意味,知道强求无益,只得作罢。他再次深施一礼,感谢二位相告。然后与关、张上马,继续向卧龙冈进发。

行至庄前,已是傍晚时分,寒风凛冽,雪意渐浓。玄德第二次扣响柴门。那童子依然不谙世事地开门。

“小童,请问先生今日可在庄上了吗?”玄德耐着性子问道,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期盼。

童子摇了摇头:“先生尚未回来呢。将军来得不巧。”

玄德心头又是一阵失落。两次都扑空,难道自己与这位卧龙先生的缘分当真浅薄?

张飞实在忍无可忍,他的“烦躁之意”在胸膛里燃烧,语气带刺:“大哥!真是的!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夫,藏头露尾!他既然这样避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此大风大雪的鬼天气,回去算了!待在这破地方,感觉全身的气都不顺畅!”他确实感觉到此地的气场虽然纯净,但在这恶劣天气下,似乎与他们长期在战场上凝聚的“煞气”格格不入,令他本能地感到不适。

玄德再次呵斥:“翼德莫要多言!我对孔明先生景仰万分,即便两度不遇,又有什么?越是如此,越显得先生超然尘外!”他看向童子,脸上挂着疲惫却坚持的笑容:“既是先生不在,那我留下些言语也好。”他知道,童子不可能完全传达他心中的敬意与恳切。

“先生归期不定,难道不能在此等候一日?”玄德问道。

童子有些为难地歪了歪头:“先生有时访友会住上几日,也可能到远处游历。家兄出门前可没说何时回来。家里平日清闲,不便留客太久……”

玄德无奈,只得向诸葛均借纸笔,想留书一封。

于是,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冬日傍晚,在这远离世俗纷扰的隆中山间,玄德呵开了冻硬的笔尖,展开带着淡雅草木清香的云笺。他的手指因寒冷而有些僵硬,写出的字迹却凝聚了他此刻满腔的焦急、沉重与希冀。

他写道:

备刘备,久慕先生高名,两度亲至隆中草庐拜谒,皆不遇,空回。怅然之情,难以言表!

备蒙先帝厚恩,滥叨汉朝名爵,忝列宗室。然目睹今时,朝廷分崩离析,纲纪扫地,奸邪当道,群雄割据,百姓生灵涂炭!见此景象,备之心胆俱裂,如身处九幽炼狱!

备虽有匡扶汉室、拯救黎民之“大义之意”,然手中兵微将寡,腹内谋略空疏,更缺乏能够凝聚人心、荡涤“怨煞”与“煞气”的绝世“策”。在这个连天地正气都被污秽的乱世,备深感一人之力,微末难为!

仰望先生,超凡脱俗,仁慈兼具,忠义于心!闻先生身怀经纬大才,掌握天地玄机!若能屈就,慨然展吕望八百载基业之宏图,施子房四百年旺汉之鸿略!以先生无匹的“意”与超然的“术”,拨乱反正,荡涤乾坤,化解笼罩天地的“怨煞”,驱散肆虐九州的“煞气”,那将是天下之幸,社稷之幸,更是无数黎民苍生在黑暗中渴盼的希望!

谨以此布达卑鄙情恳,暂容备斋戒沐浴,他日定再恭候!愿再沐雪餐风,三叩柴门,以表赤诚殷勤之意!统希先生垂鉴!

玄德写完,将书信递给诸葛均收下。再次恳切地向小童及院内无缘相见的卧龙先生方向深施一礼,告别出门。

刚要上马,忽然听到院中童子欢快地招手喊道:“先生来啦!先生来啦!”

玄德心头一震,猛地转过身,沿着童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小桥之西,只见一人戴着暖帽,裹着厚重的狐皮大氅,骑着一头毛驴,晃晃悠悠地踏雪而来。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小童,拎着一个葫芦酒。那人骑着驴子,嘴里正低声吟着一首诗:

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火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这诗,将这遍地风雪描绘成玉龙厮杀、鳞甲乱飞的天地元气变化景象,充满了奇特的意象,结尾那句“独叹梅花瘦”,既写了景,又隐喻着在乱世风霜中,高洁之士孤高清瘦,不染尘埃的境况——这与他先前听到的歌谣隐隐相合!玄德心中的期盼达到了顶峰。

“此!此真卧龙先生无疑也!”玄德激动地惊呼一声,几乎是“滚”鞍下马,动作已全然不顾形象。他大步上前,顶着凛冽的寒风,在纷纷落下的雪片中躬身施礼:“先生冒此严寒,旅途不易!刘备在此恭候先生已久矣!”他的语气,饱含敬重与急迫。

那骑驴之人停下,有些惊讶地翻身下驴,也回了一礼。正当玄德以为终于见到卧龙之时,身后赶来的诸葛均却笑着说:

“这位非是我家兄长,乃是家兄的岳父,黄承彦先生也!”

玄德闻言,又一次心头一空,好似从云端跌落。眼中的光芒暗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但他很快收敛情绪,转而向黄承彦施礼。“原来是黄先生!晚辈失礼了!刚才所吟诗句,意境深邃,着实高妙!”他发自内心地赞赏。

黄承彦捻须一笑:“老夫不过是入赘小婿家闲逛,适才在他书案上看到他批注过的《梁父吟》,想起这一篇,过小桥时又偶然见到篱笆旁的几株梅花傲雪开放,便感而发之,随口诵来,不想惊动了尊客。”

玄德眼前一亮,黄承彦的话无疑证实了这首诗与卧龙先生的关系。“敢问黄先生,曾见到令婿吗?”他的希望又重新燃起一丝。

黄承彦悠悠地说:“老夫,便是专程来看他的。”言下之意,他是来找诸葛亮的。

这无疑又是一次擦肩而过。玄德心中遗憾更甚,只得再次辞别黄承彦。回望隆中卧龙冈,已被厚厚的瑞雪完全覆盖,仿佛一团烂银堆砌的寂静世界,那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究竟需要怎样的决心与“代价”才能叩开,玄德此刻心绪复杂,郁郁难平。

风雪越发肆虐,仿佛这个残酷的世界不愿意让任何希望之火轻易燃起,试图以天地的寒意磨灭一切抗争的“意”。但玄德心中的那股“求贤之意”,却在这两次的落空中越发坚定,越发灼热。

回到新野之后,日子在严寒中悄然而过。转眼到了新春。经历了丧母之痛、访贤不遇的双重打击,又在乱世的压迫感中煎熬了数月,玄德心中的决心如同磐石般坚定。他决不能放弃这个可能改变一切的机会。

他专门找到善于观“气数”的卜者,卜了一卦,测算了下一次前往卧龙冈的“天时”吉期。接着,更是破釜沉舟般,决定以最郑重、最高规格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他下令斋戒三日,并非简单的吃素,而是要在这三天里,涤净心中杂念,收敛自身杀伐之“气”,排除一切干扰“意”的尘俗之物,使自己的精神状态达到一种纯粹的“斋戒之意”。随后,再隆重地薰香沐浴,换上最整洁干净的衣物——这是一种古老的仪式,以自身状态的极度纯净,来感应并表达对天地大才的极度敬意。

他要用自身最纯粹的“意”与“礼”,去敲开那位隐居者的柴门,去打动那深藏不露的“卧龙之意”。

然而,当他将第三次前往隆中的决定告诉关羽和张飞时,这对身经百战、崇尚兵家武道的兄弟却生出了强烈的不满。他们看不透诸葛亮虚无缥缈的“意”,只觉得主公为了一个连面都未见过几次的“村夫”如此折腰,如此“屈节”,是在折损他们的傲气和威名。这份不解与轻视,化作他们的“质疑之意”,一齐冲向了玄德。

正如诗云:高贤未服英雄志,屈节偏生杰士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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