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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正元二年正月,淮南之地,一股压抑已久的“忠愤之气”终于爆发。扬州都督、镇东将军毋丘俭,字仲恭,乃河东闻喜宿将,其家族亦是魏之功勋。听闻司马师在洛阳擅行废立,另择新君,心中那份对曹氏的“旧主之忠”与对司马氏“篡逆之行”的愤怒交织在一起,难以平息。其长子毋丘甸,年少气盛,见父亲忧愤,亦慷慨进言:“父亲大人身负方面重任,执掌一方兵权,今司马师狼子野心,祸乱朝纲,使我大魏江山社稷危如累卵,父亲岂能坐视不理,苟安自保?”

毋丘俭闻言,重重一拍桌案,眼中射出决然之色:“吾儿所言,正合我意!司马老贼欺君罔上,人神共愤,我毋丘俭食君之禄,岂能坐视此等国贼败坏朝纲!”他当即密邀扬州刺史文钦前来商议。

文钦,字仲若,乃是当年大将军曹爽的亲信门客。曹爽被司马懿诛杀后,文钦表面臣服,心中却时刻燃烧着“复仇之火”,其“刚烈之意”未尝稍减。听闻毋丘俭相召,便知其意,急忙赶至。

毋丘俭于后堂设宴,屏退左右,与文钦相对而坐。谈及司马师的种种不臣之举,毋丘俭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司马师此贼,比其父司马懿更为跋扈,竟敢擅行废立,视我大魏宗庙社稷为儿戏!如此颠倒乾坤,天理何在?人伦何存?我等深受国恩,岂能坐视此等逆贼横行!”他言语间,一股悲愤的“忠烈之气”沛然而出。

文钦亦是拍案而起,眼中凶光毕露:“都督所言,正是我文钦日夜所思!司马师兄弟,名为国臣,实为国贼!若都督肯仗大义,高举讨贼之旗,我文钦愿率全家老小,并麾下将士,舍生忘死,助都督一臂之力!我那不成器的中子文淑,小字阿鸯,年方十八,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其‘武勇之意’早已超越同辈。他常言欲斩司马师兄弟之头,以慰曹大将军在天之灵。此番起兵,可令阿鸯为先锋,必能摧枯拉朽!”

毋丘俭闻言大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当即与文钦撮土为香,对天盟誓,共讨国贼。二人随即以郭太后有密诏为名,传檄淮南各郡县,召集大小官兵将士,齐集寿春。于城西高筑祭坛,宰杀白马,歃血为盟,宣读司马师十大罪状,声称奉太后衣带诏,起淮南之兵,清君侧,诛国贼。淮南将士,多感念曹氏恩德,又见都督与刺史同心,其“忠义之气”被激发,纷纷响应。毋丘俭遂点起六万大军,屯驻项城,以为中军。文钦则领兵两万,在外为游动策应,伺机而动。檄文传遍天下,一时间,刚刚被司马氏强压下去的“反抗之气”再次在魏国境内涌动。

洛阳城中,司马师因先前征讨毋丘俭时,左眼所生的肉瘤被箭矢擦伤,虽经医官割除,然疮口时时作痛,更有丝丝阴寒的“怨煞之气”侵扰,使其夜不能寐,脾气也愈发暴躁。此刻忽闻淮南兵变,毋丘俭与文钦竟敢公然反叛,不由勃然大怒,急召太尉王肃等心腹大臣商议对策。

王肃沉吟道:“昔日关羽威震华夏,其‘义绝之意’天下无双,然孙权暗遣吕蒙袭取荆州,攻心为上,抚恤其将士家属,瓦解其军心,终使关公败亡。今淮南将士之家眷,大多留居中原。我军可一面安抚其家属,施以恩惠,以消其‘战意’;一面派遣精兵,效仿昔日合肥之战,扼守要津,断其归路,则毋丘俭之兵,不战自溃。”

司马师点头道:“公言甚是。只是我这眼疾新割,创口未愈,不便亲自领兵出征。若委任他人,我心又不甚安稳。”他心中清楚,此番叛乱,非同小可,若处置不当,他司马氏刚刚稳固的“权势之气”便可能毁于一旦。

中书侍郎钟会,此人智计深沉,其“阴谋之意”不亚于其父钟繇,在旁进言道:“淮楚之兵,素来剽悍,其‘锐气’正盛。若只遣寻常将领前往,恐难以压制,倘有疏虞,损兵折将,则朝中人心浮动,必使天下再生变故。为万全之计,非大将军亲往不可!”他此言,既有对司马师能力的肯定,亦有几分将司马师推向险地的意味,其用心颇为复杂。

司马师闻言,精神一振,猛地从病榻上坐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钟会所言,正合我意!这天下,还没有我司马师平定不了的叛乱!区区毋丘俭、文钦,土鸡瓦狗耳!”他当即决定,带病亲征。

他留其弟司马昭在洛阳总摄朝政,稳固后方“龙气”。自己则乘着软轿,顶着严寒,星夜东行。他调兵遣将,令镇东将军诸葛诞总督豫州兵马,从安风津直取寿春,断毋丘俭后路;令征东将军胡遵统领青州兵马,出谯郡、宋县一带,防备吴军策应,并威胁叛军侧翼;又遣荆州刺史、监军王基,率领先锋部队,抢占淮南战略要地。司马师自己则亲率中军主力,屯驻于襄阳,遥控指挥各路兵马,其“统御之意”如一张无形大网,向淮南笼罩而去。

光禄勋郑袤建议道:“毋丘俭虽有谋略,然优柔寡断,其‘决断之意’不足;文钦空有勇力,却无智计,其‘匹夫之勇’易被利用。然江淮之兵,新近起事,‘锐气’正盛,我军不可轻敌。当效仿昔日周亚夫平定七国之乱,深沟高垒,固守不战,以逸待劳,待其‘锐气’自挫,粮草不济,军心动摇,再行反击,方可一战而定。”

监军王基却有不同看法,他出言道:“郑大人此言差矣!淮南之乱,并非军民真心思反,而是受毋丘俭威势所逼,裹挟而从。其‘人心之气’本就不稳,多有观望。我大军一旦雷霆而至,以泰山压卵之势,必能使其军心瓦解,望风而降。拖延日久,反而可能使其内外勾结,再生变故。”

司马师听罢,抚掌称善:“王将军所言,深得我心!兵贵神速,当以雷霆之势,粉碎叛逆!”遂下令大军即刻开拔,进驻濦水之上,中军主力屯于濦桥。王基又进言,南顿乃兵家必争之地,若被毋丘俭抢先占据,则于我不利。司马师从其言,令王基率领先锋,星夜赶往南顿下寨。

却说毋丘俭在项城,听闻司马师竟抱病亲征,心中亦是一凛,知此战必是生死之搏。他急召众将商议对策。先锋葛雍道:“南顿依山傍水,地势险要,乃屯兵之绝佳所在。若被魏军抢占,我军再想夺取,势比登天。当务之急,是火速率兵,先取南顿!”

毋丘俭然其言,立刻拔营起寨,大军浩浩荡荡杀向南顿。不料行至半途,便有探马飞报,南顿城外已是旌旗招展,营垒遍布,正是王基所率的魏军先锋。毋丘俭不信,亲自拍马至阵前观看,果然见魏军营寨依山而建,错落有致,防守严密,隐隐有“军阵之气”流转,知已失了先机,心中懊悔不已。

正当毋丘俭一筹莫展之际,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传来——东吴的权臣孙峻,竟趁火打劫,亲率水陆大军,渡过长江,奇袭寿春!寿春乃是淮南腹地,毋丘俭的后方大本营,一旦有失,则他这六万大军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毋丘俭大惊失色,哀叹道:“天亡我也!孙峻小儿,安敢如此欺我!寿春若失,我等将士,何处是归途?”其“决断之意”本就不足,此刻更是方寸大乱,当夜便下令全军后撤,退回项城固守,以图分兵救援寿春。

司马师见毋丘俭大军不战而退,已知其必是后方有变,遂召集众将,商议追击之策。尚书傅嘏进言道:“毋丘俭仓皇退兵,定是担忧寿春被吴军所袭。其回至项城,必然要分兵救援。此乃我军各个击破之良机。将军可兵分三路:一路由猛将邓艾率兖州精锐,奇袭乐嘉,此地乃项城与寿春之间的要冲,断其联系;一军直取项城,将其主力拖住;另一军则绕道直扑寿春,解寿春之围。三路并进,淮南之乱,可一举平定。”邓艾,字士载,深明韬略,其“奇袭之意”与“地理之察”皆是上乘。

司马师深以为然,当即依计行事,火速派遣使者,持节调令,命兖州刺史邓艾率部急袭乐嘉,自己则亲率大军随后接应。

毋丘俭退回项城,果然日夜派人前往乐嘉打探消息,生怕魏军从此路杀来,截断他与寿春的联系。他急召文钦父子入营商议。文钦拍着胸脯保证道:“都督无需忧虑!乐嘉城池虽小,但地势险要。我与犬子文鸯,只需五千精兵,便可保乐嘉万无一失!”其“自信之意”感染了毋丘俭。

毋丘俭大喜,当即拨付五千兵马,交与文钦父子。文钦与文鸯领兵,连夜奔赴乐嘉。行至半途,前军斥候飞马来报:“启禀将军,乐嘉城西,发现魏军大营,旌旗如林,兵马不下万余。遥望其军阵中央,白旄黄钺,皂盖朱幡,簇拥着一座巨大的虎皮帅帐,帐前高悬一面绣着‘帅’字的锦旗,看那气派,必是司马师老贼亲临!其营寨尚未完全修筑完毕,似是立足未稳!”

文鸯年方十八,正当血气方刚之际。他身长八尺,一身烂银甲,腰悬熟铁打造的虎头钢鞭,手中一杆丈八滚云枪,胯下踏雪乌骓马,威风凛凛,其“少年英锐之气”与“万人不当之勇”早已名闻淮南。此刻听闻司马师营寨未成,双目之中爆发出惊人的战意,对其父文钦道:“父亲!司马老贼远来疲惫,营寨未固,此乃天赐良机!我等何不趁此良机,分兵两路,左右夹击,今夜便取了司马师的狗头,为曹大将军报仇雪恨!”

文钦见儿子豪气干云,亦是热血沸腾,问道:“我儿有何妙计?”

文鸯道:“事不宜迟!今夜黄昏,父亲可引二千五百兵马,自城南悄然进发,直插魏营左翼;孩儿则引二千五百兵马,从城北潜行,猛攻魏营右翼。约定三更时分,你我父子,务必在司马师中军大帐会合,一举成功!”

文钦从其言,当晚便依计分兵。

且说文鸯,点起二千五百精锐,皆是淮南军中的悍勇之士,个个身披重甲,手持利刃。文鸯自己更是披挂整齐,绰枪上马,遥望远处魏军营寨中依稀的灯火,眼中杀机凛然,其“复仇之火”与“建功之念”交织在一起,化为一股冲天的“战意”,仿佛要将这夜空都撕裂。

是夜,司马师大军抵达乐嘉,匆匆扎下营寨,正等待邓艾所率的兖州兵马前来会合。司马师因眼部新割的肉瘤创口崩裂,疼痛难忍,难以安眠,正卧于中军大帐之内,命数百名亲兵甲士,手持兵刃,环绕帐外,严密护卫。

三更时分,万籁俱寂。忽然之间,魏军营寨北面喊杀声震天动地,火光四起,无数人马惨叫之声、兵器碰撞之声、营帐倒塌之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司马师在帐中被惊醒,急忙厉声喝问:“何事惊慌?!”

亲兵慌忙入内禀报:“启禀大将军!不好了!有一支敌军,不知从何而来,已从寨北斩断鹿角,冲入大营!为首一员小将,手持长枪,勇不可当,我军将士,无人能挡其锋锐!”

司马师闻言大惊,本就因创口疼痛而烦躁不堪的心情,此刻更是如遭雷击,只觉得怒火攻心,那刚刚愈合的眼部肉瘤创口,竟因这急怒攻心,“砰”的一声,再次爆裂开来!一颗眼珠当场从创口中迸射而出,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半边脸颊,以及身下的锦被!剧烈的疼痛,如同万千钢针攒刺,几乎要让他当场昏厥过去。

但司马师毕竟是久经战阵之人,其“意志之坚”非同常人。他深知此刻若自己慌乱,则三军必将崩溃。他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与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死亡恐惧”,死死咬住口中的锦被,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呻吟,以防动摇军心。那厚实的锦被,竟被他生生咬出了数个破洞!

原来,文鸯所率的二千五百精骑,已如一柄烧红的钢刀,悍然切入了黄油般的魏军营寨。文鸯一马当先,手中长枪犹如蛟龙出海,使得出神入化。所到之处,魏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偶有悍勇之辈上前阻拦,不是被他一枪挑飞,便是被他腰间钢鞭砸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其“万人敌”的“武勇之气”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文鸯在魏营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只盼着父亲文钦能依约从南面杀来,内外夹击,一举捣毁司马师的中军大帐。然而,他来回冲杀了数番,搅得魏军大营天翻地覆,却始终不见南面有丝毫动静,心中不由焦急万分。数次试图冲击魏军中军,皆被密集的弓弩乱箭射回。魏军虽然混乱,但毕竟人多势众,中军护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其“防御之阵”亦非轻易可破。

文鸯带领部下,从三更时分,直杀到天色微明。正自困惑父亲为何迟迟未到之际,忽听得寨北方向鼓角之声大作,马蹄声如雷,一支装备精良的魏军,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来。文鸯回头对其部下道:“我与父亲约在南面夹击,为何北面却有魏军大队人马杀来?莫非父亲走错了方向?”

他催马登上一处高坡眺望,只见那支魏军来势迅猛,军容严整,为首一员大将,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胯下黄骠马,手中偃月刀,正是兖州刺史邓艾!邓艾一眼便看见了立于高坡之上的文鸯,以及其身后寥寥无几的残兵,当即横刀立马,厉声大喝:“反贼休走!邓艾在此!”

文鸯见状,怒火中烧,也不答话,挺枪纵马,直取邓艾。两人都是当世猛将,一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锐气正盛;一个是久经沙场,智勇双全。枪来刀往,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大战五十余合,竟不分胜负。那激荡的“武者罡气”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闷响,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

正酣斗之际,四面八方皆有魏军包抄而来,号角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已将文鸯及其残部团团围住。文鸯部下将士,本就鏖战一夜,人困马乏,又见魏军势大,寡不敌众,哪里还有再战之心?纷纷四散奔逃,只求活命。

转眼之间,文鸯身边已无一人,只剩下他单人独骑,陷于万马军中!

文鸯毫无惧色,反而激起了胸中的万丈豪情!他大喝一声,手中长枪舞得水泄不通,竟于乱军之中杀开一条血路,硬生生冲破了魏军的重重包围,望南面飞奔而去。

其身后,数百员魏军骁将,皆被文鸯的勇悍所激,不肯罢休,一个个抖擞精神,拍马舞枪,紧追不舍,势要将此盖世猛将擒于马下。

追至乐嘉桥边,看看就要追上。文鸯忽然猛地勒住马缰,调转马头,面对着数百名气势汹汹的追兵,双目圆睁,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竟不退反进,单人独骑,如同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义无反顾地冲入了数百员魏将的阵中!

他手中那杆丈八滚云枪早已不知去向,此刻拔出腰间那柄沉重的虎头钢鞭,左右轮开,犹如虎入羊群,狼奔豕突!钢鞭到处,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骨骼碎裂之声令人心悸!魏将们猝不及防,纷纷被他砸下马来,轻则兵器脱手,重则筋断骨折,当场毙命。其勇悍绝伦的“霸者之意”与那股令人窒息的“死亡威胁”,竟使得数百员久经战阵的魏将,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不敢再上前一步!

文鸯见状,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竟又调转马头,不慌不忙地缓缓向南行去,仿佛身后那数百名敌将不过是土鸡瓦狗。

魏将们聚在一处,面面相觑,又惊又怒,其中一人不甘地说道:“此子不过一人,竟敢如此猖狂!我等数百员大将,岂能被他一人吓退?传扬出去,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并力追之,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于是,百余员不甘心的魏将,重整旗鼓,再次鼓噪呐喊,拍马追赶文鸯。

文鸯听得背后蹄声又近,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不知死活的鼠辈!真当小爷不敢杀你们吗?!”他再次猛勒马缰,调转马头,如同一尊从地狱中杀出的魔神,手提钢鞭,第二次冲入了追兵阵中!这一次,他更是含怒出手,钢鞭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又有数名魏将被他生生打死!余者无不胆寒,再次被他杀退。

如此这般,魏将们不甘心,连追四五番,却皆被文鸯一人一骑,凭借着一杆钢鞭,硬生生杀退!其威势,堪比当年长坂坡赵子龙单骑救主!那股睥睨天下,有我无敌的“豪勇之气”,直冲云霄,令天地为之变色!

原来,文钦那一路兵马,因不熟悉路径,又兼黑夜难行,竟在山谷之中迷失了方向,绕了大半夜,方才寻到出路。此时天色早已大亮,文鸯所部早已不知去向,只见远处魏军大营之中,喊杀声渐渐平息,魏军旗帜重新飘扬,已知事不可为。文钦不敢恋战,急忙下令兵马撤退,狼狈不堪地向寿春方向逃去。魏军则趁势追杀,一路之上,文钦损兵折将,苦不堪言。

却说魏军殿中校尉尹大目,乃是曹爽昔日心腹,因曹爽被司马懿所害,不得已才投效司马师,心中一直怀有“杀师报主”的念头,又与文钦素有交情。此次随军出征,见司马师眼珠迸出,重伤垂危,已知其命不久矣,便想暗中助文钦一把。他顶盔披甲,拍马追上正在奔逃的文钦,高声叫道:“文刺史!且慢走!故人尹大目在此!”

文钦回头见是尹大目,勒住马缰。尹大目纵马近前,摘下头盔,放于马鞍桥之上,用马鞭指着自己的头颅,对文钦大声道:“文刺史!文刺史!你为何就不能再忍耐数日啊?!”他此言,乃是暗示司马师将死,让文钦暂避锋芒,以图后举。

然而文钦此刻兵败如山倒,心神慌乱,哪里能领会尹大目的深意?还以为他是来劝降,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厉声大骂道:“无耻叛贼!安敢在此饶舌!”说着便要弯弓搭箭,射杀尹大目。尹大目见状,知道文钦未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只得长叹一声,大哭而返。

文钦收拢残兵,本想退往寿春固守,不料寿春已被诸葛诞所率的魏军攻陷。他又想退回项城,却又被胡遵、王基、邓艾三路魏军团团围住。文钦见大势已去,走投无路,为求活命,只得率领残部,星夜奔逃,投奔了东吴的孙峻。

项城之内,毋丘俭听闻寿春失陷,文钦兵败,城外又有三路魏军主力合围,已知自己插翅难逃,陷入了绝境。他长叹一声,其“忠愤之气”此刻已化为“悲凉之意”。他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尽起城中所有兵马,作困兽之斗,主动出城迎战。

正与邓艾所部相遇。毋丘俭令麾下勇将葛雍出马挑战。邓艾阵中,亦有一员猛将,使一口三尖两刃刀,乃是邓艾的亲随。两人战不一合,葛雍便被那魏将一刀斩落马下。邓艾趁势挥军掩杀。毋丘俭虽然拼死抵抗,其部下淮南将士亦多有忠勇之士,然魏军势大,又有胡遵、王基两路兵马从侧后方包抄夹击,淮南军抵挡不住,阵脚大乱,死伤枕籍。

毋丘拣见大势已去,只得在十余名亲兵的护卫下,夺路而逃。奔至慎县城下,县令宋白假意开门迎接,设宴款待,言语间极尽抚慰。毋丘俭连日奔波,心力交瘁,又兼兵败绝望,借酒浇愁,不多时便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宋白见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喝令左右刀斧手齐出,将醉卧的毋丘俭及其亲兵尽数斩杀,取下毋丘俭首级,献与魏军。

至此,轰轰烈烈的淮南二叛,彻底平息。

司马师在军中,虽卧病不起,但仍强撑着处理军务。他召诸葛诞入帐,赐予印绶,加封其为镇东大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以表彰其攻取寿春之功。随即下令班师,返回许昌养病。

然其眼创剧痛不止,每日精神恍惚,夜间更是不得安寝,时常梦见当年被他所害的李丰、张缉、夏侯玄三人,身披血衣,披头散发,立于他的榻前,目光怨毒地向他索命。那股浓烈的“怨灵之气”与“诅咒之力”,日夜侵蚀着他的神智与生气。司马师自知阳寿将尽,急忙派人星夜赶赴洛阳,召其弟司马昭前来。

司马昭赶至许昌,见兄长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已知不祥,伏地大哭。司马师气息奄奄,紧紧抓住司马昭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叮嘱道:“我司马氏如今……权倾朝野,已是骑虎难下……虽欲……卸此重担,然势不可为……我死之后,这副担子……便交与你了……记住,国之大权,切不可……轻易托付他人……否则,便是……自取灭族之祸啊……”言讫,将象征着最高军权的大将军印绶,颤巍巍地塞入司马昭手中,两行浊泪,从那只独眼中滚落。司马昭刚要开口询问,司马师忽然大叫一声,那颗受伤的眼珠再次从眼眶中迸裂飞出,当场气绝身亡。时乃魏正元二年二月。其“权臣之魂”在不甘与惊惧中消散,似乎还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司马昭一面为兄发丧,一面申奏魏主曹髦。曹髦闻讯,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只得遣使持诏,命司马昭暂留许昌,屯兵扼守,以防东吴趁机来犯。

司马昭新掌大权,人心未附,对朝中亦有疑虑。钟会再次献策道:“大将军(指司马师)新亡,京中人心浮动,将军若远屯许昌,万一朝中生变,如昔日曹爽故事,则悔之晚矣!当立刻班师回洛阳,坐镇中枢,方能稳固大局。”

司马昭深以为然,不顾曹髦诏令,当即率领大军,星夜返回,屯兵于洛水之南,对洛阳皇城形成威逼之势。曹髦闻之,大惊失色,却也无可奈何。太尉王肃见状,急忙上奏,请陛下加封司马昭,以安其心。曹髦只得依从,下诏封司马昭为大将军、录尚书事。司马昭入朝谢恩,自此,曹魏中外大小事务,皆归其一人决断,其权势更胜其兄。

西蜀探马,早已将魏国这一系列变故报入成都。姜维闻听司马师已死,司马昭初掌大权,根基未稳,且其主力兵马多在东线与淮南,关中必然后防空虚,认为天赐良机,再次向后主上奏,请求兴兵伐魏,以完成武侯未竟之事业。其“北伐之念”如同燎原之火,不曾有丝毫熄灭。

后主刘禅,依旧是那个懦弱的君主,但也知道此刻是司马氏权力交接的混乱时期,便准其所奏。

姜维再至汉中,整顿兵马,准备出征。征西大将军张翼,为人持重,其“保境安民之意”大于“开疆拓土之功”,再次进谏道:“我大蜀地处偏僻,国力贫瘠,钱粮不足,实不宜连年远征,空耗国力。为今之计,不如固守险要,休养生息,安定民心,教化百姓,此乃保国安邦之上策也。”

姜维正色道:“将军此言差矣!昔日丞相未出茅庐,便已为先帝规划三分天下之宏图,何等壮志凌云!后为匡扶汉室,六出祁山,矢志北伐,虽不幸中道崩殂,功业未竟,然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精神,感天动地,千古流芳!我姜维既受丞相托孤之重任,岂敢贪图安逸,坐视国贼篡汉,而不思进取?今魏有可乘之机,若不乘此时奋力一搏,更待何时?纵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他言语慷慨激昂,其“忠贞不渝之意”与对诸葛亮的“崇敬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夏侯霸亦在一旁附和道:“大将军所言极是!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今司马昭新丧其兄,洛阳人心惶惶,正是我军可乘之机!可效仿昔日韩信暗度陈仓之计,以轻骑精锐,出其不意,袭取枹罕。若能一举拿下洮西南安一带,则陇西诸郡,便如探囊取物,指日可定!”

张翼见姜维与夏侯霸皆主战,知道难以劝阻,只得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于是,姜维尽起汉中大兵五万,兵出狄道,直指枹罕。大军行至洮水之畔,魏国雍州守边军士早已飞报雍州刺史王经与征西将军陈泰。

王经,乃魏之宿将,亦有几分“忠勇之气”,闻蜀军大举来犯,不等陈泰主力兵马调集完毕,便亲率麾下马步军七万,气势汹汹前来迎敌,欲要一战而定。

姜维见魏军来势虽猛,然其阵型略显散乱,已知王经有勇无谋,心中已定下破敌之策。他先密令张翼、夏侯霸各率一支精兵,如此这般,依计埋伏。自己则亲率主力大军,背靠洮水,列下阵势。此乃兵家大忌,一旦兵败,则前无出路,后无退兵,必将全军覆没。蜀军将士见主帅如此布阵,皆面有惧色,心中惴惴不安。

王经引着数员牙将,纵马出阵,见蜀军背水列阵,不以为然,厉声喝问道:“魏、蜀、吴三国鼎立之势已成,汝姜维小儿,屡屡兴兵犯我疆界,妄起刀兵,涂炭生灵,究竟意欲何为?”

姜维横枪立马,朗声答道:“司马师无故废主,篡夺国柄,此等不臣之举,天人共愤!我大汉乃仁义之师,吊民伐罪,替天行道,岂是无名之师?尔等助纣为虐,不明是非,尚敢在此饶舌!”

王经闻言大怒,回顾身后牙将张明、花永、刘达、朱芳四人,下令道:“蜀兵背水结阵,乃自取灭亡之道!一旦兵败,皆将葬身鱼腹!姜维虽勇,不足为惧!汝四将可各率本部兵马,从四面齐出,奋力冲杀!彼军若稍有退却,便可乘势追击,将其一举歼灭!”

四将轰然应诺,各引兵马,如猛虎下山般,从左右两翼及正面,同时向蜀军阵中杀来。

姜维见魏军四面合围,却毫无惧色,挺枪纵马,与那四将战在一处。他枪法如神围,却毫无惧色,挺枪纵马,与那四将战在一处。他枪法如神,左遮右挡,与四将斗不数合,便佯作不敌,大喊一声:“魏军势大,不可力敌!众将士,速速退往水边!”说罢,拨转马头,径直望本阵之中败走。

蜀军本就因背水列阵而心存恐慌,又见主帅败退,更是军心动摇,纷纷转身,向洮水岸边退去。王经见状,以为蜀军果然不济,大喜过望,当即下令全军出击,务必将蜀军一举歼灭于洮水之畔,其“轻敌之意”溢于言表。

魏军七万之众,如同黑色的潮水,铺天盖地般向着洮水岸边的蜀军压来。喊杀声、战鼓声、马蹄声响成一片,震耳欲聋。

眼看蜀军就要被逼入绝境,退无可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维猛地勒住战马,霍然转身,面对着汹涌而来的魏军,高举手中令旗,厉声大喝:“将士们!如今我军已无退路!身后便是滚滚洮水!前进,尚有一线生机!后退,便是万劫不复!丞相在天之灵正看着我们!为大汉!为丞相!死战!”

他这番话,如同暮鼓晨钟,又似烈火烹油,瞬间点燃了所有蜀军将士心中那股被压抑到极致的“求生之意”与对诸葛武侯的“忠诚信仰”。“死战!死战!”的怒吼声响彻云霄,那股原本涣散的“军心之气”在绝境的逼迫下,竟奇迹般地重新凝聚,并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决死之意”!

早已退至水边的蜀军,此刻竟不退反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如同一群被逼入绝境的猛虎,义无反顾地向着数倍于己的魏军发起了决死冲锋!

魏军将士完全没有料到蜀军竟会如此悍不畏死,猝不及防之下,前锋部队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决死狂潮”冲得七零八落。就在此时,王经大军的侧后方,忽然杀声四起!原来,张翼、夏侯霸早已依姜维之计,各率一支精兵,埋伏于道路两旁的密林之中,待魏军主力尽出,后方空虚之际,便如两柄锋利的尖刀,狠狠地从魏军的腰肋之处捅了进去!

“汉将张翼在此!魏贼休走!”

“汉将夏侯霸在此!纳命来!”

两路伏兵,皆是蜀军中的精锐,养精蓄锐已久,此刻骤然杀出,其“锐气”之盛,势不可挡!魏军阵型本就因追击过猛而有些散乱,此刻又遭两翼夹击,顿时陷入了大乱。前后左右皆是蜀兵,喊杀声震天,旌旗招展,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无穷无尽的敌人。那股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骄兵之气”,瞬间被无边的“恐惧”与“混乱”所取代。

姜维见伏兵已出,敌军阵脚大乱,更是精神大振,一马当先,手中长枪犹如出海的怒龙,率领着背水一战的蜀军主力,从正面发起了最为猛烈的反击!他奋起神威,左冲右突,枪到处,魏将纷纷落马;马到处,魏兵尸横遍野。其“武勇之意”催发到极致,竟隐隐有当年赵子龙长坂坡之雄风!

三路蜀军,内外夹击,将七万魏军死死困在垓心。魏兵互相践踏,死伤无数,更有无数士卒被逼入滚滚洮水之中,连人带马尽数淹死,鲜血染红了数里江面。是役,蜀军斩杀魏军首级万余,俘虏无数,缴获的兵器铠甲堆积如山。王经只在百余名亲兵的拼死护卫下,才侥幸杀出重围,狼狈不堪地逃往狄道城,闭门不出,再也不敢轻易挑战。

姜维背水一战,大获全胜,一雪前耻,蜀军“士气”空前高涨。他犒赏三军之后,便欲乘胜追击,一举攻下狄道城。

张翼再次进谏道:“将军,如今我军已大破王经,威名远扬,魏人闻风丧胆。此等功绩,已足以震慑关陇。兵法有云:穷寇莫追。狄道城池坚固,守军尚多,急切难下。若我军顿兵于坚城之下,日久师疲,倘若魏国援军赶至,内外夹击,则我军危矣。正如画蛇添足,反为不美。不如见好就收,整兵返回汉中,再图后举。”

姜维此刻正沉浸在洮水大捷的“胜利喜悦”之中,又急于建功立业,以慰武侯在天之灵,哪里听得进张翼的“保守之言”?他朗声笑道:“将军此言差矣!想当年我军兵败之时,尚且不屈不挠,思图中原。今日洮水一战,魏军主力尽丧,王经匹夫已成丧家之犬,魏人更是闻我姜维之名而胆寒!料那狄道城中,早已是人心惶惶,士无斗志。此等良机,岂能错过?我军当乘此锐气,一鼓作气,拿下狄道,则陇西可定矣!将军切勿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张翼见姜维心意已决,再三劝谏皆不听从,只得暗自叹息,不再多言。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总觉得姜维此举太过冒进,恐非国家之福,但姜维身为大将军,军令如山,他也只能遵从。

于是,姜维不顾张翼劝阻,尽起大兵,旌旗招展,鼓角齐鸣,浩浩荡荡杀向狄道城。

却说雍州征西将军陈泰,听闻王经在洮水大败,几乎全军覆没,心中大惊,正欲起兵前去救援,并为王经报仇。不想兖州刺史邓艾,已奉司马昭之命,亲率一支精兵赶至。

邓艾,字士载,此人虽出身寒微,却素有大志,熟读兵书,尤其精通地理,其“兵略之奇”与“地理之通”皆为人所称道。他与陈泰会面之后,听闻姜维正欲攻打狄道,微微一笑道:“姜伯约洮水侥幸得胜,便以为天下可图,实乃不知兵者也。彼若乘胜招降羌胡,联络人心,东下关陇,传檄四郡,鼓动人心,则是我大魏心腹大患。然其不思此等长远之计,反欲急攻狄道坚城,此乃贪功冒进,徒劳兵力,自取败亡之道也!狄道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姜维急切之间,断难攻克。我军只需如此这般……”

邓艾当下便与陈泰定下了一条诱敌之计。他先派遣二十队精锐士卒,每队不过五十人,皆携带大量旗帜、鼓角以及引火之物,命其日伏夜出,悄然潜入狄道城东南方向的高山深谷之中埋伏起来。只等蜀军前来攻城,便在夜间四处举火放炮,白天则摇旗呐喊,虚张声势,以为疑兵,以惊扰蜀军,使其不明虚实,疲于奔命。

调度完毕之后,陈泰与邓艾各引两万兵马,互为犄角,不急于前往狄道,而是在项岭一带隐蔽待机,只等姜维攻城受挫,师老兵疲,再行雷霆一击。

姜维大军将狄道城围得水泄不通,下令士卒从四面八方,日夜轮番攻打。然狄道城墙高池深,守军在王经的严令之下,亦是拼死抵抗,滚石擂木,箭如雨下,蜀军伤亡惨重,却连日攻打不下。姜维见状,心中郁闷,攻城之策已尽,却无计可施,其“急躁之意”渐生。

这日黄昏时分,攻城再次受挫。忽有数名斥候慌慌张张飞马回报:“启禀大将军!东南方向发现两路魏军,尘土蔽日,旌旗招展,正向我军杀来!旗上大字写得分明:一路乃是征西将军陈泰,另一路乃是兖州刺史邓艾!”

姜维闻言大惊,急忙请夏侯霸前来商议。夏侯霸面色凝重道:“末将早先便曾与将军提及,那邓艾虽出身不高,然自幼深研兵法,尤其擅长利用地形,料敌先机,当年司马懿对其亦是颇为器重。此番他与陈泰联兵而来,其势汹汹,恐非易与之辈。我军连日攻城不下,士卒疲惫,‘锐气’已失,不宜再战。”

姜维沉吟片刻,断然道:“彼军远来,立足未稳,正是我军可乘之机!我军休容他喘息,当立刻出击,迎头痛击!”其“好战之意”再次占据上风。

他当即下令,留张翼继续围攻狄道,牵制城中魏军。自己则亲率一支精锐,迎击邓艾;另命夏侯霸率一部兵马,迎战陈泰。

姜维率军刚出大营,行不到五里之地,忽然之间,东南方向炮声隆隆,鼓角之声震天动地,无数火把如同繁星般在山谷间闪耀,映红了半边天空!紧接着,四面八方皆传来魏军的呐喊之声,仿佛有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

姜维纵马登高远望,只见周围山岭之上,魏军旗帜遍布,人影绰绰,杀气腾腾,其军容之盛,远超预料。他心中大骇,暗道一声:“不好!中了邓艾奸计矣!”他此刻方才明白,邓艾早已料到他会分兵迎击,故而预设疑兵,虚张声势,意图动摇他军心,再以逸待劳,聚而歼之。

他不敢恋战,急忙传令夏侯霸、张翼,立刻放弃围攻狄道,全军火速后撤!

于是,刚刚还气势汹汹欲要攻克狄道的蜀军,在邓艾这真假难辨的疑兵之计下,再次仓皇撤退,一路退回汉中。姜维亲自断后,只听得身后魏军的追击鼓声与喊杀声不绝于耳,惊魂未定。待他退入剑阁天险,方才探知,那些漫山遍野的魏军,竟多是邓艾预先布置的疑兵,点燃的火把与擂响的战鼓多达二十余处,皆是虚张声势,用来迷惑蜀军耳目。

姜维虽然识破了邓艾的计策,但大军已退,锐气已丧,再也无力反击,只得收拢残兵,退往钟提一带屯扎,等待时机。

后主刘禅因姜维先前在洮水大败王经,功绩卓着,特下诏加封姜维为大将军。姜维受封之后,上表谢恩,然其心中攻取中原,兴复汉室的“执念之火”,却并未因这暂时的挫折而熄灭,反而愈烧愈旺,时刻在筹划着下一次的北伐。

正是:成功不必浪战,蛇足反误良机。讨贼未息虎威,再图北定雄师。

不知姜维此后又将如何兴兵,魏蜀两国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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