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嬴站在那听着她问医生的话,脸面瞬间就黑了。
女医生看了一眼他,他故意别过眼神,没有说话。
意思就是同意了。
女医生:“好。”
她从医药箱拿出来药,才刚拿出来,转身要递给她。
小妮迅速接过药,问:
“是吃两颗还是三颗?”
女医生惶恐,“一次一颗就够了,不能吃多,对身体不好。”
“好,谢谢!”
安小妮礼貌回应之后。
手脚麻利地迅速掰开包装,抖搂2粒出来在手掌心。
她脑袋一昂,2粒都进了嘴巴。
然后干吞。
她那是怕一粒效果不大,挡不住。
女医生吃惊的眼神迅速看向权嬴,他的脸色更黑了,比炭还要黑。
他两步走到小妮面前,用命令的语气说:
“吐出来。”
小妮以为他是不准她吃,又使劲咽了一下。
太干,药卡在了喉咙。
她转身倒了杯水,猛喝几口,把药冲进肚子。
这时候,小妮露出终于放心了的表情。
权嬴眼睛盯着她,都气笑了。
就算有火,也发不出来这个时候。
他只是要她吐一颗出来,吃2颗还真不怕副作用。
女医生感觉这室内的气压骤然降低。
她走到小妮的身边,关心地叮嘱:
“要多休息,这药膏一天最少三次,是涂……”
医生停顿了一下。
“嗯,谢谢,我知道了。”安小妮是懂她的意思的。
在卧室走廊处,女医生跟权嬴说:
“以后克制一下。”
“等她好了之后,才能够的。”
“而且,注意下,不要太粗暴,还有时间。”
权嬴黑眸沉了沉,看向背对着他侧躺的小妮。
女医生走了之后。
保姆玛丽端着一碗瘦肉粥过来。
玛丽是个快50岁的中年妇女,忠厚老实,是傅敬之的忠实仆人。
权嬴接过粥。
把躺着的小妮扶坐在床边。
小妮感觉坐着都难受,疼。
也就半躺半坐着。
权嬴用勺子勺着粥,很细心地吹了吹,把粥送到小妮的嘴边。
她别过头,没有吃。
想要自己吃的,但是又不想跟他说任何一句话。
又不想从他手里接过这碗粥。
权嬴跟她说,“吃一点,多多少少的。”
安小妮没有理他。
甚至都没有看他。
现在一看到权嬴这张脸,他怎么对她的记忆又开始一帧一帧地播放。
一想起,身子就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也很少这么有耐心过。
安小妮就是不搭理他。
男人很头疼,跟她说什么话,喂粥什么的,都不理不睬,就好像把他当做了空气,隐形人。
看样子,她是铁了心不理他了。
没办法,他把这碗粥放下。
跟站在门口等吩咐的玛丽说:
“玛丽,你喂她。”
玛丽鞠了一个躬,“好的,先生。”
玛丽绕到床边,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端起粥,很慈祥温柔地说:
“小姐,吃点瘦肉粥,我的手艺很不错的。”
安小妮抬起手臂,说:
“我自己来。”
玛丽看了一眼权嬴,在看他给不给小妮自己吃,他点了点头。
玛丽笑着说:“小心点。”
“嗯。”
安小妮刚接过那碗粥,竟然没端稳,多亏玛丽及时把碗接住了,碗没摔,粥也没洒。
“没关系的,我喂你就行。”
玛丽一口一口地喂她。
被他折腾了大半天,肠子都饿青了。
在吃粥的时候,安小妮摸着自己的手腕,双手轮换地捏了捏。
权嬴看着她手腕处的淤青。
一股烦躁涌了上来。
他把她抓得太紧,勒到的。
她拼命挣扎都脱不开他铁钳一般的手。
安小妮吃得很快,吃完她就着急躺下了。
玛丽提醒她:“小姐,刚吃饱不能马上躺下来的,先坐着缓一下。”
安小妮嘴皮动了动,似笑但是又不是笑,她小声说:
“我知道,坐着疼,躺着没那么疼。”
玛丽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虽然是刚来,但是那张床单是她洗的。
她当然知道小妮的意思。
仆人当然站在主人的立场说话,何况还是个忠厚的仆人。
她给小妮拢了拢被子,有意说:
“先生也是血气方刚,一时没控制住,下回他就不会这样了。”
权嬴站在一边,对于玛丽帮他说的话,还挺满意。
他一直盯着小妮。
安小妮依然没有看权嬴一眼,一个脸色都没给他,他是个透明人。
玛丽察觉到两人的关系紧张,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根据她的经验,两人不久就会和好的。
他们不管哪,都配一脸。
玛丽看着权嬴跟安小妮,那颗少女心都激发出来了。
心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她端着空碗走后。
卧室内又剩下两人了。
安小妮闭着眼睛,吃饱了就想睡觉,吃了碗瘦肉粥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现在还有后怕。
权嬴坐在椅子上,盯着安小妮,说:
“先把药抹一抹再睡吧,哪都还没抹药呢。”
少来假惺惺了,不都是拜你所赐。
安小妮还是闭着眼睛,没听见啊,没听见。
“我跟你道歉,保证以后不会了。”
“我没有疯,只是当时,我记起了我们……”
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话正要说出口,又变了:“我记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所以,才突然这样。”
权嬴拿起放在桌面的药膏,说:
“我帮你擦一下。”
男人也有自知之明,那她是不会让他抹的。
话都不跟他说,碰肯定也不能碰一下。
于是他退而求次之:
“我给你擦手腕。”
安小妮紧紧抓住被子,护着自己。
手也没伸出来。
闭着眼睛装睡。
鸟都不鸟他。
男人没办法啊,这个时候又不能对她来硬的。
她脾气有多倔,他是知道的。
权嬴问她:
“看着我,真的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都没有吗?”
安小妮没有回答,眼皮子动了一下。
“不记得也好。你是个正常的人,不记得是正常的!”
安小妮权当他有毛病,没有理他。
伸手就捞起被子把自己罩起来,就连头都盖住了。
耳不听为静。
权嬴去掀她的被子。
安小妮揪着被角,还用身子压着,就是不让他掀开。
她的力气在权嬴那,完全是棉花碰石头。
权嬴稍微一用力,被子就给他扯开了。
他捞起她的手,啪啪打在自己的脸上,头上。
“你打我,你打我,怎么打都行,打死我都行。”
但是安小妮的手掌下垂,她无意要打他。
在几个小时前,她打他,一点用都没有,阻止不了一点。
打他挺累的,手还痛。
权嬴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这大热天,手还发凉。
一看。
手腕上红红的淤青变成了紫色。
他把膏药挤到手上涂抹到她的手腕上,手臂上,冰冰凉凉。
要涂就给他涂,反正也反抗不了。
总之,就是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了。
谁说谁就是小狗。
强J犯,暴躁狂,暴力狂,还有严重的神经病,臆想症,不仅有羊癫疯,还有癫狂症。
她是怎么都不会原谅这么一个烂男人的。
权嬴把她的手手脚脚都抹了一遍膏药。
还有她脖子的掐痕。
她一直别过脑袋,一眼都没看他。
这种冷淡、不屑一顾,对于权嬴来说,比捅他一刀还要难受。
纯纯的冷暴力。
两人在暴力方面可算是旗鼓相当。
一个冷暴力,一个热暴力。
权嬴都把淤青的伤痕擦了个遍。
还剩下...
擦皮外伤,他擦到了,他还想着强硬一点,那.他也能涂抹。
他拿起药膏,在看说明,嘴里念:
“xx膏药有较强的抗菌、消肿作用,能减轻伤口炎症反应,促进伤口愈合,具有止血、止痛的功效,能加速伤口的止血和愈合过程。”
“用于伤口表面,如果伤口较深、面积较大或出现红肿,适当加量使用,用棉签涂抹伤口深处。”
权嬴偷摸看了小妮一眼,眉毛微微挑起。
安小妮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伸手一把就把权嬴手中的膏药抢了过来。
穿拖鞋都显得急促。
听他念说明都听出来一股猥琐味。
她握住药膏冲到卫生间。
砰的一声关门。
从关门声中,都可以听出来她有怒气、怨气。
权嬴跟着过去,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她。
安小妮就连站着都感觉腿抖。
她只敢涂抹表面。
一碰就疼,扯到也会疼。
“要不要我帮你?”男人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
安小妮没有理他,怕他闯进来,擦个差不多就收拾了。
权嬴听着里面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也不知道她搞不搞得定。
咔哒。
安小妮一开门,权嬴的身躯就靠了过来。
她缩着身子擦着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里面擦了吗?”
权嬴跟着她后面问。
没听见啊没听见。
安小妮掀开被子,又躺了回去。
闭上眼睛,这回,真的睡着了。
此时,一辆跑车的声音越来越靠近。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又回来了。
权嬴帮她掖好被子后,轻轻带上了门。
刚走到小幢楼下,傅宇珩怒火冲冲地过来了。
傅宇飞看见他弟那恼火的样,还真的没挨打够。
还敢冲权嬴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叔,你怎么能这么对小妮呢?你没王法了?没人治得了你了吗?”
他的世界里就没王法,他就是法。
也没人治得了他。
权嬴抬眸,“你婶能治我。”
傅宇珩用一根手指指着权嬴,气得说话都结巴:
“你,你,你……”
你了好几下,权嬴快速伸手握着他的手指,往下一掰。
“啊——”
傅宇珩痛得大叫。
“闭上你的嘴,她在睡觉。”
傅宇珩咬着牙,收住了声音。
手指尝试着动了动。
还好,没断。
权嬴压根就没使什么力气。
傅宇珩跟在权嬴的身后,嘚嘚嘚:
“现在装模作样,做出一副好男人的虚伪模样?你知道你几个小时前,干了什么畜生的事吗?”
“我自认跟我发生性关系的女孩,个个都是自愿的,你在做什么?”
“什么叫尊重妇女意愿啊?要不要我跟你普及一下。”
“你这个行为,跟强J犯什么区别,我告诉你,没区别!”
“是不是强的带劲点啊?啊?”
“妮儿不是你喜欢的人吗?你这样对她?”
“你还是不是人?”
“哦,对哦,你不是人,你是妖精,魔怪。”
傅宇珩就一直跟在权嬴身后嘚逼嘚,站的位置离他有3米远,防的就是他的那条大长腿,要是冷不丁从后面扫踢过来。
他又得被他踢飞。
权嬴压根就没鸟他。
对于话多的人,不理他,会让他更加烦躁,比打他一顿有用。
这是在小妮的身上学到的,他就是被她这样冷落的。
说实话,傅宇珩还真的被气死。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丑,在跟空气说话。
他也很纳闷,怎么他叔现在连打他都不屑了呢。
要是搁在平时,他要是敢这么跟他说话,早就被活活打半死了。
天边,一个黑点若隐若现,伴随着沉闷、逐渐增强的轰隆声。
一架Nh-90武装直升机,正朝着这边飞速驶来。
“什么情况啊?敌军杀到了吗?”傅宇珩抬头看着天空,着急不安。
权嬴没理他,他跑到傅宇飞身边去,
“哥,那么快给人查到我们住在这里了吗?这里不是挺隐秘,安全性极高的吗?”
傅宇飞都没眼看他,全家就一个怕死的。
“怕就给我滚回老头那边,少在这边待。”
“怕?呵!我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
傅宇珩表示冤枉,他不是胆小鬼。
直升机越来越近,气流就像汹涌的波涛,吹得周围的树木剧烈摇晃,沙沙作响。
直升机缓缓降低高度,最终稳稳地降落在庭院那边的草坪上。
螺旋桨掀起的劲风,将草坪上的花花草草伏倒一片。
直升机舱门缓缓滑开。
率先跳下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雇佣兵。
他头戴一顶战术头盔,头盔上配备最先进的夜视仪跟通讯装置。
黑色的护目镜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冷峻的下巴跟紧抿的嘴唇。
身上穿着厚重的防弹背心,背心上面挂着各种弹匣袋,手榴弹以及急救包。
腰间别着匕首。
还有,枪套里插着一把手枪。
一整套武装专业设备,看傻了傅宇珩。
“操,太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