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之地已经经历了两年安全的丰收,何天治下的赋税虽然比之前轻了很多很多,但是也足够养兵三五载。
远东形势发生变化,亚洲战场局面也开始逆转,原先内讧不断的报纸上,要求全面抗战的呼声越来越高。
景山成了红色根据地,来自东北的壮士一举拿捏军政府,震惊天下。
新郑的鬼子本来坐立难安,观摩华东地区局势,无暇旁顾。
等抗战的火越烧越旺的时候,新郑伪政府终于反应过来,转头找何天要钱。
何天摊手。
“钱都在漕运上,我还没回本呢!”
就在新郑磨刀霍霍,对准青元,对何天发出通缉令的时候,望山金阳全部出动,往东支援过来了。
时隔三年,宋怀谦再次见到何天的时候,何天被鬼子追着跑。
何天也不迎战,从青元跑到威县,新郑以为何天自投罗网,结果何天隐匿在空无一人的农村,从山中跑到金阳又杀个回马枪,在青元的政办大厅里喝茶接电话。
青元现在几乎算是河清海晏,除了青楼妓馆,其他陋习机构全部被取缔。
固定农业税和营业税,让农民好好种地,商人好好经商,还有工业发展有进步的,甚至可以免税和扶持。
另外何天大力实施以工代赈,将军服军被等军需物资分发给劳苦女性,让她们能靠双手创造价值,避免被家人卖掉的命运。
另外何天还把所有现有青楼女子登记造册,严格控制交易价格,现有的,无法上岸,良家女,就不能再下海了嗷~
另外还创办学校,当然,何天没有那本事实施免费义务教育,而是教授简单的知识,认字和算术,之后就分流,各凭本事去学手艺挣钱。
要是还愿意深造,那就靠自己挣钱去学吧!鬼子那边借来的钱有限,姑奶奶养不起那么多。
借着教学机会,何天请魏百里帮忙,培养大批潜伏型人才,跟着魏百里的运煤车,前往东南和东北各地。
“现在形势越来越严峻,各地势力也越来越疯狂。”
宋怀谦在政办了解各行各业的管理情况,看到财政部的数字,忍不住莞尔,随后又有些担忧,没想到刚从办公室出来,走到大厅,就见有些张开了的何天正坐在大厅喝茶。
听到宋怀谦的话,何天站起身,冲宋怀谦行了个军礼,得到回应后,等对方坐下,自己才跟着落座。
“是,不知少帅有什么打算?”
宋怀谦翻翻白眼。
“这几年,我都快被人骂成筛子了,刺杀我的一波接着一波,你顶着我的名头跟霓虹人来往,军政府发函斥责我,都不知道发多少次了!”
何天无赖的笑。
“是我鲁莽,少帅您多担待。”
宋怀谦摆摆手,拍了拍身边桌上的文件。
“军政府的腐败,你都听说了?”
何天叹气。
“您是说拎着二斤法币,买不到一斤大米的事儿么?”
宋怀谦也心痛。
“是,听说第一少将付齐的妻子和他的小舅子,靠昔日在美利坚留学学习的金融知识,给重庆方面提议,造法币,替换银元。
这次付齐的女儿在美利坚结婚,付家准备的嫁妆,一飞机差点没装的下。”
结果法币越来越多,成了废纸,银元反而全部流通到付齐手里。
何天笑的像狡猾的狐狸。
“那您的消息有些滞后了。”
说着打开身后的收音机,随便调到哪个频道,几乎都在播报,付齐给女儿的嫁妆,在山里坠毁,机舱所有财物都无法找回,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宋怀谦忍不住想要拍大腿。
“这是你干的?”
何天赶紧摆手。
“少帅您可不能乱说。
我被鬼子追的到逃窜,刚从山里回来。
对了少帅,您看我欠了鬼子那么多钱,都用来建设您的治下城池了,要么您支援一些,先应付一下他们,解解属下的燃眉之急?”
宋怀谦从怀里摸出一只金怀表递过去。
“我薪水也不高,府里还有一大家子需要我养,只有这个,你拿去换点钱花花吧!”
蚊子腿也是肉,何天一点不嫌弃,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纯金表盘,刻度位置都镶着钻石和红宝石,光泽柔和,看着就让人喜欢。
“那就多谢少帅了!”
宋怀谦上下打量何天。
老实说,这些年以来,何天变化很大,没有胡须,没有喉结,嗓音也没有刻意压低。
而且正大光明的要求单独洗澡,上厕所都逼着人,身边人都有猜测,但是何天这些年的雷霆手段,已经让人忽视了她的性别。
宋怀谦原本想着自己调查出的何家情况,何天还有个哥哥何朗,现在就在望山,在望山的银行上班。
原本想过来揭穿她,看她慌乱,看她辩解,看她恳求的模样。
如今见到本人,狡黠的面孔,灵动的眼神,一腔孤勇热血,让他所有的想法都烟消云散。
如果跟她戳破那些,反而显得他小心眼。
“在抗战这方面,你有什么打算?”
宋怀谦确定,何天有计划也不会跟他说,但他就是想问。
何天反过来问。
“少帅您有什么打算?我配合您,您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宋怀谦一脸便秘,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重庆方面数次发函,让我们按兵不动,但是东北已经按不住了,东南,西南,还有红色方面军,都在抗战,轰轰烈烈。”
何天有点不耐烦。
说了这么多都是她已经知道的,就是答非所问。
宋怀谦把玩着手里的钢笔,沉默以对。
何天眼珠子转了转。
“少帅您这次能在青元待几天?”
“最多三天。”
何天点头。
“那行,我在漕运上制定的政策,您有空可以过目一二,给些指导性意见。”
说着,何天起身去找魏百里。
魏百里如今已经是她的财政部部长,还兼潜伏大队队长。
“去告诉二笔先生,我明日有一笔进账,让他尽快过来,明日我要还款。”
魏百里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执行者,不问缘由,也不思考后果,只一味执行。
“记着一定要快,修渠的只怕得到风声明天下午就得来找我要账,千万早点来啊!”
魏百里见怪不怪,头也不回的挥手告别,办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