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出征之前。
陆云川专门去了一趟匠作堂。
国家是立起来了,国王也是当上了,武器肯定也要升级一下才行。
随着今后的征战次数越频繁,单纯的火药与酒精已无法满足。
而且故人的智慧比想象中的要高很多,火药并不是无敌的,用多了肯定会被找破解之法。
就譬如先前凉州防御战中,蛮国所使用的铁甲战象,铁板再厚一点,火药就炸不动了。
落后就得挨打,尽管火药这种战争利器已很超前,但陆云川还是想再拉开一些差距,毕竟这玩意儿是自己搞事业的最大底气。
“当家的……啊呸!”
吕铁急忙自己扇了一巴掌,“叫习惯了,还请王上恕罪。”
“行了,哪儿来那么多规矩,在外面叫王上,私底下还是叫当家的吧,我听着也耳熟。”陆云川摇头笑道。
对外称王,称“本王”,那是突出威仪,对内称“当家的”,则是关于情谊。
再说了,这凉国本就是个大家庭,叫他当家的也没什么错。
“嘿嘿……哦对了,当家的,我为您引荐一个人!”
吕铁身后有徐三通,有董大,有刘氏两兄弟,都是原先最初建立山头时的“技术人员”,他们都被统一编在了匠作堂,负责火器,军械,机关,木头,铁,石头……通俗而言,就是聚在一起搞发明。
除了这些熟人之外,班子中还有个年纪三十五六,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儒士。
吕铁拉着中年儒士介绍道:“这位是王牧,王先生,他可不得了啊,先前在边军军器监里是头号人物,发明不少东西呢!”
“哦?”
陆云川眼睛亮了。
原先吸收了八万战俘,哪怕就是万里挑一,那也应该有八个人才,而这种“古代发明家”更是人才中的人才。
“王牧,叩见凉王!”
“免了免了。”
陆云川扶起王牧,笑道:“王先生与其向我下跪,不如拿点真东西出来,最好能让本王眼睛一亮。”
王牧一愣,点点头,只道:“王上,请随我来!”
一班子人辗转内堂。
“王上,此物叫做‘火龙弹’,酒精与火硝兑制而成,沾火便炸,范围更大!”
“此物叫做‘震天雷’,火药与铁蒺藜所制,若陆战可用薄铁作外壳,水战可改良成纸糊或陶瓷,一经炸开,铁蒺藜蹦出,死伤一片!”
“千钧长臂弩,一次可射出十只重箭!”
“雷火神威炮,可投掷出三十斤重物,距离可达八百步!”
“改良后的猛火油柜,可以火油、鱼油作为燃料,喷射的火焰长达三丈,昔日边军便是用此物来抵御蛮军攻城的。”
“剧毒沥青,以人畜粪汁,添硫磺,锈铁,松脂熬煮三日落成,贴甲渗入即可伤人,三日烂肉,七日溃骨!”
王牧依次向陆云川展示自己的改良与发明。
“王先生果然大才!”
陆云川毫不掩饰大赞,有了这些东西,何愁大昭不败?
“王上过誉了,这些器械不算什么,最主要的还是您发明的火药与酒精,我只不过是在锦上添花罢了!”
“好!若你的发明,能助本王南征大胜昭军,待本王凯旋,必然重重有赏!”
……
七日后。
天启初年,五月十九,夏日炎炎。
凉王陆云川亲自挂帅,领精兵三万、水兵五千,挥师南下,进发利凉二州交界要冲——良子关。
次日五月二十,沈风挂帅,领精兵三万,挥师东进,驻守雍州与永兴门户险要——龙脊关。
五日之后,陆云川部队刚进入良子关。
“报!”
“三百里加急,武威候陈拓,领兵十万已踏入利州平原!”
斥候探马回报。
果然与当初猜想的一样,大昭将利州作为了主攻方向,这十万大军肯定没有半点水分。
“再探,随时汇报。”
“是!”
“传令下去,加快修缮城墙,掘子军抓紧挖掘地陷。”
“是!”
原先大昭为了抵御蛮军从凉州南下,便在大巴山与阴山之间,修了这么座独门独户的良子关。
良子关已多年未用,但好在用料很足,虽赶不上铁门关那样的大关,但高墙,吊桥,护关渠应有尽有。
良子关背后还有个小县城“良子县”,坐落着七八百户人口,将此县作为后勤屯粮仓库再合适不过。
五千名水兵与十五艘战船,在良子县外的“凌风渡口”停靠休整;
水师若想要南下,必需沿峡谷穿越巴山水道,那里肯定有利州水关;
眼下先打好防御战,若胜再沿河南下进行推进。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大战前阴云密布,炎热的夏季,沉闷又压抑。
倒是此次前来征讨的武威候陈拓,是个何许人?
大昭王朝不封异姓王,除了皇室贵族之外,最尊贵的爵位便是“侯爵”了。
能被封侯的人,要么是祖上积德,要么是战功赫赫而立。
陆云川派人去找当地县民去问了才知道,原来陈拓的先父陈操是朝廷二品骁骑将军,据说还曾经救过当今皇帝的性命,
故而陈操晚年被封万户侯,近一半的利川平原都是他的封地。
陈操去世之后,其长子陈拓顺利世袭,也就有了如今的“武威候”。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侯二代”。
也怪不得侯爷要亲自出征,这么大块肥沃的封地,谁也不想失去。
“王上,据说那武威候有不输他父亲的军事才能,他还帮延安府训练了一支‘步人甲’重甲步兵,很是厉害啊。”
“步人甲?能扛得住本王的一轮轰炸么?”
孰弱孰强,打一架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