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云的百万两注资如同一场及时雨，浇灌在周衍的工业蓝图上。
短短三年间，商水县郊外矗立起三座庞大的工坊集群：炼焦工坊的黑烟日夜不息，炼铁工坊的炉火映红半边天，锻造工坊的锤声震耳欲聋。
这些人才都是周衍找万通牙行掌柜大规模挖人的结果。
周衍亲自坐镇，招募全国工匠。
他开出天价薪酬，承诺终身养老，甚至为工匠家属提供学塾免费名额。
消息传开，蜀地乃至中原的能工巧匠蜂拥而至。
“李掌柜，这是今日新到的铁匠，手艺不错。”工坊总管给李明远递上一份名册。
现在的李明远完全是一位老于世故的精明模样，周衍已经安排他做了自己商行的大掌柜。
李明远扫了一眼，淡淡道：“按老规矩，先试工三日，合格者录入技术档案。”
技术储备库的建立是李明远最得意的手笔。
他让学塾学子跟随工匠学习，将口述技艺整理成册，分门别类归档。
这些档案不仅记录了技艺，还标注了改良思路，成为工坊技术创新的基石。
这些有部分是周衍说给他的，但具体完善，全靠李明远一点点走访调查。
学塾的扩张同样迅猛。周衍在“明德书院”旁增设了“食号”与“文坊”，以低价提供餐食与文具，吸引了大批底层家庭送子入学。
“李掌柜，这是本月‘学子贷’的账册。”学塾管事恭敬递上账簿。
李明远翻看几页，满意点头：“不错，记住，借贷条件要宽松，但还款期限要严控。‘学子贷’利息也不高，只要毕业后认真工作，最多十年也就还清了。”
管事恭敬说道：“赵大人派来的人想要提高利息......”
李明远皱眉，开口说道：“这是要贷给学生，不是贷给赌徒的，要这么高做什么。”
管事说道：“那我该怎么回复他？”
李明远说道：“我们的学塾最近要往蜀地扩张，你告诉他，将来扩张了，有的是银子让他们挣。不要被眼前这点小利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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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则暗中行动。她以“武学教习”身份混入学塾，筛选根骨，头脑都是上佳的学子，秘密传授武学基础。
这些学子被单独编班，白天学习经义术数，夜晚修炼内力，为与周衍武学实验持续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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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工坊与学塾的界限逐渐模糊。
之前某日，
周衍带着李明远召集工坊总管与学塾管事，宣布了一项重大决策：“从今日起，工坊与学塾合并为‘明德工学院’。
优秀工匠入学院授课，学子可入工坊实习。技术档案向优秀学子开放，鼓励他们参与改良。”
众人哗然，但很快意识到此举的深远意义。
有些反对的声音，还没传到到周衍耳边，就被李明远掐灭了。
工匠的实践经验与学子的理论知识结合，催生出一系列技术突破：炼焦工坊改良了焦炭配方，炼铁工坊引入了水力鼓风，锻造工坊试制出第一批精钢武器。
随着产出的增多，商水联通蜀地的路终究是不修不行了。
这件事也被周衍交给了李明远，明远不愧是人才，这条路不到三年就被明远修成。
柳莺的实验也取得进展。她将工坊锻造的精钢武器分发给武学班学子，测试不同内力运行方式对武器性能的影响。
这些数据被整理成册，成为《大衍先天功》编撰的重要参考。
《大衍先天功》是周衍与柳莺所要编撰的功法名字。
工坊与学塾的迅猛发展引起了朝廷的警觉。
毕竟不同于其他先天高手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周衍的工坊可是经营着朝廷比较敏感的铁器。
一日，蜀地巡抚亲自到访，质问周衍：“周东家，你这工坊规模如此之大，莫非有意谋反？”
这不是周衍第一次与蜀地巡抚见面，之前先天之宴后就被赵若云引荐给了这位巡抚大人。
周衍淡然一笑，递上一份账册：“大人明鉴，工坊每年上缴税银十万两，学塾为朝廷培养人才数千。
若这算谋反，那天下商贾岂不都是反贼？”
巡抚哑口无言，只得悻悻离去。
当晚，周衍召集核心幕僚，这是这些年学塾加上在外招募组建起来的。
周衍让他们平时协助李明远的工作，到有需求时就让他们为自己出谋划策。
周衍冷声道：“朝廷对我们起了疑心，最近先低调一段时间。
工坊转向生产精品，学塾增设‘公共关系班’，秘密培养情报、潜伏方面的人才。
这个班设一门教人情往来的课程，其中这门课的优秀者，将来专门负责与官府的人打交道。”
其中一位幕僚起身说道：“我想负责这块的事，这事我最拿手。”
周衍看向此人，这位是从朝廷秘密机构逃出来的，在朝廷的时候，专门负责瓦解江湖上有些声望的势力。
可惜最后被上官出卖，意外被周衍救下，至此为周衍效力。
周衍本来是不会信任这种人的，只是其实在太好用，现在已经为周衍组建起了一支遍布蜀地的情报网。
不过只是框架，难以刺探太过机密的消息。
现在听到周衍终于要组建培养情报人员的班级，于是迫不及待的请命。
周衍点点头，“好，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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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商水县郊外的一处小道边，几辆马车在静静等待。车上卸下的不是寻常货物，而是一箱箱闪烁着寒光的精钢武器。
孙乐山站在一旁，粗壮的手臂抱在胸前，咧嘴笑道：“周老弟，你这批货成色不错啊！比上次那批强多了。”
周衍面容隐在阴影中，淡淡道：“孙大哥满意就好。这批武器用了新工艺，刀刃锋利，韧性极佳，黑市上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孙乐山随手抽出一柄长刀，挥了挥，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好东西！周老弟，你这工坊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老赵可赚大发了。”他压低声音，“不过朝廷最近查得严，近期得小心点。”
周衍点头：“孙大哥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了。沿途关卡都有咱们的人。
何况我听过一句话，叫做风浪越大鱼越贵！”
孙乐山哈哈大笑，拍了拍周衍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这是这次的货款。”他递上一叠银票，厚厚一摞，足有十万两。
周衍接过银票，随手递给身后的随从，淡淡道：“孙大哥，这批货的利润，我打算拿出一半反哺工坊研发。
下次交货，质量会更好。”
孙乐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周老弟，你这是要做大事啊！要是我能做到老弟你这么大，早该享受了。”
周衍微微一笑：“只是些个人爱好罢了。我就享受这种生意在手里做大的过程。”
孙乐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周老弟，你这喜好，真是让人佩服！
好，下次交货，我再来找你！”
回到工坊，周衍叫来李明远，他将银票放在桌上，沉声道：“景行，这是黑市赚来的银子，一半用于研发新工艺。
另一半当作奖金分给贡献突出者。
记住，咱们的目标不是赚钱，而是做出更好的武器。”
李明远把周衍的决定，无害化处理后传达给各大工匠。
工匠们眼中闪过兴奋之色。一名老工匠激动道：“掌柜放心，有了这笔银子，咱们一定能改良出更好的精钢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