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人和杨诺只觉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从骨髓直窜天灵盖。
猛的转身向着周围仔细看去,良久,却依旧没有发现,倒是两人这副模样把其余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围过来询问。
杨诺摆摆手没有说话,扫过在场的众人,他又有点怀疑会不会在场的人里其实已经有人被替换掉了。
随即,他又使劲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简单安抚了众人一番,休息完毕便又继续上路。
又是一天过去,杨诺不动声色的一一试探了同行的十二人,包括那个领路人,均没有发现有问题的地方。
此外他也在路经之处留下了些符箓陷阱,也依然没有被触发的迹象。
甚至好几次突兀的往随机一个方向窜出一两百米远探查,照样还是没有发现异常。
至于更远,他是不敢去了,再远的话指不定自己就进了埋伏圈队友来不及接应,直接就有去无回了。
窒息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这是潜意识在不停的对自己发出警告。
‘可到底是在哪?又是怎么躲过自己探查的?’
杨诺恨恨的咬着牙紧跟在队伍后边。
现在的他心里一点也不踏实,殿后的他现在看着背后那黑洞洞的空间,只觉在那黑暗中就藏着一只恐怖的猛兽正龇着獠牙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随时都会扑出来将自己一口吞掉。
这让他堂堂筑基修士差点连黑暗恐惧症都犯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心头无数的想法狂转,又一个又一个的推翻。
‘怎么才能知道对方是以什么手段跟踪自己的?真是以灵兽的嗅觉?狗?’
随即,他又想到苟圣曾为了避免自己被大能用神识盯着还不知道,就做过一种对神识感知灵敏的道具。
于是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尝试一下?
审视了一番当前的条件后,做下了决定。
‘或许,可以用幻符尝试一下。’
虽然自己的幻符当前还停留在以视觉迷惑为主的水平。
但其本身到高阶就是一种可以作用在精神上的符箓。
那么,自己不求完整的制作出高阶幻符。
仅仅是将其对精神敏感的那部分符触铭绘出来,应该还是可行的。
想罢,他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开始尝试。
可惜事与愿违,在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均以失败告终。
‘不行。以符纸铭刻太过困难了。以自己当前的状态也完全静不下心来铭刻。’
想罢,他便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玉玦开始尝试。
而有了玉玦这种更立体、相对也更坚固的材料载体以后,杨诺的试验进展就快多了。
在废掉了四块玉玦以后,终于将一个完整的符触铭刻了出来。
紧接着,杨诺又再次小心的在这块玉玦上铭刻出一个相同的符触,而后将两者进行连接,使效果叠加。
‘可惜,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也只能叠加两层了,不过,想来也应该够用了。’
杨诺想到这里,便将这片玉符在手心激活。
“嗡~!”
玉符发出了一阵微光。
杨诺神色一凛,
‘果然!就是神识!’
也就是说,这几日自己焦躁不安,到处寻找的样子早已经被他们看在眼里了。
杨诺心头疑惑,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露了底,才让对方选择返身回来找自己麻烦的?
刚想传音给众人,又停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以什么方法让自己察觉不到他的神识的。
也不确定对方那秘法有没有能够窃听到自己传音的方法。
但保险起见,还是等他停下探查的时候再说吧。
‘我就不信了,同为筑基中期,你还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释放神识不成?’
杨诺不动声色的将玉符捏在手心里,沉默的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着。
果然,在又全神戒备的行了一段路程之后。
手上的玉符光芒突然散去了。
杨诺抬起头迅速扫视了一圈,而后轻声喊道:
“停下。”
杨诺和领路人这几日的异常众人都看在眼里藏在心里,听到杨诺出声皆是一顿,纷纷麻利的立即停了来。
领路人几步跃了过来,问道:
“可是找到了?”
杨诺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知道在哪,但确定了是以神识探查,这会儿刚把神识收回去了。”
领路人不禁咂舌,
“嘶~,还真是啊。”
此时众人也已经围拢了过来,杨诺言言简意赅的将情况告诉了他们。
虽然众人这些天来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但现在从杨诺口中得到确认,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江怀林满脸的疑惑,小声说道:
“可是为什么那天他们不动手?”
杨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因为那天我跟他都是带着小号,放任你们自己过桥不放心,杠着你们飞过深渊又怕半空被攻击。
真交上手的话我跟他要是铁了心朝对方炼气期的人下手,谁都没把握护得周全。
要是只有我跟他两个人的话,直接飞过裂谷就行了。”
虽然大伙儿对“小号”这个词儿很奇怪,但略做猜测便也能明白什么意思。
随即,杨诺又说出了自己心头的疑惑,
“我倒是有点想不明白,这几日他肯定早就已经将队伍中的炼气安置好了,为何还拖了这么多天都不动手?”
领路人沉吟一番,说道:
“他应该还是没有太大把握交手后全身而退。
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想要等到前面的一片地下森林再动手。那片森林中有着比吊桥那儿更浓郁的迷雾,你的神识在那里会受到更大的限制。”
“原来如此。”
杨诺思忖,如此,便都说得通了。
江怀林心思缜密,一番思索后又问道:
“那为什么当日不是我们走过桥,你们飞着呢?当时你们两侧身而过的时候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吓死人了都。”
杨诺点点头,说道:
“确实是这样,最优解就是你们过桥我和他飞着压阵。
但那时候我们一行十三人,对面五个人,对面的那个筑基先一步踏上吊桥而不是用飞的,就是在试探我们的虚实,我这个时候也就不能弱了势,只能跟着同样走吊桥了。
而且在错身而过的时候,就是试探到达顶峰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我露了怯,恐怕当时他就会出手了。
现在想来,他就是仗着自己方有两个筑基,又只带了两人,而我们这边却带了十一个,其中还有这么多体型娇小明显是小孩子的,觉得我的压力定然会比他大,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吧。”
宁雨芝宁雨兰两只小萝莉在旁边听得一阵头晕,杨诺见状,一手各揉着一颗小脑袋,笑着吓唬道:
“不用想太多,其实也是因为双方刚好实力相当,不然不至于这么麻烦,直接更强的一方飞过去将对方强势镇压,让自己人先过就行了。
不过这样一来,弱势的一方的生死就完全交到对方手里了,运气好大佬通过以后会将人放了,运气不好遇到坏人,就是俘虏灭杀。
嗯,像你俩这样一口一只的小萝莉自然就是被虏了去洗刷刷下锅了。”
吓得两人抱在一起“咿咿咿”直叫唤。
“好了,”
杨诺拍了拍手,双眼微眯闪过寒光,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时间有限,对方的神识探查不会停歇太久,接下来,该想想怎么弄死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