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贾正义走出房间,看到夜枭已烧焦。
这种夜枭,是镇武司的眼睛之一,专门用来监控和监听所用。
连自己人都监听,他们这是害怕我们查出什么?
捡起夜枭尸体,上面还有少量的真气残留,我问贾正义,“带税纸没有?”
贾正义掏出了一张税纸,我用丹田内的天机笔毫,从残留真气中提取了控制夜枭之人的税纹,拓在税纸之上,“把这个交给赵监正,她知道该怎么做。”
只要能查到税纹的主人,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我催动离火真气,将夜枭烧成一堆炭粉,随风洒去。
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一个年轻人,走上前问,“刚才有没有看到一只夜枭?”
我讶道,“什么夜枭?”
年轻人道,“我们是镇武司密字科的,今日在学夜枭操控之术,我控制的夜枭失控,最后察觉是在附近失踪,所以过来找寻。”
密字房是镇武司的特务和监察机关,专门负责监听和刺探情报,是从镇武税吏中择优选拔,也在镇武堂培训,与培养暗桩、间谍和卧底的暗字房并称“镇武双翼”。
我摇头说没有。
年轻人满腹狐疑地离开。
“什么感觉?”我问贾正义。
“有问题!”贾正义当过总捕头,看人直觉也很准,“夜枭是镇武司重要资产,寻常镇武司丢失都会记大过,何况还未出师的暗字密探,丝毫看不出慌张之色来。”
那就对了!
估计是监听我们的行踪暴露后,派了个人来混淆视听。
或许,暗字房中有不死宗的卧底?
我把李长风和不死宗卧底名单的事低声交代完毕,“下次再来,把暗字房名单也给我弄一份!”
……
下午是实操考核。
我和陆明川站在训练场中央,四周是其他几组镇武税吏,正按照教习的指示,一丝不苟地演练执法程序。
“出示腰牌,宣读权利,检查税纹,再行羁押……”陆明川低声念叨着,眉头微皱,“这流程也太繁琐了,真要遇上紧急情况,哪来得及?”
我瞥了他一眼,笑道:“所以,我们换个法子。”
“嗯?”他侧头看我。
“你负责走程序,我负责动手。”我活动了下手腕,“反正最后考核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陆明川眼睛一亮:“有道理!”
第一组考核,模拟“逃税武者拒捕”。
对面扮演拒税武者的教习刚摆出架势,陆明川便迅速上前,朗声道:“镇武司执法,请配合查验!”
我则喝了一声,“镇武司办案,妄动者杀无赦!”
话音未落,我已闪身而上,离火真气在掌心凝聚,一掌拍向对方肩膀。
那教习显然没料到我们如此干脆,仓促格挡,却被我震退数步!
“拒捕者,按律加罚三成!”陆明川适时补上一句,同时掏出,迅速记录。
教习愣了下,随即苦笑:“你们这……不合规矩吧?”
我耸耸肩:“镇武司执法,讲究效率。”
几个考核下来,我俩竟得了小组第一。
休息时,陆明川递过来一本小册子,我问这是什么,他一脸认真道,“贾主簿的课你没上,我把重点都摘抄在上面,后天考核没准会用上!”
我笑着道谢。
别的课程我不敢保证,贾正义要敢不让我通过,估计我能把他打个半死。
不过,陆明川这个朋友,值得一交。
我用不到这个,也没拒绝他的好意,忽然想起一件事,“杜清远,快出来了吧?”
陆明川道:“今天是第三天,明天就能出来了。不过,就算出来,接着就是考试,想要通过,只怕有些难!”
我笑了笑,那可未必,毕竟他家族势力在,来这里培训只是走个过场。
不过得罪了我,他的过场只怕不会走得那么顺畅。
……
果然,次日一早,我们在学习镇武税律时,杜清远放了出来。
与他一起放出来的,还有关了一天禁闭的于英杰。
关了三天小黑屋,杜清远胡子拉碴,脸色苍白,不过肚子却圆润了不少。
估计在禁闭期间,镇武堂没有少给他开小灶。
经我座位时,杜清远故意停了下来,恶狠狠道,“江小白,有仇报仇,你给我等着!”
我忽然觉得好笑,跟这些小卡拉米一起怄气,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若不是被强行拉来参加培训,我此刻本应该到了淮州,跟不死宗决一死战!
目光忽然落在了他腰间的那块“四品税吏”的腰牌上,上面写着“镇武税司·淮州监制”八个字。
不死宗淮州执事,镇武司淮州监?
我趁他不注意,手指轻轻触了下那块腰牌,心中一惊,竟察觉到有一丝不死真气的痕迹!
难道淮州不死宗的人故意接近杜清远,跟他这块腰牌有关?
……
下午实操训练时,我看到有几个密字房的人找到了杜清远,不知密谋什么。
其中一人,正是昨日去寻找夜枭的年轻人。
我故意装作若无其事从他们身边路过,趁机布下了几缕监听真气后离开。
走到远处后,启动监听真气。
隐约听到“断胳膊三十两,打断腿五十两,废掉武功一百两”之类的话。
看来杜清远是想要报复我啊。
只是,好歹也是青州首富的公子,出这个价格,未免有些寒酸了!
本来我的计划是准备明日镇武税典考试,以他的秉性肯定会作弊,我想趁机再把他送到小黑屋。
既然不死宗的目标是他,让他躲在小黑屋中,对方没有机会下手,会更安全一些。
看来只能改变策略了。
待到训练快结束时,杜清远带着三个密字房税吏来到我面前。
其中一人故意撞了下我的肩膀,随即厉声喝道:“你腰间税牌歪了,按《镇武税吏仪容规范》第十二条,税吏仪容不整者,罚俸半月!”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教习,那教习似乎得到什么知会,故意转过头去,对此视而不见。
我心说这就好办了!
我举起拳头,对杜清远说,“姓杜的,看这里!”
未等杜清远反应过来,我一拳轰在他鼻子上。
杜清远捂着鼻子踉跄后退,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你找死!”他怒吼一声,猛地扑了上来。
我俩缠斗在一起。
当然以他那武功,我也没敢下重手。
我还故意用脸颊挨了他两拳,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鲜血瞬间涌出,看着吓人实则连鼻骨都没碰着。
“住手!”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杨总教习的身影插入我们之间,将我们二人分开,“训练场私斗,好大的胆子!”
杜清远捂着肚子直喘粗气,“是他先动手的!”
“都给我闭嘴!”
杨总教习厉声道,“每人记过一次,关禁闭三天!”
我心中暗乐,目的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