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大厅,水晶吊顶从高高的穹顶垂落,白纱沿着红毯铺展,一切如同童话般梦幻。
顾白苏身披纯白蕾丝晨袍,站在二楼怔怔盯着面前的一幕愣神。
这场梦幻般的婚礼无疑是她梦中的想象过无数次的场景。
唯一的区别就是,将和她共同踏上红地毯的那个男人不是陈商陆,而是陈泽阳。
当陈商陆欺骗她再婚,重新举行婚礼时,她所幻想的未来不就是眼前的这一幕么。
可一切全都被毁,被陈商陆一手毁掉了。
再想起那年她和陈商陆那场寒酸的,她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婚礼,顿时一股莫名情绪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化妆师和造型师走了过来。
“顾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
顾白苏回头看去,只见几个人手上小心翼翼捧着一件奢华精致的婚纱。
这件婚纱由国际顶尖设计师亲自操刀赶制,全手工缝制,每一寸都精雕细琢,极尽奢华。
顾白苏视线重新看向门外,正好看见魏江绾款款而入,却没有见到陈商陆的身影。
她的眸光瞬间黯淡下来,有气无力应了一声。
“现在开始吧。”
洗漱完毕后,顾白苏目光呆滞坐在化妆台前,化妆师开始为她认真着妆。
“他不来吗?”
从化妆镜里,看到魏江绾进来,顾白苏不死心问了一句。
魏江绾淡淡点头。
“嗯,他要在家帮我洗衣打扫,没有时间。”
顾白苏身躯骤然一颤,化妆师的眉笔也跟着抖动,画岔了。
化妆师赶紧道歉,手忙脚乱的替顾白苏擦拭。
“他怎么能不来,他凭什么敢不来。”
顾白苏眼神涣散,自言自语喃喃道。
“他都知道你想在婚礼上羞辱他,他又怎么会傻到特意跑来,自取其辱呢。”
魏江绾歪着嘴,在一旁的靠椅上坐下。
“苏苏,后悔吗?”
坐下以后魏江绾突然问道。
沉默许久,顾白苏终于咬着牙,倔强应了一声。
“不后悔。”
她怎么可能不后悔,当她那天因为冲动,说出要嫁给陈泽阳,并扬言通过这种方式报复陈商陆时,她就后悔了。
可那时的她,一心只想泄愤,陈商陆不是爱钱,不是觊觎他家里的权势,不是厌恶陈泽阳吗。
那她索性就让陈泽阳上位,给他陈商陆所没有,而苦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一切。
顾白苏觉得只有这种巨大的落差,才能让陈商陆感到极致的痛。
同时她内心依旧不甘,不甘这么多年陈商陆对她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感情。
人们不是常说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吗。
顾白苏要验证一件事。
如果陈商陆真的爱着她,等亲眼目睹她嫁给别人时,肯定会难受,会伤心。
她希望陈商陆承认,承认他爱过自己,同时她要让陈商陆感受到失去她的痛苦,然后再摇尾乞怜的乞求她的回头。
最后她再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陈商陆一顿,将他一脚踢开。
不然难解她的心头之恨。
陈商陆事后如果妄想和自己复合,她同样不会答应。
就算陈商陆爱过自己,但欺骗就是欺骗,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一个骗过她的男人。
既然如此,这场婚礼又怎么能缺少陈商陆的在场。
至于陈泽阳,也许刚开始,确实看他顺眼,但真要到结婚的地步,她想都没有想过。
想到陈泽阳的欺瞒,顾白苏心中同样有气,但陈泽阳至少只是因为爱慕她,才欺骗的她。
而陈商陆本就狼子野心,比起陈泽阳,可恶一万倍不止。
“不后悔就行,我也安心了,这里姐姐我就预先祝你们百年好合。”
魏江绾笑道。
……
庄园的另一间房间内。
陈泽阳一家满脸红润,喜笑颜开,谈天说地,兴奋无比。
“我们一家终于时来运转了。”
陈父坐着轮椅,嘴角咧到耳根,感慨道。
虽然他的另一条腿被顾白苏命人打断,但丝毫不影响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那还不是靠我们家阳阳,要不是他争气,哪有我们的今天。”
一旁陈母说道。
她和陈婷正在给陈泽阳整理仪容。
陈泽阳身上同样穿着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的他整个人也算神采奕奕,身形挺拔。
但由于他身高略矮,看过去,气质稍显不足。
“那可不是,以前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亲戚,现在一个个都来攀关系,我都不鸟他们。”
陈婷昂着下巴附和道。
“爸,妈,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都是那个陈商陆,要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我也没办法顺利娶到苏苏。”
被家人这么一夸,陈泽阳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
虽然事情的发展,他们没有想到,但结局却出乎的完美,甚至远远超出一家人的预料。
要是没有陈商陆的这么一出,即便两人离婚了,陈泽阳觉得自己想要成功拿下顾白苏,必定需要再费一番努力,还未必能够得手。
“所以,这就是运气啊。”陈婷大笑起来。
“是你的就是你,想逃也逃不掉。”
“婷婷说的没错,所以,阳阳接下来不管顾白苏对你态度怎样,你都要忍气吞声,顺着她,避免和她摩擦。”
陈母给儿子建议。
“妈,我怎么敢,我肯定会忍着,就算她没多么喜欢我,至少我也要像陈商陆那孙子一样,从她那里搞到足够好处才行。”
陈泽阳乐呵呵说道。
虽说他厌恶陈商陆,但他处心积虑隐忍这么多年,最后顺利坑走顾家一笔巨款,他还是心生佩服的。
“哥,你说的太对了,我现在就怕她嘴巴说着痛恨陈商陆,内心却还放不下他,然后背着你和她前夫不清不楚。”
陈婷皱着眉说道。
“如果有一天两个人旧情复燃,很可能会把你一脚踢掉。”
“我明白,可我又能怎么办?她现在对我的态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一不开心,对我动则打骂,我无论怎么低声下气,哄着她效果都不明显。”
陈泽阳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