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高悬,寒风裹着尘土掠过荒原。我站在爆炸后的废墟边缘,望着那轮猩红的月亮,心头隐隐发凉。
“总觉得……今晚不太平。”我低声说。
陈智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水平。”
话音刚落,我猛地转身,归墟之力瞬间涌上掌心!
远处,几道黑影正从黑暗中缓缓逼近,脚步无声,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又来了?”陈智一个激灵爬起来,脸色惨白,“冥神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这次好像不是黑袍人。”我眯起眼,盯着那些逐渐靠近的身影。
他们身穿漆黑斗篷,胸前绣着一只倒立的乌鸦,步伐整齐,像是某种仪式性的队列。
“是‘夜鸦’。”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我和陈智猛地回头,只见一道金色身影从天而降,重重落地时激起一圈尘土。
他身披重铠,肩甲上刻着繁复的符文,手中一柄长戟插进地面,震得脚下的土地微微颤动。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归墟之力仍未散去。
那人抬起头,面罩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黑夜直视人心。
“曾是地府鬼将。”他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一股沉重,“如今……是逃兵。”
“逃兵?”陈智皱眉,“你还挺坦诚。”
“比起这个,”我指着步步逼近的敌人,“现在更该关心怎么活命。”
夜鸦们已经包围了我们,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齐刷刷举起手中的短刃,刀锋反射着血月的光芒。
“三对五。”我咧嘴一笑,“我喜欢这种比例。”
“不,二对五。”金甲鬼将冷冷说道,下一秒便如一头猛虎般冲入敌阵!
他动作迅猛,长戟横扫间带起一片血雨,敌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下了两个。
我与陈智对视一眼,立刻跟上战斗节奏。
我身形一闪,归墟之焰在拳上燃烧,一记直拳轰碎一名夜鸦的胸膛,黑色血液飞溅而出。
“这些家伙比之前那批还难缠!”陈智甩出几张封印符咒,几名夜鸦的动作顿时迟缓下来。
“他们的灵魂被操控了。”金甲鬼将冷声道,“必须破坏中枢神经节点。”
“你说得轻巧!”我一边闪避攻击,一边大喊,“你知道具体位置吗?”
“左颈后方!”他迅速回应,同时一脚踹飞一名敌人,那名夜鸦撞在一棵树上,脑浆四溢。
我抓住机会,赤焰化作锁链,缠住一名夜鸦的脖子,猛地一扯,他的脑袋直接被拧了下来。
战斗持续不到一分钟,所有夜鸦全部倒地,鲜血染红了草地。
“结束了。”我喘着气,看着满地尸体。
“你们配合不错。”金甲鬼将收起长戟,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难怪能毁掉冥神的档案库。”
“你到底是谁?”我盯着他,“为什么帮我们?”
他沉默片刻,缓缓解开铠甲的一侧,露出胸口一块烙印——那是地府战将独有的徽记。
“我叫雷烈。”他低声说道,“曾经是镇守幽冥关的地府将军。”
“幽冥关?”陈智瞪大眼睛,“那可是地府最前线!你怎么会……”
“因为冥神杀了我的家人。”雷烈的眼神冰冷,“我亲眼看着他们被炼成实验体。”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那种复杂的情绪——那是愤怒、痛苦,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绝望。
“你想复仇?”我问。
“我想终结这一切。”他点头,“而你们,是我见过最有希望的人。”
陈智皱眉,“你凭什么相信我们?”
雷烈笑了,笑声低沉,“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同伴在面对强敌时,仍然选择信任自己的判断,而不是恐惧。”
我看了陈智一眼,眼神坚定,“我相信他。”
陈智叹了口气,“好吧……但我还是得提醒你,别让我们后悔。”
“不会。”雷烈郑重地说。
我们三人站在一起,形成了新的小队。
“接下来去哪儿?”我问。
“我知道几个旧军营。”雷烈沉声道,“那里还有忠于地府的力量,也许可以招募。”
“听起来不错。”我笑了笑,“那就出发吧。”
我们收拾了一下残局,沿着荒野向北前进。
途中,我悄悄观察雷烈的铠甲,发现上面有些奇怪的刻印,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封印纹路。
我没问他,但心中已经埋下了一个疑问。
走了一段路,雷烈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我问。
他抬头看向天空,眉头紧锁。
“血月……越来越红了。”
我仰头望去,果然发现那轮月亮比刚才更加猩红,仿佛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血色。
“这不是自然现象。”雷烈低声道,“是某种仪式即将完成的征兆。”
“什么仪式?”陈智紧张地问。
雷烈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召唤真正的冥神。”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的树林中,一道黑影悄然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