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得到了陆怀川的鼓励和陆怀深的肯定，沈思墨便愈发大胆地在公司内部散布“谣言”。
果真，这件事被传到了公司外和网络上。
本就睡不好的股民，更加惴惴不安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添油加醋的这些消息肯定会被高层注意到，所以她早就准备好了对策和说辞。
即便如此，从崔世鑫办公室里出来时，沈思墨还是犹如虚脱了一般，用力深呼吸了一下。
那帮高层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只要他们稍加留意就能意识到S.S实际控股人是沈思墨，但那帮目中无人的董事会成员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他们反复针对陆怀深在国内的S.S分公司，弄得陆怀深苦不堪言，就是没把心思放在日本那边总公司上。
遇到这样的事情，沈思墨偷着笑还来不及呢，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从总是被人看不起的模特身份中捞到好处。
沈思墨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漏洞百出的方案，硬是没被人发现一点破绽。
明明她的职位是陆怀深亲手塞进来的，明明她和陆怀川已经结婚了，明明她和陆家的关系已经如此紧密了，董事会依旧没有在沈思墨身上下功夫。
这也有点太看不起人了。
一脸好奇的小朱凑近问：“思思姐，崔总怎么突然找你？”
沈思墨扯谎道：“就是问问我们接下来的计划，然后我们也可以选一些已经公开的练习生提前运营。”
“我还以为他找你说什么大事了呢。”
沈思墨当然明白小朱口中的“大事”指的是什么，但她没必要实话实说，那样对自己也没好处。
她说笑道：“能是什么大事啊。咱们组出了成绩，上面自然要多加关注，咱们以后也算是有点话语权了。”
沈思墨不给小朱思考的机会，继续打马虎眼：“我一会儿就过去找找已经公开的练习生，到时候，咱选几个合适的推到日本市场。”
说罢，沈思墨便带着平板和手机离开了工位，走之前还不忘和大家说有事就在群里艾特她。
找练习生推到日本市场这个任务是真的，只是上面一直不急，沈思墨就一直拖着没有执行而已。
正好，这个被遗忘的任务派上了用场。
沈思墨走进电梯立刻给陆怀深发了消息。
【被谈话了。】
【收到。】【照顾好自己。】
沈思墨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啧，还挺暧昧的，就是有点反胃。”
她来到位于地下一层男练习生的练习室，找到已公开练习生的练习室，趴在玻璃门上往里面看。
看清楚那十多个人以后，沈思墨悄悄松了口气。
这些练习生和沈思墨公司模特的风格不太相同，而且并不是樱花妹会喜欢的风格，就算推到日本市场也对她造不成威胁。
上楼看见已公开女练习生时，她彻底放心了。
两个公司对外貌的偏好不同，完全不会撞车。
沈思墨走在这个熟悉的走廊里，心里感慨万千。
刚到沪市那会儿，她也和那些练习生一样，每天泡在练习室里。
后来，她在解约当天之前的那段日子里，再也没来过公司，就连年会都抱恙请假。
她无比讨厌这里。
就在沈思墨回忆往昔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女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但二人也是同一个公司的，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正常。
李昭挡在沈思墨面前，将手提包扔给身后助理，居高临下地打招呼道：“好久不见，思思。”
“好久不见。”沈思墨眯缝着眼睛，露出笑容点点头。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日本发展吗？怎么还回国给前老板打工了。在日本混不下去了？”
李昭话中带刺。
沈思墨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面前这女人，她居然要这样挖苦自己。
“是啊，我可能确实没有做模特的命。在日本不过是昙花一现。算来算去，还是给老板打工更划得来。既然陆总肯要我，我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她的回答令李昭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李昭来来回回打量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盯个窟窿出来。
沈思墨也不恼，依旧用毫无攻击性的目光望过去。
最终，这场无声的战争以李昭失败告终。
她白了沈思墨一眼，说：
“一张没有记忆点的脸蛋，放在哪都是一样的结果。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多讨好讨好上司。省得站错队，第一个被裁掉。”
李昭用鼻子出下气，双臂抱在胸前，迈着利落的模特步离开了。
沈思墨站在原地不解地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耸耸肩。
一时间，五味杂陈。
站错队的人是这种靠着潜规则在公司有一席之地的李昭才对，她居然没意识到吗？
沈思墨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处，趁着周围没有人迅速编辑一条“定心丸”，打算发给中岛，让他安心按照计划经营，不必在意国内的任何舆论和艺人。
消息还没发出去，她只感觉后背一凉，下意识转过头，竟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个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非常眼熟，沈思墨突然想起来他是制片人王乐山后，立马站起来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哥，好久不见。”
王乐山略带责备地说：“忙什么呢，这么专注。我刚刚叫你好几次，你都没理我。”
“我给朋友发条消息，不好意思。您怎么在这儿呢？”
“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演员。新电影非常需要个你这种长相的女主。我记得你之前就是怀深娱乐的，就过来碰碰运气。替代品没找到，倒是遇到正主了。”
这批练习生里确实没有沈思墨这个风格的小女孩，但S.S有。
反正他都病急乱投医了，不如让他去S.S碰碰运气。
“您要找多大年纪的，二十出头？”
此话一出，他眼睛都放光了，坐下来饶有兴致地说：“差不多吧，最好气质上能成熟一点。”
“哥，我认识几个应该符合您要求的小女孩，您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