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皓懒洋洋地倚在鎏金龙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十三岁的少年天子,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眼神却阴鸷得可怕。他望着殿外明媚的阳光,突然觉得无聊透顶。
\"这龙椅怎么这么硬...\"孙皓在心里嘀咕着,不耐烦地挪了挪身子。他想起昨日在后花园看见的那只被自己折磨致死的猫,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那只猫临死前的哀鸣,比宫里的乐师演奏的曲子有趣多了。
\"陛下,张布大人和濮阳兴大人已在殿外候着了。\"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禀报,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砖,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新君。
孙皓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让他们进来。\"他故意拖长了声调,满意地看着小太监如蒙大赦般退下的背影。
张布和濮阳兴一前一后走进殿内,两人都是朝中重臣,此刻却都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位年幼的君主。孙皓继位不过月余,却已经显露出令人不安的脾性。张布偷偷抬眼,看见少年天子正歪着头打量他们,那眼神让他想起自己狩猎时见过的幼狼。
\"两位爱卿,朕在后宫无聊得很。\"孙皓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脆,却刻意压低了声调,\"你们说,朕该找些什么乐子?\"
濮阳兴偷偷抬眼,正对上孙皓似笑非笑的目光,立刻又低下头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陛下日理万机,不如...不如...\"
\"不如什么?\"孙皓突然从龙椅上跳下来,几步走到濮阳兴面前,吓得后者连连后退。少年天子在心中暗笑:这些老东西平日里在朝堂上趾高气扬,现在却怕成这个样子,真是有趣。
张布见状,连忙打圆场:\"陛下,濮阳大人是想说,不如多关心朝政。丞相司马师近来独揽大权,恐怕...\"
\"哦?\"孙皓的眼睛眯了起来,像只发现猎物的猫,\"张爱卿的意思是,司马师有不臣之心?\"他心想,这些老狐狸果然开始互相攀咬了。
濮阳兴见孙皓似乎对这话感兴趣,胆子也大了起来:\"陛下明鉴!司马师仗着陛下信任,把持朝政,根本不请示陛下。臣等忠心耿耿,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说得义愤填膺,却没注意到少年天子眼中闪过的寒光。
孙皓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濮阳兴看。那目光如有实质,刺得濮阳兴浑身发毛。殿内静得可怕,只能听见三人急促的呼吸声。孙皓在心里盘算着:这些老臣果然把自己当小孩子糊弄,今天非得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
\"濮阳爱卿,\"孙皓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可怕,\"你靠朕这么近做什么?\"
濮阳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殿柱旁,而孙皓正一步步逼近。他额头上渗出冷汗:\"臣...臣...\"心中暗叫不好,这小皇帝的眼神怎么如此骇人?
孙皓猛地转身,对殿外喊道:\"来人!按住他!\"他感到一阵快意涌上心头,就像昨天折磨那只猫时一样兴奋。
四名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将濮阳兴按倒在地。濮阳兴惊恐地挣扎:\"陛下!臣冤枉啊!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完全没了刚才的义正言辞。
孙皓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蹲下身,用刀尖轻轻划过濮阳兴的脸颊:\"爱卿刚才说司马师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倒觉得,是你们这些老东西不把朕当回事。\"他享受着濮阳兴在他刀下颤抖的感觉,就像猫戏弄老鼠一般。
\"陛下饶命!\"濮阳兴感觉到冰冷的刀锋贴着脸皮,吓得魂飞魄散,\"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他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远比想象中可怕得多。
孙皓却像没听见一样,手起刀落,濮阳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张布眼睁睁看着孙皓手法娴熟地将濮阳兴的脸皮完整割下,鲜血溅在少年天子的龙袍上,他却笑得更加开心。
\"张爱卿,\"孙皓将血淋淋的脸皮丢到张布面前,\"这是朕赏你的。\"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张布的反应,就像看一场好戏。
张布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陛...陛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小皇帝是个疯子!
\"怎么?不喜欢朕的赏赐?\"孙皓歪着头,表情天真得像个普通少年,与他满手的鲜血形成诡异对比。
\"臣...臣...\"张布浑身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此刻才明白,自己和其他大臣都看走眼了,这不是个可以操控的傀儡,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孙皓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挥了挥手:\"把这条老狗拖下去剁了,埋进后花园当肥料。\"他转身走回龙椅,心想这些大臣也不过如此,连点新花样都没有。
侍卫们立刻将还在惨叫的濮阳兴拖了出去,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张布瘫坐在地上,裤裆已经湿了一片。他此刻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张爱卿可以退下了。\"孙皓语气轻松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看着张布连滚带爬地退出大殿,心中涌起一阵快意:这下看谁还敢小瞧朕。
张布几乎是爬着出了大殿。一离开皇宫,他就瘫倒在自家马车上,嘴唇不停地颤抖:\"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还不如立孙湾...还不如...\"他此刻悔不当初,为什么要推举这个疯子继位。
他不知道的是,车夫正是孙皓安插的眼线,将他的一言一行都记在了心里。车夫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默默记下了张布的每一句话。
第二天清晨,孙皓正在用早膳,密探就将张布的话原原本本汇报给了他。少年皇帝手中的玉碗\"啪\"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孙湾?那个一岁的小崽子?\"孙皓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朕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资格让这些老东西念念不忘!\"他感到一阵怒火中烧,这些大臣居然敢拿一个吃奶的娃娃和自己比较。
朱太后宫中,一岁的孙湾正在摇篮里酣睡。突然闯入的侍卫不由分说将孩子抱走,任凭朱太后如何哭求都无济于事。
\"陛下有令,孙湾谋反,即刻处死!\"侍卫首领冷冰冰地宣布。他心中虽有不忍,却不敢违抗圣命。
孙皓站在皇宫庭院的池塘边,看着侍卫将啼哭不止的婴儿丢进水中。小小的身体在水面扑腾了几下,很快就沉了下去。少年皇帝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这下,看谁还敢说朕不如一个吃奶的娃娃。\"他拍了拍手,转身离去,仿佛只是丢弃了一件不喜欢的玩具。
与此同时,丞相司马师正在军机处与将领们商讨江防布署,对皇宫中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对副将说道:\"陛下年幼,我等更应尽心辅佐,保我东吴江山永固。\"
副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想起近日宫中传出的种种传闻,不禁打了个寒战。江东的天空依旧晴朗,却仿佛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霾。一个年仅十三岁的魔王,正在这座宫殿里悄然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