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宽却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哎,我真是笨啊,该做的一件事竟忘了做!”
田芊芊一怔,忙问道,“夫君,你忘了做什么事啊?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在了山洞里吗?”
“这倒不是。”陆宽摇摇头,“我是想说,师父传我的那门内功心法,但凡调息吐纳一下,哪怕只是一炷香的工夫,也会对身体大有好处,起码可以为身体蓄力许多。”
“但刚才在洞口,我只急着尽快攀爬,却忘了在攀爬之前,应该先调息吐纳一下,蓄一蓄力也不晚的!”
“要是刚才吐纳一番的话,这一路背着你上来,虽然难免还是要受点累,但可绝不至于累成这样啊!”
田芊芊点点头,忙问道,“夫君,那你现在调息吐纳的话,还来得及吗?”
“嗯,来得及,只是此处毕竟是在仅可容身的平台上,走不得半分神。”陆宽说道,“如果是在山洞里的话,那可比坐在这里安全多了。”
一边说着,陆宽让自己盘膝坐下来,先使身体进入打坐的状态。
“不过话又说回来,舍身下来救咱的那两位兄弟,特意在岩壁上凿入木楔,安置了这么两处可以容身的小平台,也真是很有心了。”
“要是没有这两处小平台,除非我们是坐着箩筐上去,否则是万万不可能一鼓作气攀爬上去的。”
此刻,陆宽算是充分理解了脚下这个小平台的妙处,这真是避风的港湾啊。
接下来,陆宽闭上双眼,使自己进入了调息吐纳的状态,而田芊芊就老老实实地蹲在旁边。
这一打坐,大概是两盏茶的时间,陆宽便睁开了眼睛。
“夫君,感觉怎么样啊?”田芊芊忙问。
“嗯,感觉很不错。”
陆宽一张嘴,吐出一口浊气,脸色显得容光焕发,就像是好好睡了一大觉似的。
“夫君,你现在的气色,显得精神奕奕,和刚才那疲惫不堪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呀!”
田芊芊十分惊喜。
“好,接下来咱们一鼓作气,攀到上头八丈处的那个平台后再休息一下。”
陆宽说着就站了起来,深知自己现在的蓄力状态只是暂时的,必须得抓紧时间,利用好这个难得的状态,否则时间一久,蓄的力便会自行消散掉。
说白了,这类似于吃上药后压榨潜力的那种感觉,药效时间一过,这份潜力可就不在了。
“夫君,你确定,我还要趴在你背上吗?”田芊芊还是不忍,她可没忘了刚才陆宽是怎么受累前进的。
“我确定,我自己的体能情况,我自己有数!”
说完这话,不由田芊芊磨叽,陆宽立刻将她背在身后,接着双手抓住面前的绳子,立刻开始了第二轮的攀爬。
正如陆宽所说,这一次的攀爬,果然和刚才那一次完全不同。
陆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左手和右手交替着发力,两人的身子也是一尺一尺地快速上升。
一口气上升了五丈多高,陆宽还没有一丝疲备,双手交替的速度也还是那么快。
片刻之后,这八丈便爬到了顶,两人又来到了第一平台。
此时,王氏兄弟早已经腾出了位置,两人沿着垂下来的绳子,已经上到了头顶的崖顶上。
“芊芊,怎么样,为夫没有吹牛吧?”
陆宽活动了一下手腕儿,一口气攀爬了八丈高,并没有太过疲惫。
“没有没有!夫君真是生龙活虎,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田芊芊大喜,“早知道这吐纳功夫这么好,刚才在洞口的时候,夫君的确是该先行调息吐纳一番啊!”
“可不么,要不我怎么懊悔地直捶腿呢。”陆宽说着,又盘膝坐了下来,再让身体蓄蓄力。
此时,陆宽在心里狠狠地感谢着师父梅之武,他传给自己的这套内功心法,实在是妙用无穷,如同多给了自己一条命啊。
要是没有这套内功心法的吐纳功夫,陆宽就算歇上三次,也不可能把刚才的第二段路坚持下来。
“好了芊芊,继续吧。”
“啊?夫君这么快就休息好了?不用再多休息一下吗?”田芊芊很是意外,还以为又要等上两三盏茶的时间呢。
“不用,现在才是我蓄力的巅峰状态。”
陆宽说着便转过背去,田芊芊也就乖乖地趴到了陆宽的背上。
陆宽系好了腰里的绳子,再提一口气,抓住垂下来的绳子便开始了第三段的攀爬。
这一段岩壁,有三丈来高的距离是完全悬空的。
陆宽背着田芊芊在攀爬时,身子离岩壁还有好几尺的距离,倒是不用担心磕着碰着了。
这时候,崖边的最边缘处,十来个脑袋探了出来,正是梁忠义、常举鼎和八位金刚。
“东家!”
“东家上来了!”
“东家身后还背着芊芊小姐,能一路攀爬至此,当真是勇力绝伦啊!”
看到陆宽背着田芊芊,面不红气不喘地攀爬到了眼皮底下,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
最后的这一丈,众人当然没有闲着,而是一起使力,将陆宽和田芊芊提了上来。
“呼!”
直到双脚踩到了地面上,陆宽才将背后的田芊芊放下来,自己也长长地吐了口气。
“东家,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芊芊小姐,没有受伤吧?”
众人都围住了二人,一脸关切地问着。
“小陆啊,虽然本官为你担惊受怕,但你大难不死,可真是鸿福齐天呐,本官为你高兴啊!”
这时候,吴知县也壮着胆子凑了上来。
有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必害怕一个腿软滚下崖去了。
“知县相公,杨大哥,小陆遭了难,倒让你们也跟着受了罪了!”
陆宽冲二人拱手道谢,又向一旁的猎户兄弟说道,“两位老哥的救命之恩,陆某记下了,回头再跟你们叙谈!”
“不敢当,举手之劳而已,只要陆公子没事,便再好不过。”王氏兄弟都十分客气地拱手一笑。
陆宽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向了那被绑住了手脚,横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血牛!
“东家,此贼理该千刀万剐,咱们如何处置啊?”常举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