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爱鬼哭会跟嫂子来咱们家属院不是？”
淑婉跟陈晴的关系，这很难猜？
陆长风瞥他一眼。
意思是嘴硬吧，有你小子急的时候。
两人一边收拾院子，一边打着哑谜，曹副营长曹妈妈牵着两个孩子推开院门进来。
陆长风有些意外，他将锄头搁下跟曹妈妈打招呼。
“阿姨，这么快出院了？”
“是，精神头还好，也记挂着家里两个小萝卜头，回来养着了。”
曹妈妈拍拍两个小萝卜头的脑袋：“喊人。”
“陆叔叔好，小杨叔叔好！”
两个小萝卜头礼貌的冲陆长风小杨打招呼。
曹妈妈接过儿子手里拎的两兜东西：“长风，今天的事儿，多亏了你媳妇儿淑婉跟陈知青。”
“不然我一个老太太倒那儿没人管，可怎么得了。”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回来路上路过国营饭店和百货商场，给淑婉陈知青买了一些吃的。”
陆长风在外边跟曹妈妈说话，唐淑婉听到动静了。
她赶紧从灶房出来：“阿姨，你也太客气了。”
“都是一个家属院的，遇上了搭把手的事儿。”
接过曹妈妈手里沉甸甸的两兜东西，唐淑婉闻到了卤菜的味道。
她留曹妈妈一家：“阿姨，你们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来得及煮饭吧，要不在我家对付一顿得了。”
“菜够的，春秀姐抓了一只鸡来炖鲍鱼干，您这儿又打了这几盒卤菜。”
曹妈妈哪好意思留下吃饭？
唐淑婉冲她眨眨眼。
曹妈妈马上想到了她们在医院商量的事儿，那这顿饭还非得吃了。
曹妈妈想着，成大事不拘小节。
回头有什么好吃的再给淑婉送来就是，她点头答应了。
“春秀家那鸡养挺长时间了，补着呢，老婆子我不客气了，留下来喝口鸡汤补补。”
曹副营长想说不合适，况且家里还有一个萧清茹在。
然而她老子娘兴高采烈跟从灶房出来的杨春秀打招呼，两人搁一块儿唠嗑去了。
曹副营长寻思着，不好落下萧清茹一人吧，又想到了她跟唐淑婉有过节。
陆长风这时候喊他帮忙搭把手锄地，两个小孩儿也在一边叽叽喳喳，曹副营长跟陆长风聊起军营的事儿，就将萧清茹给忘记了。
唐淑婉家这顿饭也太丰盛了，有曹妈妈在国营饭店打包的卤菜，卤鸡和卤猪耳，小杨拎来的几斤五花也做了一大盆红烧肉。
还有杨春秀拎来的那只鸡，跟鲍鱼一块儿炖了。
杨春秀摘了新鲜蔬菜来，唐淑婉又用猪油炒了一个紫苏茄子，做了一个空心菜，炒了一盘四角豆。
两个小崽子心心念念想吃鸡腿，曹副营长家打包来的卤菜，唐淑婉将两只卤鸡腿给孩子分了。
“这咋好意思？”
“就买这一只鸡，两孩子将鸡腿都给吃了。”
“这鸡腿该给你和陈知青吃。”
两个小崽子看着碗里的鸡腿马上要没了，人都懵了。
唐淑婉忙撕下一只鸡翅膀：“阿姨，我跟陈知青爱吃这个。”
“小孩子爱吃鸡腿，让他们吃，我弟弟上回来这儿，鸡腿也是给他吃的。”
陆长风接话，冲曹副营长家的孩子道：“等小毅来了，你们带小毅在家属院玩好吗？”
“可以的，陆叔叔。”
两个小崽子可喜欢唐淑婉了。
如果没有淑婉姨姨，他们今天吃不着卤鸡腿了。
曹妈妈教得好，两人吃鸡腿前朝唐淑婉道谢。
“谢谢淑婉姨姨。”
“淑婉姨姨你真好。”
“淑婉姨姨，你长得可好看了。”
因为饭菜太丰富，这一顿饭，别说两个小孩子，就是曹妈妈也吃得打起了饱嗝。
只有曹副营长想着萧清茹，吃了个八成饱。
唐淑婉家红烧肉做了有多的，曹副营长还在想着，要不要给萧清茹带点菜回去。
就见杨春秀将唐淑婉剩下的红烧肉，用碗装起来端着。
“淑婉做这红烧肉好吃，这一碗拿回去给我家老董尝尝味儿，这个点他也该回来了。”
曹副营长只得作罢。
想着萧清茹那么大一个人，看他们不回去，应该会给自己下碗面条。
事实是，萧清茹这会儿还饿着肚子。
萧清茹本来就不太会煮饭，以前从乡下来首都找姜志明那会儿，在姜妈妈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敢作妖，老老实实干活儿。
后来下乡到农场，她一直在食堂吃饭。
抱着孩子回首都后，她糊弄姜志明母子孩子是姜志明的，仗着孩子，她又只管支使姜母和唐淑婉。
被曹副营长带回海岛，又有曹妈妈忙前忙后。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习惯了，她最多也就是帮曹妈妈择个菜，做饭的手艺因此生疏了。
等了好半天不见曹妈妈曹副营长领着孩子回来，她想生火煮面条，但煤炉子怎么也点不着。
等曹妈妈曹副营长领着孩子回来，萧清茹一脸煤灰还没成功将火给点着，委屈得在掉眼泪。
“淑婉姨姨家的红烧肉可香了。”
“卤鸡腿好吃。”
“淑婉姨姨可真好，给我们吃卤鸡腿。”
“我最喜欢淑婉姨姨，淑婉姨姨好看……”
两个小崽子就是故意的，砸巴着嘴不时打个饱嗝，边说话边偷偷在观察她。
赶情将她丢家里，老太婆领一家人上唐淑婉家蹭饭了？
想想自己被丢家里一个人冷锅冷灶，萧清茹委屈得直流眼泪。
“哥，我这会儿还没吃饭。”
“炉子点不着……”
曹副营长要接话，说帮萧清茹煮个面条。
曹妈妈直接拿眼瞪他：“白养你这么大了，还没有我孙子孙女懂事儿。”
“怎么着，还让我个病着的老太太伺候她不是？”
想到白天在训练场上，陆长风跟他说的那番肺腑之言，曹副营长耳边回荡着陆长风的话。
脑子里又晃过萧清茹那天在海滩上，不顾一切扑进他怀里的画面。
曹副营长冷下脸来。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头一回破天荒没管萧清茹。
萧清茹：“……”
看着曹副营长黑脸冷漠的离去，萧清茹委屈得眼泪再一次落下来。
唐淑婉到底跟曹副营长母子说了什么？
怎么他们去一趟陆长风唐淑婉那儿，回来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