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焰啊了一声,“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因为周医生之前和清清相亲过,所以有些好奇。”纪云实话实说。
程清焰摇头,“周医生比我大了六年。”
“两个代沟了。”程清焰抿起了唇角,“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想的。”
“要找也要找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才行啊。”
纪云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清清,程女士是不是在想,跟你年龄差不多的,没有周医生那么成熟和稳重?”
“我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程清焰耸了耸肩,摊手后很直白地说,“我才二十岁,大学都没有毕业。”
“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你也不用多问。”程清焰看着她说,“我想要的感情是顺其自然的。”
“不是这种被安排好的。”
纪云明白了,“好的,我不会再多问了。”
“嗯。”程清焰点头,低头吃了两口粉后,又抬头看她,“我妈说了什么?”
“她对周行云很满意?”程清焰拧起了双眉来。
着实是想不到周行云有什么好的。
倒不是职业歧视。
而是一般人都不怎么可能会接受。
纪云摇头,“程女士并未跟我说,只是让我多留意一下你和周医生之间的互动。”
“哦。”程清焰不好奇了。
吃过早餐后,程清焰恢复元气了,大大地伸了一下腰。
“走吧,今天没什么事儿要做,那就游车行。”程清焰说。
纪云不是本地人,稍稍迟疑了一下,“我们是要买车吗?”
“不是。”程清焰竖起了食指晃了晃,“是开车到处逛。”
“我想找一找那个人住的地方。”程清焰忽然就严肃起来,“能无声无息虐打一个人至死,应该不会在市区中心。”
“而且又是在地下一层。”
程清焰紧了紧眉头,抿起了嘴角,“这样的地方,三义市内应该不多。”
“或许我们能找到。”
“好。”纪云不是很清楚要去哪里,但不在市区里面的话。
那就走郊区。
“要去云龙镇附近吗?”纪云思索片刻后提议。
程清焰没意见,“好。”
三月尾,黄花风铃木和桃花都凋谢了不少。
可山上依然有不少游客来拍照。
其中女生特别多。
程清焰和纪云两个女生,从车上下来,却没有带什么拍照的工具,倒是显得另类了。
程清焰看了一眼,比上次来要少许多人,可放眼过去,还是满山的人。
“来过的地方,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了。”程清焰说,“上一次,我有感觉。”
“他埋尸后回去过几次。”
“在那之后,他的想法渐渐地发生了改变。”
“他想马上被人发现。”
“如果隐藏起来,那就没有人找得到了。”
“市区里的垃圾桶是最快能被人发现找到的。”纪云说。
程清焰一下子就联想到从前的碎尸案,“如果他想引起社会的恐慌话……”
话还没说完。
谭清来电话了。
程清焰看到来电显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清焰,苏哲宇的尸体找到了。”谭清的声音有些喑哑,好像是很久没喝水了。
程清焰抬眸去看纪云,“在哪里找到的?”
“一品天成小区里面的垃圾桶边上。”谭清的语气冷沉。
程清焰沉默了。
谭清继续说,“死者苏哲宇被大型的黑色塑料袋套着。”
“保洁工人以为是什么垃圾,想要拖走,结果……”谭清不需要说得太清楚,程清焰也能想象得到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一个上了年龄的保洁工人,抓住塑料袋的一端,看着那么大的一袋,肯定会以为很重。
结果,一用力,就把塑料袋给抽出来了。
继而就看到了里面被固定端坐的死者。
这样的惊吓,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法医现在正在做检查,具体的死亡时间还不清楚。”谭清说,“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好。”程清焰挂断了电话,转头去看纪云,“走吧,我们回去。”
“去一品天成。”程清焰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说:“失踪的男孩已经找到了。”
纪云闻言,诧异张嘴,“凶手把人送回去了?”
这得有多猖狂?
纪云都不敢想。
程清焰点头,“嗯,他在挑衅警方。”
“并且认为警方抓不到他。”
程清焰呵了一下,冷笑出声,“就现在的科技,怎么可能会抓不到?”
“又不是几十年前了。”
说着,程清焰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
#初二失踪男学生在自家小区遇难#
相关的词条迅速霸占了各大新闻头条。
不少记者都堵在一品天成小区门口,想要拿到最新的消息。
在小区的警戒线内。
死者的母亲在看到遗体的瞬间,直接晕过去,被送去医院了。
死者的父亲沉默地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儿子被搬入装尸袋中。
死者的奶奶哭得不成人样,跪坐在地上,无力地捶打地面,甚至是对天磕头,乞求把孙子还给她。
死者的爷爷在旁边自扇耳光,“我就应该拦着的。”
“不准他跑出去。”
“我拦着了,就不会出事儿了。”
“都是我的错。”
周围的警务人员看见后都不忍,默默地别过头。
法医周行云摘掉了手套,去找谭清,“测过肝温了,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早上六点到七点之间。”
“死亡原因初步检测是窒息。”
“但具体原因还是要回去解剖才能确定下来。”
谭清明白,“麻烦你了。”
“不麻烦,本职工作。”说完后,周行云侧头去看家属,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此时此刻说再多都没有用。
把凶手抓到了,才是对死者,对家属最大的安慰。
谭清目送走了周行云,再去看死者的家属,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手帕纸递过去,什么都没说。
死者的父亲看见了,哽咽了一下,强装着镇定,“谢谢,我不需要。”
谭清抿了抿唇,接着说,“很抱歉,我们没能找……”
死者的父亲摇头,“跟你们没有关系。”
“是我们管教有问题,没看好孩子。”
“我们的责任更大。”死者的父亲再也控制不住了,低声啜泣起来。
谭清还想说点什么,徐景辰过来了,“队长,我来。”
男人和男人之间更了解彼此。
他来安慰是最适合不过的。
谭清点点头,转头去看,死者的奶奶已经被同事扶起来了,死者的爷爷也有其他同事安慰着。
现在,谭清要做的是,在这个现场里面找到蛛丝马迹,抓住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