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唐清瑶眼神陡然变得有些冷漠，可语气却很平静：“你有钱有名还有个美女当老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说完，她故意不去看祁明烨冒火的眼睛。
一瘸一拐地拿起自己的高跟鞋，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祁明烨看着她像负气小猫一般的背影，恨自己心又软了。
他一个大跨步走了过去，单手就将唐清瑶抱了起来。
唐清瑶死命拍打着他的胸口：“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祁明烨咬着牙，有些愤恨地说：“唐清瑶，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老头子只说了一句我要定亲你就受不了了，你还说自己不喜欢我？”
唐清瑶瞬间冷静了下来。
是啊，她在不开心什么呢？
她今天真是昏了头了。
如果不是祁爷爷的那通电话，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刚刚真的跟祁明烨亲上了，将来她要怎么面对她。
她跟祁明烨是不可能的。
秋柔不会同意，祁爷爷更不会同意。
祁明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确实应该找一个对他事业上更有帮助的女孩子。
只有那样的女孩子，才可以帮他跟祁家，跟祁明辉抗衡。
而她，只是一个想过安稳日子的普通人。
她什么也做不了。
想明白了这一些，唐清瑶的心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不再挣扎，恢复了往日客气疏离的口气：“你刚刚答应我的，上了药就可以回家。”
祁明烨没有回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像是要从她的眼睛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没有，他从小跟唐清瑶一起长大，对于唐清瑶的情绪变化，他比任何人都敏感。
他知道，自己来燕城这一个月的时间所做的多有努力，都被老头子这一通电话毁了。
他心脏收紧，真恨不得立刻杀回苏城把老头子骂个狗血淋头才好。
见祁明烨抱着她不动。唐清瑶还以为他又要耍赖，她扭了扭身体，发现自己还是挣扎不开。
一时间，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委屈。
她眼角泛红，眼中开始积蓄湿意，语气也带着些哽咽：“你放我走好不好，祁明烨。”
祁明烨哪舍得她哭，自己就算是再气也只能先哄着。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江秘书打去电话：“把车开到门口，送唐小姐回家。”
祁总的语气不对，江秘书立刻就感觉到了，不敢乱开玩笑，毕恭毕敬地回了个：“是。”
祁明烨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就这样将她抱到了楼下。
唐清瑶再也没有折腾的心境，安安静静地由他抱着放到了车后座。
可当祁明烨也要坐上去的时候，却被唐清瑶出言阻止：“祁总，您留步，江秘书送我就可以了。”
语气客气的连江秘书都震惊了。
祁明烨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又躲进了自己的壳里把自己保护起来，可又气她如此轻易地就选择了相信别人而推开他。
他“嘭”的一声，把车门关上，头也不回地走回酒店。
唐清瑶头也没回，只是平淡地对江秘书说：“麻烦你了，江秘书。”
江秘书尴尬地点了点头：“您太客气了，唐小姐。”
车辆汇入夜色的车流中，唐清瑶看着窗外纷飞的夜景，将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年关将至，燕城很多店铺都已经关了门。
燕城是一个外来人口比重占据很大的城市，所以平时的燕城虽然繁华，但很拥堵。
只有在过年的时候，燕城才呈现出难得的沉寂。
来燕城八年了，唐清瑶说不出自己喜不喜欢燕城。
她就跟所有来燕城生活的年轻人一样，阉割掉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可苏城不一样，唐清瑶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跟爸爸一起在苏城过年时的样子。
苏城的年总是很热闹，街边有许多卖蒸糕的小贩。
爸爸每次都会给她买两块桂花糕，然后带着她一边逛街一边笑眯眯地说：“瑶瑶呀，可不能吃多啦，待会回去还要吃年夜饭呢。”
那样美好的时光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到唐清瑶现在做梦都很少会梦到了。
“唐小姐，擦擦吧。”
江秘书的声音打断唐清瑶的思绪，她回神一看，江秘书正将纸巾递到了她面前。
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流了一脸的泪水。
她尴尬地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脸：“抱歉。”
绿灯亮起，江秘书轻轻踩下油门，想了想，还是开口安慰了两句。
“唐小姐，你跟我们祁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唐清瑶摇了摇头。
江秘书笑着叹了口气：“嗨！要是祁总哪里做得不好，您就直接说出来，别生他的闷气，祁总恋爱谈得少，可能不太了解女孩子的心思。”
唐清瑶有些惊讶：“江秘书，您别说笑了，祁明烨恋爱谈得还少呢？”
江秘书听完，释然一笑：“唐小姐，这您就不知道了吧，我上大一的时候，祁总大二，那时候，祁总在学校里就可有名了，他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创业，大二的时候就拿到了一笔不小的投资，而且祁总成绩还很优异，人长得也帅，从那个时候开始，追祁总的女孩就很多。”
唐清瑶也扯着嘴角笑了笑，她能想象祁明烨在大学时期会有多耀眼。
“但是啊祁总大学四年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后来祁总毕了业，正式成立了投资公司，我就一边上学一边跟在祁总后面实习，一直到今天，祁总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算算也有十年了，祁总可是连女孩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
江秘书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果然，唐清瑶虽然没说话，但满脸都写着不信。
“唐小姐，您别不信，我自从做了祁总的贴身秘书，几乎跟祁总同吃同住，我可以作证，他真的没谈过。”
其实唐清瑶很想说，那你是没见过他高中的时候谈恋爱的样子。
但为了维护祁总在下属面前的形象，唐清瑶没说话。
江秘书看唐清瑶的脸色似乎好了些，试探性地又开口。
“其实上次你看到的林小姐，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恒星酒店有她舅舅家的股份，她趁机拿到了祁总房间的房卡，偷偷溜到了祁总的房间，别说让您误会了，祁总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后来见您误会，祁总连整个总统套房都不要了，生着病也要去别的套间休息。”
唐清瑶这才想起，祁明烨发烧那会儿，确实睡在一个普通的套间了。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只是没想多问。
江秘书看唐清瑶脸色好似好了不少，决定不再拖拉，直接把话说开。
“唐小姐，我觉得，祁总这么多年不谈恋爱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