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洛云京没功夫尴尬,其实她有个好地方去卖野猪,福满楼肯定会收的。
只是她现在没功夫,先让智空在市集等一会儿,她来的路上发现市集的周围,还有各个酒楼,赌场旁边都贴着那日和冯家小子一起去县令家那人的画像。
她会大平层乔装了一下,去赌场一打听,原来是冯员外儿子被打不甘心问了冯家小子怎么回事。
冯家小子于是就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冯家小子有点傻,冯员外不傻啊,一听就是有人算计了自己的长子,这还了得。
“冯员外的姐姐嫁了咱们知府大人为侧夫人,冯夫人最是疼爱这个侄子,于是跟知府大人吹了枕边风。”
赌场里的人都是社会上混的,消息渠道不同,但是相互一拼凑,洛云京就得出了个完整的故事链。
这冯夫人也不是什么侧夫人,就是翟州知府的小妾,可是知府夫人不管家,冯氏得宠,知府后院的下人便称呼一声冯夫人。
这冯家也就是个镇上的富贵人家,可是知府夫人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县令大人也会给些面子,于是带了小妾给冯夫人询问。
冯夫人是后院内斗的老手,一听就知道是这小妾的表哥收了别人的钱坑自己的侄子。
可是总要给余县令点面子,便没有深究小妾的谎话,说是因着她进府后一直未孕,娘家着急,便寻了个相师特意来给她破解面相的,相师说她若是日日戴着金簪,便能一所得男。
哪知道被人知道她开了后门出来,故意安排了冯员外家儿子过来,是以两人打了个照面都不曾说话。
“那你可知你表哥如今在哪?”冯夫人不追究这小妾诓骗县令,但是她表哥可是逃不掉的。
小妾心里慌乱,可也表面镇定的红着眼睛道,“我表哥应当也是不知此事。”
见着余县令并不打算管她表哥,便怯懦着道出她表哥家就在宁安镇南边槐花巷子的南头一间平房里住,名字唤做吴铁。
听到这余县令要是还没听出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娘家表哥,他就是白混了,脸上扭曲着挥了袖子将小妾撵回后院,起身给冯夫人道歉,并承诺宁安镇和县里四处张贴吴铁的画像,悬赏捉拿。
余县令等冯夫人走了,气得摔了好几个杯子,让他办事还得给个知府的小妾赔礼道歉,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过脸,直接就让管家将小妾锁在了屋里子,不许再出门。
原本就和董知府不算是多友好的余县令,把气先咽下去,心里倒是真真地恨上了冯员外和冯夫人。
可是懂知府他得罪不起,如今只能先把这关过去。
“那吴铁跑了?”有人问。
“早就跑了,原先也是没银子了才回镇里去,有银子就在县里她相好的那里住。”
“他相好的不是春香楼的姑娘吗?”
“可不就是嘛,不然吴铁能什么活儿都接?就是想给那姑娘赎身。”
洛云京去春香楼打听了,吴铁总找的姑娘叫红柳,前些日子被人赎了身,回老家了。
她在红柳之前的姐妹那里打听到红柳还有个姨婆在县里住着,洛云京去了发现也是人去屋空。
洛云京刚走,便也有几个壮汉找过来,还将屋子里翻了个顶朝天。
她藏在巷子里看了一会儿,等壮汉一走,洛云京刚想离开,就看见院子后面的地窖里出现一个人。
“你是红柳?”
那姑娘身段苗条,曲线玲珑,她应该没猜错。
红柳吓得眼睛顿时流下眼泪,跪在地上求饶,“求贵人别抓我,铁哥也是不得已才......”
吴铁也从地窖里蹦出来,挡在红柳的前面,绷着下颌线,沉着脸道,“你是谁?想报官,我先杀了你!”
洛云京一看这两人也没有其他的能耐,估计被县令抓了没准儿就将宗辞给供出来,那冯家傻小子本来就是自作自受,凭什么还有脸找宗辞。
“你们误会了。”洛云京将二十两银子的荷包扔给吴铁,又回身从竹筐里拿了两套衣服,“就别管我是谁了,你们得赶紧乔装打扮一下,赶紧走。”
赌场的人说红柳是南方人,被人卖了之后,姨婆这两年才找到她的,“去了南方,董知府也拿你们没办法。”
宗辞被他们供出来,洛云京也不是不能解决,那样牵连到董知府,不光是朝廷命官太过麻烦了些,董知府的妹夫还是翟州最好的兰荫书院的院长......
被他们知道,宗辞的科考之路恐怕就到头了。
“为什么帮我们?”
吴铁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其实他们已经找好了黑市,一会儿就跟着货物跟着行商马车一起走。
“你就当我也跟冯家有仇就是!”
吴铁拿了衣裳,微微点头以示感谢,洛云京便转身走了。
她得跟着点,万一出什么意外,也好帮衬。
好在那南方行商队伍一直到除了城,也没引起官兵的注意,洛云京觉得他们绕着府城走外县,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回了市集。
智空正一脸的生无可恋守着野猪,洛云京指挥他扛着野猪去了福满楼,刘掌柜二话不说让伙计将野猪抬进了后院。
还请洛云京进了雅间,给她拿了十两银子说是野猪的钱,还一脸喜悦地告诉只一天,珍珠奶茶就卖了将近十两。
洛云京说下个月加了冰的会卖的更好,还说八月温河村会有西瓜,到时候可以来收。
便起身告辞了。
“你早就有地方卖野猪,却让我守在市集里抛头露面待着一下午?”
洛云京一脸无奈,“我这不是得先去跟刘掌柜商量,人家同意了我才来叫你去的吗?”
智空总觉得不对,那福满楼的刘掌柜分明跟洛云京很熟络的样子。
是以一路上也没搭理洛云京,回到家就阴阳怪气地跟宗辞说,“你小子心眼再多,还是防着些你媳妇,别让人卖了还帮她数钱!”
洛云京忙着做大盘鸡,没听见这挑拨离间的话,可是一晚上总觉得宗辞盯着她看,那眼神怎么说呢.....
信任里带着点疑惑,惊慌里还带些纠结?
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