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把你叫醒了也没用啊,那家馅饼铺子的老板说羊汤不能打包。”
江御一怔:“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方才去吃羊汤馅饼了?”
池鸢乖巧的点了点头,还不忘向江御推荐道:“他家的羊汤真的好香!还有这些路边摊卖的小吃比以前那些山珍海味好吃多了,你知道的,我现在经常没胃口的,但如果是街边小吃的话,有多少就能吃多少!”
江御看着面前眼神清澈的池鸢,很难和昨夜他梦里的模样联系在一起,他极力让自己往好处去想。
万一昨夜只是他的噩梦呢?
江御想到这里,遂道:“你吃的是哪家的羊汤来着?我都不记得了,正好我现在也没吃早饭,你带我过去,我也尝尝能让你如此中意的羊汤是什么味道。”
“怎么?你是准备学习一下,以后给我做嘛?”
“可以啊!只要你想吃,我可以去学,学会了亲自给你做!”
池鸢笑了一声:“你确定你能做到?你自己的饭都是你女儿给你做的,你自己懒还欺负小孩子,以后我的小孩,你可不许欺负,不然信不信我……”
“我信!我信!”
她若是真的生了小孩,江御都能预想到自己只能给孩子当奴才,那孩子都得整天骑在他脖子上,他亲自驮着走,哪里有胆子欺负?
当然,如果生的是儿子的话,偶尔怼上两拳应该没事,女儿的话,那他估计要当女儿奴了……
这时,小二将羊汤端了上来,热情的道:“羊汤来咯!二位客官,请慢用!”
池鸢遂将调料都推向江御,并道:“这一次,换作我吃饱了,我看着你吃。”
江御接过调料,不禁感慨很多时候这些小事还是蛮玄妙的。
而就在江御加了调料,开始品尝着羊汤的时候,突然听到邻桌的声音:“听说了吗?皇宫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皇宫门口死了个人!据说是大臣在皇宫门口列队上朝时发现的,诶呦,那个死得奇惨无比,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一样,整个脑袋都扁了!”
江御在听闻这话后,心底“咯噔”一声!
他瞠大了眸,第一反应便是将眸光凝聚在池鸢身上,而池鸢却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问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江御实在是没心情跟她说笑,遂郑重的道:“你有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池鸢似乎听不懂江御在说什么。
但以江御对池鸢的了解,她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她不可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跟没事人一样。
他压低声音问道:“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江御,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不回答江御,江御也拿不出理由证明池鸢昨夜外出了,如果他说自己在梦里看到她魔化杀人了,而且杀人的地点就是皇宫门口。
这岂不是比那些妄图冤枉她的人还要荒谬?
于是,江御尝试着更多的顾虑她的情绪,遂道:“他家的羊汤确实很好吃。”
池鸢闻言,从怀中的纸袋中拿出一张馅饼:“他家的馅饼也好吃,本来就是想打包回来给你尝尝的。”
她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比如这些在百姓看来不足为奇的羊汤馅饼,这不就是江御想要的吗?
江御不禁问自己究竟在苛求什么?
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开开心心的,这就已经很好了啊……
但消息终究是藏不住的,在池鸢和江御回屋后,颜天胤再一次骂骂咧咧的过来敲门了。
“池鸢!给朕出来!”
他敲门的时候,竟是白天。
按说这厮不是在外面交流诗词字画,就是感受这边的风土人情,除此之外就是在皇宫里和贵族们来往,从未有过大白天就在使馆里的情况。
他敲门的时候,池鸢正在睡午觉,生生被他吵醒了,不爽的感觉让她又想杀人了。
还是江御上前开了门,问道:“陛下怎么还扰民呢?不知道她在睡午觉吗?”
颜天胤嗤了一声:“皇妹的作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白天睡觉,晚上在外面杀人?”
江御怒斥道:“陛下慎言!她这些日子几乎没出过使馆,什么时候出过门,门口的侍卫都是有记录的!”
“她子时出去杀人,谁他妈能有记录?久尘昨天刚说要调查此事,昨夜已经锁定了可疑人员,结果当晚就被杀了!你知不知道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把他的脑袋都砸成了饼状,皇宫门口鲜血淋漓,赫连煜上早朝的时候直接被吓吐了,当场就被送进太医院了!”
江御都没想到,事实远比他梦中的情景更加炸裂,他的梦只做到池鸢砸久尘的头,但是能砸出这种效果,肯定不是常人所为。
就算拿棒子打、拿石头砸,都不会砸成饼状吧?这也太夸张了!
在江御的时代里,一个人只有躺在高速上被接踵而来的大卡车一次又一次的碾压,才会变成饼状。
呃……退退退!这种不吉利的画面,他不能再脑补了!
江御遂道:“我还是那句话,凡事讲证据,不是陛下猜测什么就将其断为实情!陛下应该知道令妹现在整天病恹恹的,甚至贫血严重,出门前不化妆都怕把别人吓到,您怎么就非得认定是她杀人呢?”
“那你倒是拿出证据,证明她没有杀人的能力。”
江御坦白道:“您也不想想,她先前被圣殿通缉受了重伤,现在根本没有战斗能力呀!如果她有能力战斗,她何至于要躲在这里休养?”
不得不说,江御的话还真就有几分道理。
只是,颜天胤还是判断就是池鸢杀了久尘,不可能再有旁人了!
“好,你既然说不是她做的,那就休怪朕通禀圣殿了,让圣殿亲自来查!”
“好啊,那就让圣殿来查。正好也还陛下妹妹一个公道,因为真的不是她!她一直在使馆睡觉,缓都缓不过来,哪有能力杀人?陛下未免高估她了!”
在江御看来,颜天胤此举和叫嚣着要起诉有何区别?有本事他就去通禀圣殿,人家会不会搭理他都是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