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欲哭无泪。
事情的发展，超出她的想象。
但想到秦晴这些日子以来暖心的举动，她又觉得，秦晴肯定不是那种人。
“咣”一声响，她的移动停止了。
接着，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
“她也太瘦了，这身板，能生孩子传宗接代吗？”
“肯定可以，人是瘦了点，你反正肉吃不完，多给她吃些肉，不就养好了吗？”
女人的声音响起，赵灵听了，心里倏然一惊，不会吧？她没听错吗？是她？
“行吧，今天我就先洞房，如果后面有什么不对，多少得退钱给我。”
男人道。
“放心，她很健康的，在学校读书也很好，肯定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你前面交了订金100块钱，还有1500块钱，都拿来吧！”
女人略带嘲讽地道。
“哼，要不是看她是个高中生，会读书，想让她生个聪明的儿子，我也不会花这么高的价钱。
我们山顶村，屁股大，结实，能干活的姑娘，一个也只要800块钱就够了。”
男人边数钱，边不满地嘀咕。
赵灵这下总算明白了，她被卖了。
卖给这个说话粗鲁的男人当老婆。
她住的农场，全员基本都有工作，都是农场的职工，因此，这种骇人听闻的买卖婚姻，她只听说周边农村有，但从没在农场听说过。
农场毕竟是公家单位，管得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种地步。
赵灵想哭，可是嘴也被布塞住了，她连哭、喊救命都做不到。
不要啊！
她不想年纪轻轻就嫁人，嫁给陌生人。
她要读书，要上大学。
“她应该还没醒，我在水里加了挺多安眠药的，把她扶出来，赶紧洞房。
生米煮成熟饭，明天她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嫁给你。”
女人不怀好意地道。
“哼，她敢反抗？我打断她的腿！”
男人恶狠狠地道。
赵灵吓得一哆嗦。
这时，有人揭开了她身上盖的厚麻袋，赵灵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一个三轮车上，被拉到了某处。
她此时面朝着夜空，天上繁星缀满，一闪闪地朝着她眨眼，似乎在同情她的遭遇。
一个满身汗臭的男人，上前抱起她，把她轻松地驼在肩膀上，往一幢茅草顶的土坯房走去。
女人跟在他后面进屋。
男人一把将赵灵摔在床上，“啪”地拉亮了灯，打量了会，笑嘻嘻地说：
“不错，虽然瘦了点，但长得白白嫩嫩，水灵灵的，养胖一点，就更舒服了。”
说话间，男人把绑在她腿上的绳子解开了。
女人冷哼一声，说：
“你还是赶紧洞房吧，不然小丫头醒了，怕是又哭又闹，你想要做那事，就赶紧趁她没醒做，多做几次，早点让她怀上，她就彻底老实了。”
“听你的，嘻嘻。”
男人上前，一把撕开赵灵的衬衫，露出里面她穿的小背心，赵灵只觉得胸口一凉，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手捂在胸前，瞪大了眼睛，哀求道：
“盈盈姐，求你放了我吧，我才17岁，我还不想嫁人，我要读书！”
赵盈盈没想到赵灵竟然醒了。
她脸上略显尴尬，但马上又换上一副凶狠的表情，道：
“赵灵，女人都要嫁人的，现在大伯父死了，家里只靠你大哥一个人赚钱养家，都快撑不下去了。
人家老刘能拿出1600块钱给你大哥，你早早嫁人，造福大家，不是好事吗？
反正书读得再好都要嫁人，晚嫁不如早晚。”
赵灵看着眼前的男人，面容黧黑，头发油腻，至少三十岁看，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至少几天没洗澡了。
床上也是黑乎乎的，一床旧棉被，都看不出被套原本的颜色，墙上到处是雨水腐蚀的孔洞。
这样的家庭，也就是攒了一辈子的钱，等着娶个媳妇，要说家底，那是一点也没有。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真的不想嫁人，她还要读书，上大学，再差，她也不能嫁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老男人。
然而，此刻，让她绝望的是，全家人似乎都知道了这件事，她连求救，都没地方求救。
“姐，求求你，你们放了我好不好？
1600块钱虽然多，但是我以后做牛做马都会还你！
我真的不想嫁，求你了！”
赵灵一个翻身，滚下床，她挣扎着爬起来，在地上向赵盈盈拼命磕头。
赵盈盈看着赵灵狼狈的样子，心里很爽，刘屠夫虽然能赚钱，但好赌，有钱就拿去赌，家境比刘梓成还不如。
她假装好心地劝道：
“不是我想卖你，是你大哥欠了大金牙的高利贷，如果不把你嫁给老刘，他马上要被大金牙打上门了。
副场长的儿子欠高利贷，这事要传出去，大伯父的脸面往哪放？死了都不安心，你大哥以后也别想在农场混了。”
赵盈盈说得振振有词。
“盈盈姐，大哥欠的高利贷，也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我来还？”
赵灵痛哭。
“你是赵家费心巴力养大的，是时候回报赵家的恩情了。
我劝你啊，就认命吧！
老刘是杀猪的，别看长得一般，但人挺好的，岁数大，懂疼人，隔几天，你还能吃一副猪下水呢！
多努努力，赶紧生个大胖小子，老刘一定会把你当祖宗供起来的，老刘，你说是不是？”
“是，那是当然，只要你赶紧给我把儿子生出来，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别说只是吃猪下水了。”
眼前的刘屠夫，边说话，边喷着口水，唾沫星子都喷到赵灵的脸上，带着股腥臭味。
赵灵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刘屠夫为何脸熟，他不是平常在市场上卖肉的那位吗？
以前她去买肉时见过，只要买肉的女人让他摸一把，他就会多切一条肉给人家。
这么下作的男人，当时她以为刘屠夫至少是叔叔辈了，没想到还没结婚？
“盈盈姐，求你了，带我走吧！”
赵灵只剩下哀号了。
她的人生，因为秦晴的到来，才看到一点希望，突然，这点希望又被赵虎他们的恶行，踩入了泥巴里。
“赵灵，你也别求我。就算我答应了，也没用。
钱，你哥也收了，债，肯定是要还的，不卖你，他拿什么还债？
我劝你还是收心讨好刘大哥才是。”
赵盈盈说完，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