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第三个集装箱,集装箱内壁贴着产品说明书[xx牌高压锅,数量5000个。出口国:中东阿府汗xx省xx国际贸易公司]
朱由检顿时眼前一亮:“高压锅,这可是好东西。用来做饭,在野外都可以使用。”
只要有明火,用柴火就可以使用高压锅,把粮食煮熟。
而且,高压锅还可以改造一下。
高压锅加点黑火药,在加点铁钉和铁蒺藜,也许可能变成大伊万?
要知道,在后世的中东战场,就有过这样的先例。
还上过斗音热搜,“高压锅炸弹”直接炸掉一辆坦克。
朱由检的脸上,流露出阴险狡诈的冷笑:“不过,还是需要找工匠,来试验一下。”
免得到时候爆炸,伤到自己。小命是第一位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通过黑色旋涡,朱由检离开了随身港口,回到了大明,乾清宫内。
吹灭鎏金瑞兽貔貅上面的蜡烛,朱由检换了一件干净的丝绸里衣。
躺在床榻上,放下帘子,倒头就睡。
.....
翌日,京城,德胜门,城门大开,吊桥放下。
锦衣卫和朱雀军共计五千余人,共同派兵护送300万两,总计五百六十八两马车,浩浩荡荡离开京城。
他们的目的地,是登州和莱州的登莱水师。
登莱水师军饷,拖欠快三个月。要不是秦良玉,在早朝上面提出来。
搞不好,又会发生水师士兵哗变。
巳时,一刻。
东直门,城门大开。
一辆辆马车,装载着一包包赈灾粮。在京营官兵和锦衣卫的押送之下,离开北京城。
这些赈灾粮,一共有80万石。分别有栗米.面粉.小麦。
内阁的孙承宗,调集了京城所有衙门的三百辆马车。
这批赈灾粮,按照小皇帝的圣旨,陆路+水路的方式,通过漕运。运到浙江。
其中,李自成作为朱雀军,一个总旗官。也在队伍里面。
.....
辽东,宁远城。
内阁首辅袁可立,身穿重甲,头戴头盔,腰间悬挂一柄三尺长剑。身后跟着赵率教.祖大寿。
三人带兵,包围谯楼。
祖大寿面色冷酷,身穿银色铠甲,双手抱拳:“袁阁老。末将认为,这些士兵既然公然哗变,还绑了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
“这就是摆明了造反啊。”
“末将觉得,可以使用虎蹲炮,攻击谯楼。散弹的射程50——100步。就可以造成大面积杀伤。”祖大寿语出惊人。
赵率教连忙开口反对:“祖大寿。你这样太冲动了,别忘了这群哗变的士兵,绑了巡抚毕自肃,毕自肃是户部尚书毕自严的亲弟弟。”
“他们手里有人质,我们应该想办法,解救出毕自肃。”
祖大寿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一顾:“解救?凭什么去救这种蠹虫?他配嘛。”
“袁阁老。毕自肃身为朝廷命官,二品大员。居然被区区几个士兵给绑了,这简直是我辽东军的耻辱。”
祖大寿十分的不满,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袁阁老。末将认为,这样的官员是庸官。没有一点能力,完全就是尸位素餐!”祖大寿语出惊人。
内阁首辅袁可立,面无表情。右手摸着下颌的长髯:“在等一等,圣旨应该...就快到了。”
“先围起来,围而不攻。”袁可立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作出的决定。
毕竟,现在关宁锦防线,是防御建奴后金,最重要的一条路上防线。
上一年,宁锦大捷。建奴的奴酋努尔哈赤,被红夷大炮重伤。随后回到盛京,不治身亡。
换句话来说,建奴经过这场大败,伤筋动骨。最起码这两年,不会来进攻山海关和锦州。
“圣旨到!内阁首辅.辽东督师袁可立,接旨!”
这个时候,一名司礼监的太监王伦,带着两名锦衣卫校尉。
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周围的士兵纷纷退让。
唰——
祖大寿十分的惊讶,看着袁可立。连忙跪了下来。
“臣!袁可立,接旨。”
袁可立面色凝重,郑重其事的撩起甲胄,双膝跪倒在地。
赵率教和周围的山海关士兵,纷纷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司礼监小太监王伦,缓缓打开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袁阁老,公忠体国.忧国忧民,朕心甚慰。辽东军政大小事务,交给袁爱卿自行处置。朕不会过问,钦此。”
内阁首辅袁可立,缓缓站起身,表情严肃双手接过圣旨:“臣,袁可立。领旨谢恩。”
这是陛下,对于自己的信任啊。
这样的天子,在大明这么多皇帝里面,可以说凤毛菱角。
就连太祖高皇帝也做不到,把军政大权全部下放,交给一个外臣。
袁可立在天启年间,做过兵部尚书,内阁大学士。自然是读过《太祖实录》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这就是太祖爷,能做出来的事情。
太监王伦,笑吟吟说道:“好了,咱家传了旨。也该回京师,像万岁爷复命。”
“袁阁老,告辞。”
袁可立伸手指向赵率教:“赵率教,你去送送王公公。”
赵率教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是,袁阁老。”
“王公公,这边请。一路辛苦了,不如留下来。在驿站好好洗个热水澡。”
“我们这边,好酒好肉的招待...”赵率教走上前,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太监王伦婉拒道:“不了,老祖宗还在司礼监等着咱家。”
就这样,王伦离开了这里,坐上了马车。
袁可立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劝降。
“谯楼里面的人听着。我是内阁首辅,辽东督师袁可立!”
“你们应该被包围了。”
“里面没有水,没有食物。你们最多也就撑五天。”
袁可立手里拿着一个大型铁喇叭,站在二十门虎蹲炮的后面。
虎蹲炮,只需要三个人操作,装填、瞄准、点火。
铸铁材质,虎蹲炮炮身无膛线,尾部设有支架可以调节射击角度。还特意加装铁箍加固。
炮口铸虎头纹饰,所以故名虎蹲炮。
优点很明显,制造简单.成本低廉,一门虎蹲炮造价仅仅需要1两银子。
一名士兵就可以扛着走。适用于野战.防御战.山地战.丛林之中这些复杂地形。
缺点就是,射程太短。大约在150米内。
袁可立亲自劝降,将铁喇叭放在嘴边,声音拔高八个分贝:“你们不要负隅顽抗!”
“想想你们的家人,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儿。你们这样做,会连累自己的父母妻儿,还有你们的孩子!”
“我袁可立,不忍心你们走上歧途,一错再错,家破人亡。”
“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从谯楼里面走出来,我保证既往不咎!”
袁可立深呼吸,继续喊道:“还有你们的军饷,我袁可立保证会补发给你们。”
“我是内阁首辅,我不会骗你们的。”
谯楼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放屁!你们这些当官的,官官相护。就会欺压我们最底层的士兵。”
袁可立面色阴沉如水,深呼吸道:“放下武器投降!你们才能有活路!”
“我袁可立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们放下武器走出来,我既往不咎。”
“我给你们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我们就会发起总攻!”
袁可立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完缓缓放下铁喇叭。
“祖大寿。老夫的命令,你听到了。”
“十二个时辰之后,他们不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袁可立表情严肃,咬着牙说出四个字:“那就开炮。”
祖大寿低下头,双手抱拳:“是,袁阁老。”
.....
话分两头,视线来到江南。
浙江,杭州。布政使衙门。
韩爌坐在首位,看着下面的浙江布政使高聿良。
“皇上下了死命令,今年秋收江南要上交赋税840万两白银,150万石精米。”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眉头紧锁,连忙双手作揖:“恩师。要知道浙江今年,六个县遭遇神风,被大水淹了。死了七八万人。”
“150万石精米,这...简直是荒诞至极。”
韩爌淡淡道:“皇上让老夫来江南,就是尽快秋收,上交国库。”
“再说了,是整个江南。又不是你,单单浙江一省。”
“高聿良,你作为浙江布政使。你去告诉江南的丝绸商...”
韩爌拿起陶瓷茶盏,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语出惊人:“既然淹了,灾民肯定需要粮食,来渡过今年的冬天。”
“让他们准备粮食,低价买田。”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错愕的表情:“低价?恩师,买田卖田都有市价。”
“丰年,五十石粮食,可以买一亩田。”
“欠年,三十石粮食,可以买一亩田。”
韩爌冷笑一声,语出惊人:“五十石?十石,就够了。”
换句话来说,韩爌让丝绸商,只用十石粮食,去低价买田。兼并土地,强取豪夺。
韩爌继续说道:“长话短说。皇上还派了锦衣卫,田尔耕对老夫进行监视。”
“聿良。你给那些商人许诺,口头规定。”
“买一亩的田,就要像朝廷交三十石的精米。”
“允许他们,改稻为桑!”
高聿良眼前一亮,双手作揖:“恩师,我明白了。”
要知道,江南的官场,大部分都是东林党的官员。
韩爌这样做,以贱价兼并灾民的田地,让东林党和背后的江南士绅集团得到利益。
浙江可是朝廷的赋税重地,常年有倭寇入侵。
改稻为桑!重点是桑田!
没有桑田,就没有那么多蚕丝。
丝绸商有了蚕丝,就可以用织机,织出丝绸。
丝绸在江南地区,价格卖到一匹8——12两银子。
但是,通过海运。走私卖到西洋,一匹丝绸就可以卖到25——35两银子。
这就是江南士绅集团,全力反对朱由检,解除海禁。
江南士绅和江南盐商.江南丝绸商,通过走私赚得盆满钵满。而且,不用像朝廷交税。
韩爌脸上闪过一丝狠辣,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口:“聿良。你让那些丝绸商人,打着江南织造局和司礼监的旗号(低价买田)。粮船上面挂上,司礼监和江南织造局的灯笼。”
“嘉兴.绍兴.山阴.会稽.箫山.上虞六个县,死一万人是死,死十万人也是死。死五十万人同样是死。”
韩爌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轻描淡写的语气:“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可是有两万万的百姓。”
“陛下,亲口下了死命令。这就是圣旨。”
“在今年九月份,江南必须要上交840万两白银.还有150万石精米。”韩爌娓娓道来,脸上勾勒出诡异的笑容。
韩爌的毒计,打得一手好算盘。到时候,完成朱由检布置的任务,税收全部上交国库。
但是,浙江会不会爆发民怨?会不会有农民起义?
农民要恨,是会去恨皇帝朱由检。不会去恨东林党。
这些失去田地的农民,今年或许不会造反。但是,明年活不下去,就会起义。
浙江布政使高聿良,嘴角微微上扬:“明白,请恩师放心。”
“聿良,这就去找浙江按察使侯必昌。”
“不过,新到任的应天巡抚范景文...不是我们的人。”浙江布政使高聿良,回过神来。注视着韩爌。
韩爌冷哼一声:“翰林院编撰,一介书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