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瓜的惨叫声消失在火海中时,甲板上的岛日士兵终于彻底崩溃。
他们望着楚轩周身跳动的赤红火焰,瞳孔里映着的不是人类的身影,而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有人浑身颤抖着跪倒在地,对着楚轩疯狂磕头,额头砸在甲板上溅出血花,有人发出非人的嚎叫声,转身朝着反方向狂奔,却因双腿发软接连摔倒。
更有人直接跳进海里,妄图用海水淹没恐惧,却忘了这片海域早已被鲜血染成修罗场。
楚轩拎着还在滴着铁水的龙御剑,看着眼前四散奔逃的士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抬手一挥,几道剑气破空而出,将数百名试图启动逃生艇的士兵钉在舱壁上。
就在他准备继续收割时,龙御的声音突然在识海中炸响:“楚轩,夏山河那老贼正在乘坐专属战机逃跑!坐标在左前方第三艘战列舰甲板!别管这些小喽啰了,快去追。”
楚轩瞳孔骤缩,循声望去,只见一艘战列舰的甲板上,一架涂着暗红龙纹的战机正轰鸣着滑行。
驾驶舱的玻璃反光中,楚轩清晰看到了夏山河那张惊恐万状的脸。
这个当年灭了楚家满门的罪魁祸首,此刻正疯狂比划着手势,催促飞行员加速起飞。
楚轩见状,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不屑的讥笑,夏山河真以为能逃得掉吗?
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自己也肯定会把他给追回来!
楚轩心中杀意翻涌,周身龙血沸腾,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拔地而起,眨眼间化作一道璀璨流光划破长空。
手中龙御剑凌空劈斩,虚空竟如宣纸般被撕开一道漆黑裂缝,恐怖的剑气顺着裂痕喷涌而出,在海面上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
战机驾驶舱内,夏山河的瞳孔几乎缩成针尖。
他看着监视仪里那道越来越近的金光,指甲深深掐进座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这怪物!这就是个怪物!”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口水混着血丝喷溅在仪表盘上:“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可能还有力气!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回想起先前的盘算,夏山河满心懊悔。
他本以为借井上瓜的兵力能磨掉楚轩半条命,却没想到这人越战越勇,十万岛日精锐在其手中竟如蝼蚁般脆弱。
此刻楚轩展现出的速度,更是颠覆了他对武者的认知。
那道流光掠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战机的尾焰在其身前显得黯淡无光。
“快!给我再加速!”
夏山河揪住飞行员的衣领。
“燃料全给我用上!就算引擎报废也要甩开他!”
飞行员面色惨白,颤抖着操纵杆:“长官,再加速机身会解体的!”
“解体也得给我飞!”夏山河掏出枪抵住对方太阳穴:“他抓住我们,我会死得比战机解体还惨!”
然而,无论战机如何轰鸣嘶吼,楚轩的身影依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
夏山河望着那道裹挟着杀意的流光,心底竟泛起一丝荒谬的欣赏。
若不是立场对立,这样的强者,本该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假如他能有这样的帮手,那还用得着怕华万世吗?
但这份念头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
他清楚,自己双手沾满楚家鲜血,楚轩绝不会给他任何活路。
与此同时,那道裹挟着杀意的流光骤然加速,楚轩眼神冰冷如霜,龙御剑挥出一道璀璨的银芒。
刹那间,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如同一道银色闪电,直接劈向战机。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战机的右翼竟被这道剑气生生斩断,断裂的机翼拖着长长的火焰,如折翼的飞鸟般急速坠落。
整个战机剧烈震颤,警报声刺耳地响起。
飞行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尽管他身经百战,却从未遭遇过如此恐怖的情况。
“老丞相!战机的右翼受损严重,失去平衡,必须立刻迫降!”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双手死死握住操纵杆,青筋暴起。
夏山河却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撞向仪表盘,眼中满是疯狂:“你聋了吗?我说过,就算飞机解体也不准停!给我飞!一定要飞到岛日国!”
他的声音尖锐而歇斯底里,仿佛抓住岛日国的领土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然而,下一秒,夏山河的嘶吼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嘴巴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只见楚轩不知何时已经追了上来,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窗外,嘴角挂着一抹森然的笑意,朝他缓缓招手。
万米高空的狂风呼啸,气温低至零下数十度,常人在此早已被冻僵。但楚轩却仿若置身平地,单薄的衣衫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发丝飞扬,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夏山河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双腿一软,险些从座椅上掉下去。
此刻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来自地狱的索命修罗。
只见楚轩全程面无表情,猛地一拳轰出,强化玻璃在恐怖拳劲下轰然炸裂,刺骨寒风如猛兽般灌入机舱。
他随手拎起瘫软的飞行员,像丢垃圾般扔出窗外,随后迈步踏入剧烈摇晃的战机内部。
夏山河被狂风掀得几乎要贴在舱壁上,若非楚轩如铁钳般扣住他后颈,此刻早已被卷进万米高空的漩涡。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夏山河牙齿打颤,尿液顺着裤腿在机舱地板汇成细流。
短短不到一月,他苦心经营的岛日联盟分崩离析,精锐部队全军覆没,如今连最后的逃生之路也被彻底堵死。
眼前青年周身散发的杀意,比当年楚家灭门夜的血雾更令人窒息。
楚轩俯身逼近,龙御剑抵住夏山河咽喉:“我母亲何罪?楚家满门何辜?”
话音未落,机舱外突然电闪雷鸣,闪电将楚轩的面容映照的更如修罗一般。
夏山河浑身剧烈颤抖,却仍强撑着冷笑:“告诉你?你以为知道真相就能活下去?当年你母亲何等惊才绝艳,还不是被逼得远走他乡!背后的势力根本就不是你......”
“少拿这些吓我!”楚轩掐住对方脖颈,金属机舱在气劲冲击下扭曲变形。
“就算是阎王殿,我也要把人揪出来!今日你若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夏山河突然疯狂大笑,血泪混着鼻涕糊满脸庞:“好!好!你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只要你老老实实去过自己的日子,不过问这些你母亲就......”
“你才是不知死活!”
眼看对方不肯配合,楚轩眼中寒芒大盛,左手结出玄奥法印。
刹那间,暗金色符文从他的掌心迸发,化作锁链缠住夏山河魂魄。
凄厉惨叫响彻云霄,夏山河的灵魂如被无形巨手撕扯,从血肉之躯中缓缓剥离。
他的记忆碎片如破碎的镜面,在符文锁链中疯狂闪烁......楚家灭门夜的血腥、神秘人手中的漆黑令牌、还有一段被尘封的隐秘往事。
楚轩的意识被拽入记忆漩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雅致的闺房。
一位面容温婉的女子轻抚隆起的小腹,唇角挂着幸福的笑,而她身旁的男人则做出一副温柔的样子,轻声呢喃:“宝贝,等孩子出生,我就娶你过门,我一定会照顾好你跟孩子的。”
画面一转,奢华的婚宴上,气宇轩昂的楚惊鸿身着华贵喜服,正与明艳动人的龙国长公主华安妮交杯换盏。
宾客们高声祝贺,称赞二人是天作之合,却无人知晓,就在同一天,那位女子在雨中捶打着楚家大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楚惊鸿的名字。
随着记忆画面推进,楚轩看到夏山河拿着自己的照片,与一众黑衣人密谋。
“这小子长得与当年那女人如出一辙,做个亲子鉴定。”
几日后,黑衣人回报确认楚轩身份,夏山河眼中闪过狠厉:“斩草要除根,不能让他威胁到楚家与长公主的地位。”
紧接着,便是楚家灭门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刀剑挥舞,鲜血四溅,老弱妇孺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不!不可能!”
楚轩身形一晃,难以置信地摇头。
他从未想过,自己苦苦追寻的灭门真相,竟牵扯着如此荒诞的身世。自己竟然是燕京楚家继承人楚惊鸿为攀附权贵,抛弃发妻后,不被承认的私生子。
此时,急速下坠的战机轰然砸向海面,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
楚轩身形一闪,裹挟着夏山河的灵魂跃出爆炸范围。
他双目赤红,浑身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哈哈哈!楚轩,现在知道后悔了?”
夏山河的灵魂在锁链中扭曲挣扎,眼中满是恶毒的快意。
“楚惊鸿如今贵为国亲王,与国主称兄道弟。”
“你母亲不过是被抛弃的棋子,你这个私生子,拿什么跟他们斗?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