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翻身坐起来,“那我跟你一起去。”
她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潮红,看上去娇媚可爱。
找了件外套裹在身上,又到里屋让李小宁帮忙看着点念慈,小两口这才出发。
陈敢坐上自行车,握紧车把,“媳妇,咱们走。”
张柔坐上自行车后座,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这是家里头一辆自行车,可得好好爱惜着用。
媳妇身子轻盈,坐在后面跟没有似的,陈敢两手握着车把,蹬的很轻松。
很快来到了李教授家。
陈敢叩响大门,“李教授,我跟媳妇过来看看你!”
里头半天没动静,陈敢都想闯门进去了,就在这时,门栓开了。
木门打开,露出了一张慈祥的面孔。
李夫人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哎呀,是你们小两口啊,赶紧进来。”
看见李夫人,陈敢的心落下大半。
“夫人,教授咋样了?”
“哦,你们是关心他呀,他好着呢,不用担心。”
李夫人笑眯眯地把陈敢他们迎了进去。
本着礼貌,还给他们小两口倒了茶。
里屋传来虚弱的咳嗽声,“老婆子,怎么也不给我倒杯茶?”
“哦,来了来了。”
李夫人倒了杯热水,掀开里屋的帘子进去。
李教授身子虚弱,但好歹能下床了,还跟他们小两口聊了会天。
一听两人要去上大学,李教授两眼眯成一条缝,把那热水递到嘴边,“你俩真想好了?”
“嗯,还得麻烦教授你给我俩出点子。”
李教授捶了捶胸口,“唉,我能出啥点子?最多给你俩整理点题,你们回去用心看看,说不定能押对。”
“行嘞李教授,我还想问问现在高中用的是啥教材?”
“哦,我有教材书,你俩直接拿去吧。”
陈敢呵呵地笑了,没想到啊,这李教授是出了名的抠门,现在竟然对他俩这么大方!
“那多谢你了,李教授。”
李夫人满脸笑容,“谢啥呀?要真说谢也得是我,谢谢你,昨天我就走个亲戚的功夫,没想到这老头子竟然吃了毒物,唉,真是个不省心的。”
说完,夫人点了点李教授的额头,有些无奈。
李教授不好意思地笑了,“夫人,你也知道,我跟这村里的庄稼人比不了,要说起庄稼,我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大粗!”
他们闲聊了一阵,李夫人特意把教材找出来,递给陈敢。
“喏,这就是高中三年的教材,你们回去了好好学,肯定能考上大学!”
“哎,多谢夫人。”
两人抱着教材出来,脸上满是笑容。
“别说,今天这李教授真大方。”
张柔凑到陈敢耳边,声音压的很低。
“是啊,得了这书,咱们就能回去学习了,媳妇,往后咱俩互相监督!”
两人兴冲冲地抱着书回了家。
天色渐晚,路灯很是昏暗,只能勉强看清前方的路,一阵阵的寒风吹来,张柔紧搂着陈敢的腰。
陈敢拐了个弯,远远地就看见家门口站着俩人。
一男一女,两人紧握着手,像是在等待什么。
陈敢仔细一打量,嘿,这不是表哥么?
他把车子停在家门口,扭头看去。
“表哥,你来了。”
表哥陈一天一愣,看见陈敢来了,高兴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哎呦,陈敢啊,咱俩兄弟得多半年没见过了,这不我带着你嫂子返乡,特地来你这里看看!”
陈敢点点头,悄咪地打量着他。
哎哟,陈一天可是大变样了,之前在村里,他总是耸拉着脑袋,还总被村头那几个混子欺负,说话细声细语的,穿的也破破烂烂。
可现在,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还挽着个打扮时髦,相貌俊俏的女人,昂首挺胸,满脸的炫耀!
陈一天把手里的好酒提了提,看着陈敢说:“知道你好这口,我可是花了半个月工资给你买来的,这酒只有城里有,可好着呢,你快尝尝!”
陈敢把酒接过来,“表哥,你还真是够客气的。来就来了,还带着礼物干啥?”
张柔赶忙把门打开,请两人进去。
陈一天的嘴角恨不得咧到耳后跟,一个劲地拍着陈敢的肩膀,“兄弟,我这回过来,是要告诉你件喜事。”
陈敢看了一眼旁边打扮时髦的女人,轻声说:“啥喜事?你是要结婚?”
“昂,我挺喜欢这姑娘的,打算过段时间就把这事办了,哦对,往后要是没啥事,我就不回村里了,待会我给你写个地址,要是你遇上啥困难了,就来城里找我。”
陈一天精神抖擞,一脸的春风得意。
还记得两年前,陈一天一个人背上包袱,决定出去闯一闯,整整两年过去,他杳无音讯。
村里还有不少人传谣言说,他肯定是犯罪被抓进了局子,还有的说他是个没出息的,现在没脸回来见父老乡亲。
可没想到陈一天这么有出息,竟然带了个姑娘回乡,还准备往后在城里扎根,现在村里最风光的人就是他了!
陈敢摸摸下巴,回忆着上一世的事。
也是在这个时候,陈一天回到村里宣布喜事,可没过两年,陈一天就在城里出了车祸,虽然那案子疑点重重,但公安潦潦草草就结尾了,应该是背后有人推力。
一瞬间,陈敢警惕起来,“表哥,你为啥不打算回来了?”
陈一天叹了口气,摇晃酒杯。
“兄弟,你也知道,我这辈子就想过上那锦衣玉食的生活,好在我遇到了我这辈子的真爱,也就是常怡然,她爹是个开厂子的,丰衣足食,还给我安排了个部长的活,我准备倒插门了。”
他把手指放到嘴边,还不忘嘱咐陈敢别把这事说出去,害怕爹娘觉得他丢人。
陈敢打量着陈一天,脸色越来越凝重。
陈一天模样和身段都不高挑,只有那张嘴能言善辩,可那位姑娘长得倒是貌美,说话做事都很客套,带着异于常人的城府。
那年轻貌美又富裕的姑娘,怎么会看上一无是处的他?
陈敢喝了口酒,虽然是城里专人特酿出来的酒,但他却觉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