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许攸,本是满心壮志,一心想着在袁绍帐下大展拳脚,凭借自己的智谋为袁绍成就一番霸业。他肚子里装满了奇谋妙计,可每次满怀热忱地向袁绍进言,却好似拳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袁绍压根儿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许攸那叫一个憋屈啊,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难受得不行。
这不,又一次被袁绍狠狠叱骂后,许攸脸上臊得通红,感觉自己在这大营里都抬不起头来。满心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他甚至都闪过了寻死的念头。就在他万念俱灰,仿佛身处无尽黑暗的时候,身边有个机灵的随从悄悄给他出主意:“与其在这里受气,咋不去投奔曹操呢?听说曹操爱才如命,说不定能重用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像一道耀眼的光,“唰”地一下照进了许攸那黑暗无比的心头,一下子就点醒了他。
于是,许攸咬了咬牙,带着几个平日里信得过的随从,灰溜溜地步行出了袁绍的大营。他们头也不回,径直朝着曹操的寨子奔去。没走多远,就被曹操这边负责巡逻放哨的士兵给逮了个正着。许攸倒也不慌,大声呵斥道:“我可是你们曹公的老朋友,你们可别瞎了眼!赶紧去通报,就说南阳的许攸来啦!”那士兵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可不能耽搁,撒开腿就跑到大寨里报告去了。
这时候啊,曹操刚刚脱了衣服,正准备舒舒服服地歇息呢。突然听到帐前士兵来报,说许攸私奔到寨。曹操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高兴得不得了,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噔噔噔”地跑出去迎接。
远远瞧见许攸,曹操忍不住拍手大笑起来:“哎吆!子远呐子远,你可算来啦,我的大事有指望咯!”一边笑,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在辕门就迎了上去,拉住许攸的手,就像拉住了稀世珍宝一样,往营帐里请。
一进营帐,曹操一激动,还先给许攸拜了下去。许攸吓得赶紧伸手把曹操扶起来:“您可是堂堂汉相,我不过是个平头老百姓,您咋能这么谦逊呢!”曹操笑着说:“子远你跟我那可是老相识了,我哪能拿官职高低来对待你呀!”
许攸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我呀,之前真是瞎了眼,跟着袁绍,我给他出那么多好主意,他却一句都不听,我的计谋他也不采纳。现在我实在是没办法,走投无路了,只好来投奔老朋友你啦。希望丞相你可千万别怀疑我呀。”
曹操赶忙摆摆手说:“我向来就知道你是个讲信义的人,哪会怀疑你呢。我倒好奇,你之前给袁绍出了啥主意呀?”许攸说:“我让袁绍派轻骑兵,趁着许昌空虚去偷袭,这样来个首尾夹击,曹操你可就危险啦。可袁绍那家伙,根本就不听,我这才来投奔你的。”
曹操一听,吓得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哎呀,要是袁绍听了你的话,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咯!”说完,又赶紧给许攸下拜:“袁绍势力太大,我实在难以抵挡,还望子远你教教我怎么打败袁绍呀!”
许攸见曹操这么诚恳,就问:“丞相,你军中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啊?”曹操眼珠子一转,想了想说:“大概还能用一年吧。”许攸一听,心里就明白曹操没说实话,轻轻摇摇头说:“不对吧。”
曹操见瞒不过去,又改口说:“半年总够了。”许攸脸色一正,“噌”地一下站起来就准备走:“我诚心诚意来帮你,你咋还骗我呢!”曹操急忙伸手把他拉住:“子远别急,我说实话,运到的军粮还能支撑三个月。”
许攸笑着说:“都说曹操你是奸雄,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呐。”曹操也跟着笑了笑说:“兵不厌诈嘛,你多担待。”
说完,凑到许攸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实不相瞒,其实寨子里就只剩这个月的粮食了。”许攸立刻说:“哎呀!你就别骗我啦!你粮草早就没啦!”曹操吃了一惊,忙问:“你咋知道的?”
许攸就把缴获曹操给荀彧书信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还把信拿给曹操看。曹操一看,心里暗暗叫苦,拉着许攸的手说:“子远呀,看在咱们往日交情的份上,你可得帮帮我呀!”
许攸说:“丞相你孤军对抗袁绍这么强大的敌人,要是不想办法尽快取胜,那可就是死路一条。我这里有个计策,不出三天,就能让袁绍那百万大军不战自退。抓住袁绍父子,就在今天啦。丞相你愿不愿意听呢?”
曹操一听,眼睛都放光了,高兴坏了,连忙向许攸请教。许攸说:“袁绍的军粮辎重,都堆在故市乌巢,就在袁绍大营北边四十里的地方。现在袁绍派淳于琼当将军,负责运粮和监管。这淳于琼是个好酒又没防备的家伙,丞相你选一批精兵,扮成袁军,要是有人问,就说自己是蒋奇,奉命来护粮的。到了那里,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辎重粮草,断了他们的粮食供应。不出三天,袁绍的军队自己就散伙啦。”曹操听了,喜出望外,马上吩咐摆酒设宴,好好招待许攸,还把他留在寨子里。
第二天,曹操亲自挑选了五千马步军士,都扮成袁军的旗号。张辽等人一看,心里直犯嘀咕,就劝曹操:“袁绍屯粮的地方,哪能没防备呢?丞相你可别轻信许攸,小心他有诈呀。”
曹操摆摆手,一脸自信地说:“不会的。许攸来这里,我就知道老天爷要让袁绍失败啦。现在咱们军粮都快没了,要是不用许攸的计策,那就是坐着等死啊。要是他真有诈,哪敢留在咱们军中呢?我早就想劫寨了,你们别多疑。”张辽又说:“那也得防备袁军趁咱们去劫粮,反过来攻打咱们的大营啊。”
曹操笑着说:“我都已经安排好啦。”于是,曹操让荀攸、贾诩陪着许攸,曹洪守大寨,夏侯惇、夏侯渊带一军埋伏在左边,曹仁、李典带一军埋伏在右边,以防万一。又让张合、许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后,自己带着众将在中间。士兵们都嘴里衔着“枚”(指木棒),马也勒住口,五千人在黄昏时分就从官渡出发了。
这天夜里,建安五年十月二十三日,天上星光闪闪。沮授在军中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跟看守他的人说:“今晚星星这么亮,我想看看天象,你带我出去吧。”看守的人见他可怜兮兮的,就把他带了出去。
沮授抬头一看,只见太白金星逆行,侵入了牛斗的分野。他吓得脸色煞白,心里暗叫不好,急忙要去见袁绍。当天夜里,袁绍喝得醉醺醺的,听说沮授有密事要报告,就把他叫进来问。
沮授着急地说:“今晚我看天象,太白金星在柳、鬼之间逆行,流光射进了牛、斗的分野,肯定有贼兵要去劫后面的粮草。乌巢屯粮的地方,可得小心防备啊。赶紧派精锐勇猛的将领,从小路山路去巡查,别被曹操算计了。”
袁绍一听,眼睛一瞪,大声呵斥道:“你这个罪人,还敢用这些胡话来迷惑众人!”又对着看守的人大骂:“我让你把他关起来,你竟敢放他出来,乱讲什么祸福!”说着,“唰”地抽出剑,一剑就把看守的人给斩了,又让人把沮授拉走。沮授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气:“咱们的军队眼看就要完啦,我这尸骨都不知道要埋在哪片脏土里咯!”满心怨恨地走了。
当晚,淳于琼刚接收完粮草,就把粮草安顿好屯驻下来。他只顾着和将领们一起喝酒,喝得大醉后,就躺在营帐里睡着了。
再看曹操这边,让军士们都捆好干草背在身上赶路。二更天左右,经过袁绍的一处别寨。寨里的士兵听到动静,大声问:“你们是干啥的?”曹操的士兵都齐声回答:“我们是大将蒋奇,奉命去乌巢护粮的。”
袁军一看,果然是自家的旗号,也就没多问。就这样,曹操的军队沿着小路悄悄前进,一路上经过好几处营地,都说自己是蒋奇护粮的,大家你推我,我推你,都没阻拦。等赶到乌巢的时候,四更天已经过了。曹操一声令下,“给我烧!”军士们在周围举起火把,大小将校们呐喊着直接冲了进去。
这时候,淳于琼喝的酒还没醒呢,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吵吵嚷嚷,脑袋昏沉沉的,一骨碌爬起来就问:“何事这么吵啊?”话还没说完,就被挠钩给拖翻在地。睢元进、赵睿运粮刚回来,远远瞧见屯里起火了,吓得脸色大变,赶忙过来救援。
曹操的士兵报告说:“贼兵从后面来了,请分兵抵抗。”曹操大声喝道:“等贼兵到了背后,再抵抗也不迟!”于是,众将奋力向前,袁军被杀得遍地都是。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弥漫了整个天空。曹操带兵转身回杀,睢元进、赵睿这俩将领皆被斩杀,其他的士兵也都在乱军中被杀了。
曹操又让人把淳于琼等几个人割掉耳鼻,砍断手指,绑在马上,放回袁绍的大营去羞辱他们。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