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玄德正收拾行装赴会,一旁的孙乾,心里头可就七上八下的。那日他瞧见主公急匆匆回来,他就隐隐觉着荆州那边怕是生出了什么事端。这不,又听闻要去赴会,孙乾再也忍不住,赶忙凑到玄德跟前,一脸焦急地劝说道:“主公啊,那日您回时神色匆匆,可把我给吓坏了。我思来想去,荆州定是出了什么不得的事。如今又请您去赴会,我实在担心这里头暗藏玄机,说不定有什么阴谋呢,您可千万不能去啊!”
玄德听了孙乾的话,心中也是一阵思索,随后便把之前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跟各位官员讲了一遍。
关公一听,微微皱眉,朗声道:“兄长,您这分明是自己心里头犯起了嘀咕,连说话都没了往日的主意。刘荆州向来宽厚,也没见他有怪罪您的意思呀。那些外人说的话,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襄阳离咱们这儿又没多远,要是您不去,刘荆州反倒该起疑心了,到时候恐怕生出更多事端。”玄德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云长所言,确实在理。”
可这张飞一听,那火爆脾气瞬间就上来了,只见他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大声嚷嚷道:“‘筵无好筵,会无好会’,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哥哥您可千万不能去啊!去了说不定就中了他们的奸计!”
就在这时,赵云一脸坚定地站了出来,抱拳说道:“主公,末将愿带三百马步军与您一同前往,定能保您周全,不让您受到丝毫伤害!”玄德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有子龙同去,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就这样,玄德和子龙当天便踏上了前往襄阳的路途。离新野七十多里地,他们一路快马加鞭,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襄阳城。只见那蔡瑁早早便出城迎接,脸上堆满了笑容,那态度,别提有多谦逊恭敬了,点头哈腰的,就像见到了自家最尊贵的客人。
玄德瞧他这般模样,压根就没起丝毫疑心。紧接着,刘琦、刘琮兄弟俩,带着王粲、傅巽、文聘、王威、邓义、刘先这些文武官员,还有一群名士,浩浩荡荡地也出来迎接。玄德见俩公子都在,心里更是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一点儿怀疑都没有了。
当天,众人就安排玄德在馆舍先歇着。赵云那可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带着三百军士,把馆舍围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主公保护得滴水不漏。赵云更是盔甲不离身,宝剑时刻紧紧挂在腰间,不管是走路还是坐下,都紧紧挨着玄德,生怕有半分闪失。
刘琦也过来解释说:“叔父,父亲旧疾突然发作,实在是走不了路,这才特意请叔父您来代他招待各位,还望叔父能多多安抚各地守牧的官员,如此便再好不过啦。”玄德赶忙说道:“我本来可不敢担此重任,既然兄长有命,我哪敢不从啊。”
第二天,就有人来报,说九郡四十二州县的官员都已经到齐了。这蔡瑁呢,早就提前找蒯越商量坏主意了。蔡瑁一脸阴险地说:“刘备那可是天下闻名的枭雄,要是时间一长,必定是荆州的心腹大患,咱们得趁这次机会把他除掉,以绝后患。”蒯越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这么干恐怕会失去民心啊,使不得使不得。”
蔡瑁却得意洋洋地说:“嘿嘿,我可是得了刘荆州的密令,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蒯越一听,无奈地说:“要是这样,那可得提前准备周全了。”蔡瑁拍着胸脯,胸有成竹地说:“东门岘山大路,我已经让堂弟蔡和带五千军守住了;南门外,蔡中带着三千军守着;北门江外,蔡勋领着三千军把着呢;就西门不用守,前面有檀溪挡着,就算他刘备有几万兵马,也不容易过去。”
蒯越又担心起来:“我看赵云一直紧紧跟着刘备,一步都不离开,恐怕这事不好下手啊。”蔡瑁嘿嘿一笑,露出狡黠的目光:“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在城里埋伏了五百兵,到时候给他来个措手不及。”蒯越想了想,叮嘱道:“先把刘备生擒了,听候发落,可别轻易杀了他。让文聘、王威在外厅另设一桌酒席,专门招待武将,先把赵云稳住,然后咱们再动手。”蔡瑁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我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啦。”
当天,那可是杀牛宰马,大摆宴席,场面十分热闹。先请玄德入席,玄德平日里就特别喜欢他骑的那匹、的卢马,不管是进出城还是赶路,都骑着它。这天,玄德骑着威风凛凛的的卢马来到州衙,让人牵到后园拴好。各位官员也都陆陆续续到了堂中,玄德坐在主位,刘琦、刘琮二公子在两边相陪,其他人按照官职大小和身份地位,依次坐下。赵云则手持宝剑,威风凛凛地站在玄德身旁,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酒过三巡,文聘、王威满脸笑容地走进来,对着赵云客气地说:“赵将军,外厅已备好酒席,还请将军移步,咱们一同畅饮几杯。”赵云心里明白他们的心思,推辞不去。玄德见状,说道:“子龙,你就去那边吃吧,这里有我呢。”其实啊,蔡瑁早把外面布置得像铁桶一样,把玄德带来的三百军都赶回了馆舍,就等着大家喝到半醉,一声令下就动手抓人。
众人正喝得热闹呢,只见伊籍端着酒杯,不动声色地走到玄德跟前,一边敬酒,一边偷偷地用眼神示意玄德,嘴里还说:“请主公更衣。”玄德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等伊籍给大家都敬完酒,玄德就借口说去厕所。
伊籍早就在后园焦急地等着呢,见玄德过来,赶忙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主公,大事不妙啊!城外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有军马埋伏,只有西门可以逃走,您赶紧想办法啊!”玄德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吓了一大跳,急忙跑到后园,解开的卢马,打开后园门,牵出来飞身上马,也顾不上随从,心急火燎地朝着西门就跑。
守城门的士兵见玄德这般匆忙,赶忙拦住问道:“您这是干啥去呀?”玄德脑子一转,随口乱编道:“我酒喝多了,实在难受得受不了啦,出去透透气。”士兵听了,也没多想,没怎么阻拦。门吏一看情况不对,赶紧飞跑去报告蔡瑁。蔡瑁一听,立刻翻身上马,带着五百骑兵,如一阵风般在后面紧追不舍。
再说玄德,闯出西门没走多远,前面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溪拦住了去路。这条溪叫“檀溪”,河面宽好几丈,和湘江相连,水流湍急得像脱缰的野马,奔腾不息。玄德到了溪边,看着这宽阔的河面和湍急的水流,心里暗暗叫苦,只好勒马回头。远远瞧见城西蔡瑁带着五百铁甲骑兵,气势汹汹地追过来了。
玄德心里一凉,绝望地想:“这下我可要命丧于此了!”没办法,又掉头回到溪边。再回头看,追兵越来越近,那马蹄扬起的尘土都能看见了。玄德心急如焚,咬咬牙,狠命地催马下了溪。
没走几步,水势越来越猛,马的前蹄突然陷进泥里,冰冷的溪水一下子涌上来,连衣服都浸湿了。
玄德又惊又急,拼命加鞭,大声呼喊:“的卢啊!的卢啊!今天你可别害我,加把劲啊!你可是我的救命神驹,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啊!”话音刚落,就见那马仿佛通了人性,突然从水中一跃而起,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下子跳了三丈远,直接飞上了西岸。玄德就像从云雾中升起一样,成功脱险。
后人为此写了不少诗来夸赞这事。有的说玄德襄阳逃难时,得的卢马相助,就像天赐神驹,在危难时刻显了神通;有的感叹檀溪边上,的卢马留下的传奇,那一跃,简直惊天地泣鬼神;还有的说这是天意,让玄德凭借此马成就西川霸业,是命运的安排。
玄德跃过溪西,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着东岸,蔡瑁带着五百骑兵追到溪边,假装一脸疑惑地大喊:“使君为何不辞而别呀?”玄德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骂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要算计我?你这卑鄙小人!”
蔡瑁还在那里装糊涂:“我可没这心思,使君别听旁人胡说。”玄德见蔡瑁手下有人要拉弓射箭,不敢多做停留,赶紧拨转马头,朝着西南漳方向拼命跑去。
蔡瑁和手下将领都惊得目瞪口呆:“这是啥神助啊?这马怎么可能跳得过去?”正打算回城呢,西门内赵子龙带着三百军士,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
刘备虽深陷蔡瑁设下的鸿门宴之险,却幸得伊籍通风报信、的卢马跃溪救主,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出生天 。檀溪一跃,不仅是人马生死一线的转机,更似命运的伏笔,为刘备日后成就霸业埋下惊鸿一笔,也为三国乱世再添一段传奇佳话。赵云护主心切,率三百军士前来救援,会不会杀了蔡瑁呢?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