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全城张灯结彩,红布挂满门房,居民皆是喜气洋洋,满脸喜悦。
街道上人满为患,特别是南门处人群臃肿,拥堵的水泄不通。
家家户户携老挽幼,老幼妇孺人手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一些干果或者铜钱。
由于武临鼓励甄姜着手开办工厂,足额发放军饷。
城中唯有商业经营,士兵家属皆存钱无数,每家每户余钱无处使,自然积累了大量钱财。
城中活计均停工,他们成群结队走上了街头,对着山岗外的地平线上翘首以盼,万人空巷,热闹非凡。
他们许多人是在外作战士兵家属,满怀期待与担忧,各自心心念念着远方大战家人。
虽然武临军中军规森严,对士兵奖励惩罚机制完善。
以采用大量钱财及时补偿战死士兵家属,之后还会首要考虑安排伙计,但谁又愿意以钱财衡量生命。
三日后,武临统御八万得胜之师,一路上慢悠悠行军,给予士兵足够休息时间。
同时也是在照顾久经作战的疲惫将士,更多的是考虑拖延回军时间,以便于部署下一场大战。
不多时,随着东方红日升到最高处,冬日的寒风冰冷刺骨,阳光洋洋洒洒挥散大地,依然能感受到凛冬的警告。
等待多时的二十多万军民,终于迎来了最为激动人心一刻,一道厚重钟声悠扬婉转,似一道道天籁之音唤醒沉睡的古城。
“来了,我看见了,将军率大军回来了!”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率先喊了出来,声音嘹亮清晰,如巨石落入寒潭般洪亮。
人群躁动,众人循声望去,有人垫脚远望,妇女则是左牵十来岁孩童,右手抱着年幼孩童。
每个人都井然有序,不敢跃上中间那条鲜红红毯。
人们遥遥望见天际处,依稀能辨认出一抹缓缓移动的黑色丝带,坚硬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可直视。
“轰隆隆!”
最先出现的是七八千全身披甲的骑兵,骑兵携带一往无前气势,似排山倒海般冲杀向,屹立于眼前平原上的巨城。
骑兵速度极快,速度丝毫没有减弱迹象,马群嘶鸣,马蹄声势若奔雷,轰鸣震天,似乎要摧毁前进路上一切阻拦之敌。
骑兵匍匐在马背上,人均手持明晃晃锐利长枪,腰间配备锋利战刀,身后背负着弓弩。
眼神中煞气腾腾,黑色铠甲上显露出斑驳血迹,赫然是同汉军厮杀后留下的徽章。
部队一字排开,以中间突出、两侧落后的雁行军阵,呈现身上升腾起凌厉杀意。
正面直接见证万余骑兵冲杀,令在场军民无不惊惧。
随着骑兵冲锋,距离城池越发接近,万马奔腾,带甲士兵,铮铮兵戈,腥臭血腥,森森杀戮,迎面袭来。
一股死亡气息笼罩在人们心中,很多人百姓未曾见过血淋淋、相互攻伐的战场。
此刻皆是陷入了恐慌,许多人心理支持不住,眼球暴突而出,发出一阵阵低沉嘶吼。
更多人则是双腿发软,全身颤抖,嗓子里仿佛是灌入铁铅,无声嘶吼,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奔腾而来兵马,纷纷惊慌失措的跌倒在地。
陈奚、张宁、简修、车环、甄姜,以及卢植等俘虏皆是如临深渊般恐惧,心理更是疑惑不解。
望着打着武临旗帜急速奔杀的精锐骑兵,他们难以分清楚带人是敌是友。
张宁站在众人最前面,见这支骑兵来势凶猛,她眉头紧皱,心中更是惶恐不安,不知道武临此举意欲何为。
若不是她很快就认出带头冲锋的将领是武临,以及众人虽不安,却也是默认这支军队属于自己人。
她恐怕以为是敌军打来了,就会不顾一切固守城池,彻底搅乱此次接风计划。
此时,陈奚小脸异常苍白,她深居闺中,每日平淡稳定,何曾见过如此充斥血雨腥风场景。
兵甲林立,万马冲锋,气势骇人。
此刻的她如同身处万年冰窟,全身冰凉,手脚无知觉,她嘴唇发白,面无血色。
若不是宁苏着身后搀扶,恐怕在下一刻就会跌倒,
颤抖着问道:“张姐姐,你可认清楚了,来人果真是武哥?”
此言一出,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疑惑,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张宁,皆是想要获得肯定答案。
张宁心中焦虑不安,害怕回答错误,也恐惧心中的猜测成为现实。
面临生死危机,完全做不出清晰思考,脑海中宛如一团浑水,
只得支支吾吾道:“或许吧!武哥说是今日返回,除了他还能有谁拥有,这样一支杀伐果断的骑兵!”
突然,一声大笑打乱了场中恐惧。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车环在放声大笑。
车环见众人面对如此气势磅礴,携带似幽海深渊般骑兵。
中军大纛上这般明显提示,居然分不清楚是敌是友,不由感到十分好笑,
车环挪瑜道:“武哥亲率骑兵奔驰而来,你们居然不识兵马,信心暗中溃散,妄想闭门抵挡,此懦夫之见也!”
经过车环的一番嘲讽,众人这才接受来人正是武临,一颗颤抖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不过,却无人洞悉武临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不缓缓行军,却利用万余骑兵惊吓城中军民,其用意深远难测。
在武临还在吓唬临城军民时,这一刻,巨鹿局势可真是风起云涌。
白饶,张曼成、彭脱先后朝巨鹿进军,董卓七万大军驻扎巨鹿城,可谓是风起云涌。
巨鹿,是此战最为核心所在,也是连接东西方的交通要道。
不管是谁占据此处,必然似一颗钉子般钉在对方心脏上,由此可见其战略位置之重要。
管亥突然撤出巨鹿,并且选择进入平乡县,此举可真是石破天惊,令汉军瞠目结舌。
黄巾军主动让出了坚固城池,即便是扼守了邯郸与巨鹿间联系,在董卓看来不过是舍本逐末,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卢植垂涎三尺的城池。
而此时,在汉朝北方,那些逐水而居的游牧民族,发现汉军内部兵荒马乱,战乱不休,也嗅到了无与伦比的机遇。
由于边境大军被抽调南下,防线属于最空虚时刻。
中部鲜卑豪帅、拓跋部首领拓跋,南部匈奴大单于计划袭击并州,而乌桓的轲比能也窥视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