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的曙光悄悄洒在大地上,郿县的百姓们像往常一样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只是当他们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时,却惊讶地发现,整个县城似乎都在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高悬在城头的李大帅旗帜,不知何时已经被一面陌生的旗帜所取代,大伙经过打听之后才得知那是睦王李倚的旗帜,鲜艳而夺目。
而原本的县令周文翰,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县丞李端,他如今已摇身一变,成为了郿县的新县令。
对于这样的变故,郿县的百姓们并没有感到太多的震惊。毕竟,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城头变幻大王旗的生活。
先是郑相公,然后是李昌言、李昌符两兄弟,再后来是李茂贞,如今又换成了睦王李倚。这些人来来去去,郿县就像一个被人随意摆弄的棋子,不断地更换着主人。
对于凤翔的百姓来说,这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早已看透了世事的无常,明白无论谁来统治,他们的生活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只要还能勉强维持生计,他们就不会选择背井离乡,去面对那未知的世界。
不过慢慢的百姓们也发现了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新来的军队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展现出那种兵匪的作风。
相反,他们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这让郿县的百姓们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或许这一次,他们真的能够迎来一个相对安定的时期。
曹延早早起身,开始了对县城的巡视工作。他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细检查着城墙的防御设施、城门的坚固程度以及城内的布防情况。
在巡视过程中,曹延发现了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于是就对县城防务进行了重新安排。调整了岗哨的位置,加强了关键地段的巡逻,确保县城的安全无虞。
此外,曹延还找到了那些早就潜伏在县城中的内应。这些内应虽然人数不多,但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对郿县的情况了如指掌。
曹延将他们重新召回军队,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以便更好地清除城中的一些不稳定因素,进一步巩固县城的防守。
完成县城的巡视后,曹延马不停蹄地赶往营地,去清点昨晚的战果。
经过一番仔细的清点,最后发现昨晚他们俘虏了大约八百余人,斩杀敌军约两千余人,还有两千余人溃散而逃。而己方的伤亡人数不到一百人,这样的战绩无疑是一场大胜。
不仅如此,他们还成功地拿下了郿县,这对于整个战局来说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随后曹延马上又派遣了一名信使,让他携带此次战斗的丰硕战果,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将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传递给李倚。
与此同时,曹延并未掉以轻心,又不断地派出一批又一批的探子,严密监视凤翔军主力的一举一动,以便及时掌握他们的动向,从而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在大王大军到来之前坚守住郿县。
“什么!全军覆没!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当陈黑子听到信使带来的这个噩耗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愤怒。
“我赶到营地时,战斗已经结束,整个营地都已被睦王军占领。我实在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望上一眼。
那一眼却让我心如刀绞,营中横七竖八地躺着我军士兵的尸体,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而且,还有许多兄弟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选择投降!”信使回忆起昨晚那惨不忍睹的场景,心中的痛苦依然难以平复。
“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亲眼看到睦王军队的人数一直没有减少啊,他们又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军队的呢?”陈黑子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信使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陈黑子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看得很清楚,每日他们出城演练,回来人数都不曾减少。”
信使也很纳闷,:“那是怎么回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地这么多人?”
“你问我?我还想问问你人从哪里来的。对了,你从其他兄弟们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怎样的?”陈黑子苦笑不已,随后问起了信使。
他们这一次来了十多人,潜伏在京城各个角落,会把所有的情报给到信使,然后由信使汇总统一交到郿县的亚帅手中。
信使百思不得其解的道:“一切正常,城中的神策军和城外的军队都没有任何调动的迹象。”
“那就奇怪了,难道睦王的军队还能瞬移不成?”陈黑子纳闷道。
信使却不以为意,:“行了,不用在这上面纠结,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逃吧,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了。”陈黑子苦涩道。
信使思考了一会,起身就走。
“你去干什么?”陈黑子看着他问道。
“逃啊!还等什么!”信使回道。
陈黑子笑了一下,随即追上了他,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