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翩在医院多潜伏了一年,一方面是的确没有找到非常可靠的逃脱路线,另一方面,也是要打探出详细的关于臆种的情报。
“一种?这起名字的品味可真差。”林芝撇了撇嘴,对于实验室和他们研究的所有东西都完全没有好态度。
路翩举双手赞成,“‘臆想’的臆,‘种子’的种。这名字太中二了。”
“还特别不好听。”林芝附和道,“怎么会给治病救人的太,取一个这么邪乎的名字。”
“因为赵家姐弟都很邪乎。”路翩伸手指了指背后的医院,“‘臆种’本身在治疗人格分裂上面完全有效,可赵家人,尤其是赵逸星,非要觉得这药可以让人脑忘记一些束缚常理的事实……”
路翩的声音低沉下来,“从而,让人们的臆想成真。”
林芝翻了个直冲天灵盖的白眼:“神经病。”
路翩点点头,抬头看向赵晚月,眼里已然点不起任何怒火:“研究出来这份药,也有我一份功劳,这不得分我一点儿股权?”
赵晚月也不回答问题,转而看向林芝:“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药的原理,接下来就好办了。虽然你们刚刚真的很感人,但我还是要多说一句,就这一句。”
她看着林芝,眼神深邃好似不见一颗星的黑色夜空。
“研发这款药,路医生帮了不少忙,出了很多很多力。”
“这不是废话吗?”路翩咧嘴笑道,“你们怎么折磨我的我能忘记?”
赵晚月轻轻挥手,“我不是指这个。路医生在‘臆种’研制的理论知识方面,给出了许多指导。”
“血口喷人也要有度吧。”路翩态度突然大转变,冷冷地插嘴,堵住赵晚月的话,“如果管不住嘴巴,我不介意帮你把它撕烂。”
赵晚月闻言也没再多嘴,把注射器放在桌上。
“‘臆种’的使用可以提前配合计算机,进行靶向设计,尽可能达到它应该达成的目的。
现在这三管药分别被进行了三次不同的靶向引导。第一管会抹去脑桥呼吸中枢的运作,从而导致注射者死亡。
第二管会切断大脑中枢与海马体和部分神经元的联系,让注射者忘掉某些记忆。
第三管抹除‘注射过“臆种”’的记忆,让大脑忘记被注射过药物的事实,携带作用信息的药物将无法发挥它该有的功效。换言之,第三管药是解药。”
路翩和林芝都看向手中的注射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要‘臆种’被注射,对应椅子下面的脚拷就会弹开,并且当三支‘臆种’都被注射之后,还会自动打开通往医院外面的隐藏暗门。”
赵晚月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走,观察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这就是我答应面具人,要和你们玩的游戏。他说服了阿星为他赴死,自然也开出了合适的价码说服我。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早就做好了赴死的觉悟。”
赵晚月的笑容还是一样温和:“而且我不会撒谎。记得吗路翩,你不久前才收到的重要信息。”
“没有人,能违背规则……”路翩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花匠?还是叶鸿博?不和我正面对决,反而用这样的计划阴我?”
不管是花匠还是叶鸿博,亲自干掉自己明明最省事,路翩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赵晚月这么一个不受控制的外人来动手。
“今天大家都放假了,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大门是特制的防弹防炸,不用担心有人进来打搅我们。”
赵晚月冷静的态度让林芝不寒而栗。她身上似乎带着一层平静的疯感。
“你放屁!”路翩听后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刚刚才说是骗我的,大门不能防弹。”
“防不防弹那也是我说了算,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有这个决心和毅力,要玩好这场游戏。”赵晚月的微笑在这一刻变得有些瘆人,“这是我的赎罪。各位,你们呢?”
“我不需要。”路翩看着赵晚月自说自话,表情掩盖不住的烦躁,“我是被你们折磨的对象,没有赎罪这一说。”
赵晚月对这话不以为然:“我再告诉你一点点线索,就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她举起三根手指:“第一,游戏是从第四届开始,才出现异能。
第二,我见过游戏的幕后黑手,她是个女生。
第三,每一届游戏对于玩家的选择都有一个特定的主题。这次的主题是,‘有罪之人’。
这些,足够你下定决心了吗?路翩?还有你,林芝?”
赵晚月说完这番话,缓缓闭上双眼,坐在椅子上休息。
所谓闭目养神不过如此。
路翩低头看着手中的药,又看向林芝。
她也一样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路翩,你……她,你,有头绪吗……”
被赵晚月的一番话绕晕,林芝找不到眼前的局势该从何下手,如何解决脱困。
她甚至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
路翩看着那管药,低头喃喃道:“有罪之人啊……”
“第四。”路翩伸出四根指头,接过了赵晚月的话茬,“你的话是真是假我可不敢保证,我们可不会被你三言两语吓到。”
转过头对着林芝露出笑容,路翩把这当做对她的鼓励,然后伸出了整个掌心,“还有就是,第五……”
“人格,启动!”林芝也伸出自己的手掌,和路翩隔空击了个掌。
“就是这样,我们会杀你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