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理解的那个帮吗?
宋妮迟疑了几秒没回答,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低粗压抑的喘气声。
他在忍,而且忍得很辛苦。
直到细密的水声传来,宋妮猜他又躺回了水里,喘气声渐渐变得像糖浆一样粘腻,听得她心痒痒,没忍住转过身。
顾京则仰头躺在浴缸里,袒露的胸膛随着他急促不稳的呼吸重重起伏着。
他闭着眼睛,眉心拧紧,眼尾洇开一片湿意,绯色唇齿间溢出的不止喘气声,还有那声:“妮妮……”
这画面堪称得上绝品。
看得宋妮心尖颤了又一颤。
鬼使神差朝他走过去。
顾京则听见脚步声缓缓睁开眼,雾霭般的瞳孔看起来好似没有焦距,唇齿一张一合,喊着:“妮妮……”
瘾欲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
宋妮直接抬腿进了浴缸。
双人设计的浴缸容量足够大,容得下她和顾京则两人。
身上衣服一点一点被水打湿,宋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没想到这水这么凉,她本能朝着面前那团热气靠近,将头枕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气息紊乱后重重起伏的胸膛。
好像没那么冷了呢。
“妮妮,求你,帮我……”顾京则抓住她的手,指骨收紧。
冷水顺着他的指缝洇出来,渐渐有了温度。
宋妮抬起头,眼前顾京则那张脸绯靡得足以令人神魂颠倒,她突然恍惚了一瞬,将这张脸重叠到曾经的顾京则脸上,冷厉又狂妄。
好刺激。
那时候她哪会想到,高高在上又生人勿近的顾京则,失忆后这么好玩。
他恢复记忆后,不会翻旧账吧?!
“妮妮……帮我……”急切的语气带着渴望。
宋妮诱哄他:“叫姐姐。”
他听话得要命,先喊了一声,“姐姐”,然后说,“姐姐帮我……”
宋妮听得心神荡漾。
绵密的呼气声吹在她脸上,清洌又好闻,让人忍不住想往他身上再咬一口。
只是这一口咬在哪里好呢?
宋妮起了坏心思,隔着被水浸透的睡袍,靠近腹肌时,他浑身忽然紧绷起。
哗啦一声,他的手忽然攀上浴缸边缘,紧紧抓住。
指骨用力到泛白,手背泛起几条淡青色脉络,比脖子上的青筋还狰狞骇然。
……
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宋妮浑身跟蒸透了一样,口干舌燥。
她没穿鞋,地上全是她湿漉漉的脚印,随便套了件顾京则的衣服在身上,开门出去。
向珊在门外。
她原先先去了宋妮的卧室,没看到宋妮,便猜到她在顾京则的卧室,向珊没进去打扰,一直在外面等着。
终于等到宋妮出来,向珊看到眼前一幕,差点没眼前一黑:“小姐……”
宋妮也被吓得脚下一崴:“珊,珊姨怎么在这。”
向珊赶紧上前搀扶着宋妮:“小姐,你跟顾少,你们……你们……”
“珊姨,我想喝水。”宋妮打断。
向珊迅速先冷静下来,点头:“好,我马上去给你倒水来。”
也不算真的冷静,因为向珊忘了正事,她还没告诉宋妮陆琮谨住进来了。
她匆匆去了楼下。
宋妮等不住,她实在太口渴了,刚才的手工活很费体力,她半点好没讨到,还把自己累得够呛。
想到男人那极致满足时的表情,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这位太子爷恢复记忆那天,要是想起今晚,会是什么表情呢?
想想都好有趣。
下次还要这么玩弄他。
宋妮笑着下了楼,她哼着欢快的曲儿,赤足踩着大理石轻盈走动。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宋妮。”
宋妮轻盈的步伐骤然停住。
她转过身,愣住,早该已经回去的陆琮谨此时竟然出现在她家客厅的岛台旁,手里还攥着手机,像是在打电话,屏幕暗的,瞧不清。
宋妮愣了几秒,瞬间清醒:“你怎么在我家?”
陆琮谨收起手机走过来:“我以为珊姨上去告诉你了,怎么,珊姨没说吗?”
宋妮指着他:“你站住!”
他脚下一顿,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刚才没看清,以为宋妮只是穿了条太短的白裙子,他本来还想斥责她穿太清凉,可当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男士衬衣后,原本平静的面上骤然掀起一阵骇浪。
陆琮谨疾步上前攥起宋妮手腕,厉声质问她:“你穿的谁的衬衣?”
这拉拽的力道痛得宋妮皱起眉,她生气一脚朝他命门踹过去:“我在我自己家,穿什么衣服都是我的自由,你管得未免太宽!”
她想她平时真是给他太多好脸色了。
陆琮谨避开这一脚,攥着宋妮手腕的力道不松反紧:“我当然不会管你穿什么款式的衣服,但你身上这件是男人的衣服!”
最后那句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宋妮只觉耳膜都快要被这声音击穿!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吼回去:“谁说这一定就是男人的衣服,你臆想症犯了就去治,不知道现在女士睡衣都设计成这种宽松的款式就是为了舒适吗。”
陆琮谨冷笑:“真够牵强的解释,但凡你家没男人我还真就信了!”
宋妮呛回去:“你不信只会显得你很土鳖。”
陆琮谨:“……”
向珊匆匆走过来将两人分开。
她刚拿的将拖鞋放在宋妮脚下,然后像老母鸡护崽儿似的把宋妮护在身后。
板着脸提醒陆琮谨:“陆少是不是忘了自己只是借住的身份?要是再吵这么大声,我会立马叫安保来把你轰出去!”
听到借住两个字,宋妮从向珊身后探出头:“我什么时候答应他来借住了?”
没等向珊解释,陆琮谨的声音先传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宋妮一本正经说:“我们不是各玩各的联姻关系吗?”
“谁跟你各玩各!”陆琮谨气到暴躁,“我现在没有接触任何不三不四的女人!”
宋妮抓着向珊胳膊,跟小孩子吵架似的只露半个头:“我也没有接触任何不三不四的男人,你在嚷什么嚷,跟个怨夫一样,像什么话!”
怨夫?
陆琮谨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被怨夫这两个字形容过。
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他现在质问的语气,以及暴怒的情绪,似乎跟怨夫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