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驿丞、驿吏经验老道。
不声不响关上房门退出屋外,忽然站在在屋外大声喊喝:
“恭迎邯郸将军,请邯郸将军屋里训话!”
“怎么如此之巧,我们在这里吃饭邯郸将军就来了,难道王郎发现我们了?”
叔寿、王霸等人腾地一下子,各拽兵器蹿了出去!
“邯郸将军在哪里?”
王霸扯开嗓门大喝一声。
看着凶神恶煞般的王霸,叔寿,驿丞、驿吏不禁一哆嗦。
“是啊,邯郸将军在哪里?让他来拜见本大人。”刘秀在邓禹、邓晨的簇拥下,迈着方步走出了饭店。
刘秀威严地看向驿丞、驿吏,做贼心虚的他们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邯郸将军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不如实向大人报告,想要我砍掉你的脑袋不成?”
王霸举着开山钺在驿丞、驿吏面前比划着。
“大…大…大人,没有…没有邯郸将军。您…您您们只管进餐。”
“哦,原来是一场误会啊。王霸收了大斧子,继续吃饭。”刘秀自然地叫停了王霸,然后几个人转身,继续用餐。
酒足饭饱,王霸忽然又有了坏点子。
他一招手把驿丞、驿吏叫过来。
“你们这里的饭菜不错,我们大人相中了,一会儿,各准备一份我们带走。对了,不要忘记捎一坛好酒啊。”
王霸有模有样地吩咐着,差一点把众人逗乐。
很快打包的饭菜和好酒都送来了,几个人扛起酒菜就走。
刘秀和驿丞、驿吏打声招呼:“兄弟多谢,多谢啊,有时间去到邯郸,直接找本大人,本大人安排你们。”
刘秀很大气。
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好,好!使者大人,一路慢行,一路慢行。”
驿丞、驿吏心里说,
“去你老娘的吧,一群骗子,我去哪里找你们啊?”
“对了,到了邯郸找我们大司马,我们大司马姓刘,名秀。”王霸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啊,果然是刘秀,一群贼啊!”驿丞、驿吏闻听此言,一声大喝:“快,截住这帮贼,不要让他们跑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秀等人大吃一惊。
恰好这时,身边过来一架马车,邓禹一脚踹下马车的主人,招呼众人,上了马车急匆匆地向前飞奔而去。
驿丞、驿吏见状,拎着兵器,带着人马就在后边追赶。
可是刘秀手下人多,他自己手下又没几个驿卒,始终不敢过于靠近。
他马上派人去城门口,恳请门吏立即放下城门,堵住去路,然后把这些人抓起来,并送给邯郸的王郎邀功。
可是谁知道城门门吏这哥们情商却很高,他打着饱嗝拿着酒壶,对驿站驿丞、驿吏派来的人说:
“你们他老娘的,尽扯淡。现在天下是尚未可知,熟帝熟君都是未知数,你让我一个小人物,去得罪代理大司马刘秀这一帮大人物?也或者是亡命之徒?我不干!况且,我也真的弄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即便他就是刘秀,他们人多势重,我他老娘能打过他们吗?我还是活命的要紧。”
这是情商多高啊。
要是生活在现代社会里,也是个人精。
只不过,现代人很多人把情商高,和虚伪圆滑划成等号了。
门吏躺在那里,打着饱嗝,挥手和刘秀告别。
刘秀忽然感到这家伙很亲切。
“这个人蛮好,蛮好,蛮好的。”
刘秀一行人,急匆匆出了县城南门,离开了饶阳县城。
…………
再说冯异,自从与刘秀分手后,日夜兼程,直奔渔阳。
本来,冯异和寇恂出了上谷就是要去渔阳的,可是,走在路上,他的脑海里,莫名奇妙地就担心起刘秀来。
“不行!我要赶到蓟州看看去。”
“大哥,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搬救兵,蓟州有邓晨、邓禹、王霸等人守护着,不会有事情的。”
铫期劝解冯异,
“是啊,冯将军,我们任务是搬救兵。”
耿弇也劝说冯异,
“不行,我不放心主公,我似乎听见主公在召唤我,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如果主公出了意外,我们搬来救兵又有什么意义呢?”
冯异执意要回蓟州去。
大家伙儿只好同意,跟随他一块儿回去看看。
说来也是巧合,还没有走多远,他们就遇到了溃散的士兵。
不等冯异询问,这些人就哭得跟大喇叭似的,断断续续把蓟州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冯异听罢,心疼得肝肠寸断。
立即带着众人找寻刘秀,这才有了芜楼亭送豆粥的故事。
冯异等人恋恋不舍地离开刘秀等人,恨不得飞起来,像利箭一样,射向渔阳。
转眼间就到了渔阳城下,但是,渔阳城门紧闭。
耿弇十分不解,
随即让寇恂叫城。
“城头儿的弟兄们,请转告彭宠太守,上谷寇恂前来拜会。”
寇恂扯着嗓子大喊。
接连喊了三遍,城头儿上的守兵,既不搭话,也不拒绝。
“不能啊。”
耿弇迷惑不解。
“乃翁明明说,和彭宠是莫逆之交,怎么这个彭宠就是不见我们啊?”
冯异不语。
铫期忍不住大骂起来。
“彭宠,你算什么狗屁渔阳太守,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上谷太守耿况派我们来见你,我们一路辛劳,你这厮倒好,却不理不睬。惹恼了爷爷,我们踏平你的渔阳城,把你碎尸万段!”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铫期的话音刚落,渔阳城内突然隆隆作响。
紧接着,吊桥落下,一队人马威风凛凛地冲出了渔阳城。
领头儿的是一员黑脸小将,手提一把方天画戟,直奔铫期而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无赖,辱骂我家太守,还要踏平渔阳城?休得猖狂,留下性命,再走。”
黑脸小将不容分说,挥动方天画戟,直奔铫期的面门。
姚期是个白脸汉子,现在对面却来了一个,黑小子。
一黑一白两个小子对阵,还真是一道风景。
就像是阴阳太极图一样,黑白分明。
方天画戟迎面砸来,铫期弯月大刀十字交叉架起。
开!
铫期自知方天画戟的厉害,但还是硬碰硬地接上一招儿。
这一下,铫期可吃了苦头儿了。
虎口震裂,弯月大刀差一点脱手而去。
对面黑小子的情况要稍微好上一点,毕竟他是长柄武器,减震效果好。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感觉两臂发麻。
“看不出来,你小子你还有两下子啊。”
双方同时赞叹对方。
接着再战。
铫期看到对方的确优势明显,只好调整策略,不再正面硬刚。
两个人两匹马你来我往,打了不到十个照面儿。
铫期逐渐招架不住。
脸色涨红,额头冒汗。
冯异看得明白,再这样打下去,恐怕铫期要吃大亏。
想到这里,冯异一拍闪电彪,冲了上来。
霸王枪向上挑动,把两个人的兵器分开。
“铫期,你且稍事休息,我和这位兄弟有话要说。”
“嗯。你又是什么人?不讲武德,想二打一吗?来来来,你家小爷愿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