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韬等人与那名男子登上二楼,来到雅间。小二殷勤地凑了过来,笑眯眯地问:
“几位爷,今儿吃点什么?”
韩韬笑着一抬手,指了指男子:“今日是请这位兄弟吃饭,菜嘛,自然得让他来点。”
男子闻言一愣,连忙摆手,略显局促:
“在下不敢,公子抬爱,已是受宠若惊,怎敢再自作主张。还请您来。”
韩韬不以为意地一笑,朝身旁的华雄使了个眼色。
华雄心领神会,点了几道韩韬常吃的菜,又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随手抛给小二:
“赏你的,去吧。”
小二双手接住铜板,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多谢几位爷!多谢几位爷!”说罢,小跑着退了出去。
张瑶与柳月一直未曾开口,张瑶虽性情强势,此时也收了声势。
因她看得出来,此人虽布衣打扮,看着也落魄,但是韩韬能亲自宴请他,必定有原因。
见张瑶默不作声,柳月更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韩韬看向男子,语气随和:“这位兄弟,此番来长安,可是为了文武榜?”
男子听后心想:果然此人也是冲着文武榜而来。
他点了点头:“不错,在下一路而来,盘缠也用尽了,就想着找个差事。”
说到这里,神情略显尴尬,手指不自觉地抓紧衣角。
男子点点头:“为何不去子韬商会?各地商会都在救助天下英雄,至少能解决吃饭的问题。”
男子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这一路确实多蒙子韬商会接济,方才抵达此地。
但也不能长久依赖,我懂些笔墨,想靠自己吃口饭。况且若能榜上有名,或许能被韩子韬垂青,从此走入仕途。”
韩韬听后,神情微动,他沉吟片刻,随口道:
“既如此,我说的账房先生的差事,你明日便可上任。”
男子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本以为韩韬只是随口一说:
“您...当真?”
韩韬点点头,神情坚定。男子顿时心头一热,缓缓起身,郑重道:
“在下徐庶,多谢公子厚恩。”
听到这个名字,韩韬身子轻轻一震。
果然是他!
虽早已猜出此人身份,但此刻亲耳听见,仍觉激动难掩。若能将徐庶收入麾下,文武榜虽然还未开始,但是已经足够了。
张瑶与华雄等人也察觉到韩韬情绪异动,彼此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揣测:
难道此人真是个大才?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几位爷,菜好了,给您端上来了。”
华雄起身开门,几名伙计陆续走了进来,将菜肴整齐摆上桌后,躬身退去。
韩韬身后的三名随从立刻走到桌前,各自掏出银针,依次试菜,试酒,随后小口品尝,确认无毒后才点头示意。
这一幕,把徐庶瞧得目瞪口呆,心头翻起惊涛骇浪。
这等阵仗,岂是寻常之人能有的!
韩韬微笑着看他:“我知道你。”
徐庶骤然一惊,心中顿时升起一丝警觉:
他为何会这么说?难道...知道我过往之事?
韩韬语气平稳:“你原名徐福,为人仗义,曾为朋友报仇,亲手杀过人。”
徐庶面色骤变,本能地站起,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不安:
你是来捉拿我的吗?
韩韬摆摆手,安抚道:“你不必惊慌。过去的事,已成过去。”
徐庶眼神仍未放松,声音低沉:“你...你为何知道这些?”
“普天之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韩韬语气轻淡,却带着无比自信。
其实他之所以清楚徐庶的过去,只因他早已熟知这段历史。
徐庶低下头,低声道:“既知我杀过人,您...还用我?”
韩韬微微一笑,心想:我手下还有个毒死皇帝的呢,你这点算什么。
“当然。我不但要用你,还愿意预支你一年的工钱。”
说着,又朝华雄使了个眼色,华雄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到徐庶面前。
徐庶看着那袋钱,久久不敢伸手,心中权衡:
这个人,明知自己曾犯命案,却依旧重用,还先给钱...这是为何?
他又想起刚才韩韬的仆人拿银针试菜的场景,心中一动,壮了壮胆子,问道:
“在下斗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韩韬抿了口茶:“金城韩子韬。”
“韩子韬?”
徐庶如遭雷击,脸上满是惊讶,脱口而出:
“莫非是...黄巾天王,仁义无双的那位韩子韬?”
“正是我家主公。”华雄自豪地插了一嘴。
徐庶身躯一颤,扑通跪下:“草民拜见天王!”
韩韬急忙起身,亲手将他扶起,拍拍他的肩膀:
“不必多礼,菜都凉了。”
徐庶虽坐下,却不敢动筷子,韩韬笑道:
“不必拘礼。”
徐庶这才颤颤的夹了口菜,边吃边想:都说韩子韬礼贤下士,仁义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心头暗下决定:此生必全力辅佐此人,誓不负知遇之恩。
吃到一半,韩韬问徐庶:“元直,你可愿留在我身边辅佐我?”
徐庶一愣,筷子在空中一滞,抬头看向韩韬:
“我...可以吗?可是我还不知道自己能否登上文武榜。”
“我对你的才能有信心,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我身边,作为我的心腹。”
徐庶眼中泛起泪光,起身一拜:“草民愿竭尽所能,辅佐天王!”
“那账房先生的差事呢?”他忽然想起。
韩韬哈哈大笑:“那个就先放一放吧。”
徐庶也忍俊不禁,心中十分感动。
韩韬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紧:“元直,你家中还有何人?”
“还有一老母。”
韩韬点点头,转向华雄:“派人去将元直的母亲接来长安,好生供养。”
徐庶眼圈泛红,泪水直打转,声音微颤:
“天王大恩,徐庶誓死不忘!”
“快吃吧。”韩韬淡淡一笑,“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