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清脆的响声后,姚一帆停止了他的表演。
他捂着肿胀的脸,一脸绝望:
“姐姐你帮帮我吧。我借钱也不是为了吃喝玩乐,我是为了投资,为了东山再起啊!呜呜呜说起来,你也有责任啊。当初姐夫都答应我,帮我在海市安排工作,你非要跟他闹离婚,他答应好的也不作数了。我能怎么样?总要想法子赚钱啊,呜呜呜。”
那个叫森哥的男人看着姚晴,脸上似笑非笑:
“当初要不是他说有个有钱的姐姐,我们也不会放心把钱借给他。怎么?明明是一家人,现在假装撇清,不管了?”
姚晴强自镇定:
“刚才我问过他了,他当初借的钱明明几十万,怎么会凭空翻了好几倍的?你们这合法吗?和明抢又有什么区别?”
森哥冷冷一笑:
“那你就要问你的宝贝弟弟了。当初白纸黑字,借多少,还多少,什么时候还,条条款款都是他亲自签字的。你也不看看他前前后后借了多少笔?现在想赖账?晚了!”
姚晴咬牙:“我一分钱都不会帮他还。这么高的利息,借款协议根本是无效的。我知道了,你们是姚一帆找来的,联合起来骗家里人。”
森哥像是被她逗笑了,对着旁边的小弟打了个响指。
马上就有一个脸色脸色阴狠的年轻人过来。
他的力气很大,一把将瘫在椅子上的姚一帆拉了起来。
随着弟媳和姚父的惊叫声,寒光一闪,姚一帆的一截小指不翼而飞。
姚晴用力捂住嘴,才没有发出声音。
森哥对姚晴笑道:“妹子,你总该相信哥和他不是一伙的了吧?”
他的整个动作太快,等姚一帆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一阵剧痛传来。
他反而吓得忘记了嚎叫,只是大张着嘴喘气,像是一条搁浅的鱼,脸色比纸还煞白。
森哥又摆摆手,另外一个人走上前来,替姚一帆包扎。
整套动作极其娴熟,一看就是做惯了这种事的。
弟媳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姚父突然拉住姚晴,他苍老的声音在发抖:
“你走吧,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孩子,你受过太多苦了,不能又把你拉下水。这个畜生没救了,让他死了算了,我就当没这个儿子!”
说着说着,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流了下来。
姚晴不说话,轻轻的用手替他擦掉眼泪。
森哥在一旁冷冷道:
“还真是父女情深,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苦主怎么办?我们个个都是要养家,都是要吃饭的呀。你们装可怜,要不要可怜下我们,把钱还了?”
姚晴揉了揉眼睛里的泪水,问父亲:
“家里买的房子,不是写的姚一帆名字吗?实在不行把房子卖了,先还了再说。保住性命要紧,一家人租房子也能生活。”
姚晴看向森哥:“再给我们几天时间行吗?房子要处理掉也需要时间。”
又指了指面如死灰的姚一帆:
“我们要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再迟一点,手指就接不回去了。”
她看了地上的弟媳一眼,示意她去把姚一帆的半截小指捡起来。
弟媳坐在地上,两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半晌之后,她才一脸绝望地对姚晴说:
“房子卖不了了,这个混账已经把房子抵押了,一直瞒着你们呢。现在我们随时都要被赶出去了。”
她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我要离婚,你们姚家教出的好儿子,把我一辈子都毁了。呜呜....”
刚开始哭,看到一屋子严肃的脸,又硬生生收住哭声。
姚父再也撑不住了,脚下晃了晃,姚晴连忙扶住他,把他扶到一个椅子上坐下。
岂止是父亲,她自己也觉得天旋地转。
森哥眯了眯眼睛,看着一脸绝望的姚晴。她今天来得匆忙,还穿着昨天的一身职业套装。
她看起来很脆弱,像是风中摇摇欲坠的蝴蝶。
森哥地笑容逐渐猥琐:
“看来,总算打算帮弟弟还钱了。话说回来,毕竟是唯一的弟弟,做姐姐的就算再怎么气他,哪里真的狠得下心不管呢?”
姚晴抬起眼:“不!你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