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
三皇子的心腹手下穿着一身旧的棉袄,将大门拍得啪啪作响。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见到来人,郑范博表现得有些惊讶,“莫竹侍卫,你怎么来了?是三皇子有事找我吗?”
莫竹冷着脸道:“郑将军,有人见到你将黄峰夫妻二人带到你家,三皇子听后很生气,让我前来查看究竟。”
“什么?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郑范博丝毫不心虚,他方才亲眼见到主子素手一挥,就将黄峰夫妻收走了。
莫竹半眯眼眸,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怀疑,“怎么?难不成那人看错了?空穴不来风,是不是真让我一查便知。”
说着,莫竹手握长剑,大步走进宅院,丝毫不给郑范博半分脸面。
笑话,他可是三皇子最器重信任的心腹手下,出门在外,他便是三皇子的脸面。
“莫竹侍卫,你尽管搜查,要是见到了黄峰夫妻半根毫毛,我便将我的头切下来给你当球踢。”
郑范博眸色暗了暗,嘴上说着玩笑话,但心里对三皇子愈加的心寒和不满。
迟早有天他要打爆他的狗头。
“呵!”莫竹表情讥讽,挨着挨着搜查了每个房间。
偌大的宅院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一些小破烂,根本无法藏人,莫竹查了个寂寞。
郑范博夫妻二人面色坦荡,不卑不亢。
“莫竹侍卫,究竟是哪个眼瞎的东西看到我将黄峰夫妻带回家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打断他的狗腿,再戳爆他的狗眼。”
郑范博气呼呼的挥拳怒吼。
莫竹面色阴沉一片。
胆敢说他是眼瞎的东西!
莫竹咬牙切齿:“郑将军,误会一场,这件事情就算了,三皇子有事找你,立马跟我去三皇子府。”
“是。”
郑范博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莫竹心胸狭隘又恶毒,但凡被三皇子器重的人他都要想方设法的针对,如同后宅里争风吃醋的小妾一样。
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三皇子摊上这样的人,是他的福气,大好福气啊。
“夫人,你安心在家待着,为夫去去就回。”郑范博拍了拍妻子的手,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某处,大步跟着莫竹离开了。
郑夫人将大门反锁好,一脸担忧的来到鹿呦呦面前,“主子,莫竹那狗东西来者不善,夫君他这次去三皇子府只怕……”
“别担心,我会护他周全。”鹿呦呦安抚了一句。
“咕噜噜,咕噜噜……”
下一秒,郑夫人尴尬的捂着肚子。
节衣缩食好些天了,她现在能一口气吃下一整头牛信不信?
听着叫嚣个不停的肚子,鹿呦呦笑了笑,贴心的拿出了一些吃食和粮食等物资。
随后认真交代,“郑夫人,你先填填肚子,安心在宅院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
郑夫人恭敬领命,“是,主子。”
鹿呦呦想了想,安排了一个死士保护郑夫人的安全。
接下来,分别给了二十五和四十八一个两千平方的储物袋,里面装满了各种物资、丹药、灵泉水。
又将死士们分成了两个队伍,每队十七人,由二十五和四十八分别担任头领。
目的:悄咪咪去救济京城的百姓,顺便将她的名号宣扬出去。
她要的是民心。
一呼百应的民心。
?
三皇子府。
郑范博看着坐在上首座的三皇子和张博良后,面上恭敬又拘谨,内心丝毫不慌。
嘿嘿,有主子万事足。
他现在也是有大靠山的人了。
莫竹对着三皇子耳语了一番,不出所料,三皇子面色阴沉下来,看郑范博的眼神格外的不爽。
“郑将军,你实话告诉本皇子,黄峰夫妻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没当场抓到其把柄,他是有些不甘心的。
外祖父说了,郑范博投靠他不过是被逼无奈,而不是打从心底想要效忠他,一旦他出事,他恐会第一个背刺。
所以,得先下手为强。
但这厮一向谨小慎微,既不贪污受贿,也不爱美色,他根本抓不到把柄。
“呵呵,三皇子您说笑了。”郑范博义正言辞道:“黄峰夫妻早已被皇上厌弃,他们是罪有应得,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谁让他们敢私藏粮食和财物,活该!”
“那个啥,说个不好听的,下官对这种人深恶痛绝,别说不敢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去救他们,我是恨不得上去暴打他们一顿。”
“谁让他们欠揍,实在欠揍!”
三皇子嘴角抽搐,喉头一噎。
郑范博的话他一句都不信,可又找不到证据证明他在说谎,只能将目光看向老神在在的张博良。
张博良:“……”
没用的东西,连个莽夫都对付不了,好在他没指望他。
张博良微抬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郑将军,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咱们是一条道上的人,没必要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闹僵了关系,你说是吧?”
嘴上说着好听,但话里话外已经笃定了郑范博在撒谎。
郑范博可不接招,“张大人,我就是个莽夫,我一向不屑撒谎,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的很想暴打黄峰夫妻二人一顿。”
他的确没撒谎。
顾及着最后一丝颜面才没动手。
张博良笑了,倒是他小瞧这莽夫。
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明着来,“郑将军,多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此次叫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张大人,您请说。”
郑范博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郑将军,你也看到了,如今皇上的性情是愈发不可控制,宫中上下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将性命不保,在这么下去,咱们大霁迟早要完蛋。”
张博良叹了口气,循循善诱。
“我知道,你是个善恶分明、爱国爱民的好将军,大是大非面前,我相信你有自己的主见。”
“郑将军,难道你就不想让百姓们不再受压迫,不再……”
“张大人!”郑范博忍了又忍,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姥姥的,真当他是傻子不成?
主子如今就在他身边。
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能隐身,但他能百分百确定就是主子,因为他闻到了独属于主子身上的草木气息。
心旷神怡,让他头脑愈发清醒。
有主子万事足,嘿嘿嘿嘿,他现在不打算装龟孙子了,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