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乔屿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路过李建民时还踹了一脚。
少年正要再踢一脚,下巴却被人突然捏住,直接将脸掰了过去。
入眼的就是桑童暴虐的眼眸,女孩身上帝王气息不自觉的泄露,那浓浓的威压,让乔屿有些喘不上气。
“童童童姐?”
【宿主,冷静冷静!!】
“又受伤了.....倒是我的无能了。”
威压像潮水般退去,乔屿打着哈哈的说道:
“没事,脸虽然受点伤,但是头还好好的在脖子上待着呢。”
“头可断,脸不能受伤。”
“..........”
乔屿无语的扯了扯嘴角:“童姐真幽默....”
“你俩也和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走到桑童二人身边,桑童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动手的几人,将几人的脸记在心里,尤其是李建民。
那一眼,深入骨髓,直击心灵。
吓得李建民面色煞白,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警察同志稍等一下。”
桑童进屋一趟,出来后才跟着警察去了镇上。
在每个人分别做笔录时,桑童在极有耐心的给乔屿上药。
乔屿龇牙咧嘴的问道:“你进屋就是为了拿药啊?”
“闭嘴。”
被凶了的乔屿也不生气,只是看着专注的桑童微微出神。
陈侯此刻凑到桑童耳边低声道:
“警察不是我叫的,我走到半路就碰见警察了,他们说有人举报长河大队传播封建迷信,我也没套出是谁报的警。”
桑童没说话,只是默默给乔屿上药。
陈侯知道现在的桑童心情差到极点,也对毕竟谁被这么搞一次,心情都不会好的。
乔屿终于认识到,桑童是真的在意自己这张脸。
“桑童?”
莫知城意外的看着桑童:“你怎么在派出所?是来找我的吗?”
“莫同志你认识她?”
笔录的警员好奇的看着莫知城,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啪!”
莫知城猛地拍击桌子。
“现在是社会主义,竟然还有人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该关关该罚罚绝对不能姑息!!”
胖女人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倒是没有惧怕。
顶多也就是罚罚钱关几天而已。
结果自然如此。
桑童几人出了派出所,屋外是难得的暖阳,女孩高举手臂伸了个懒腰,扬起脸迎上暖阳,宽松的上衣勾勒少女日渐丰满的身段。
“长河村......真是个好地方啊!”
乔屿总感觉桑童的语气不对劲,却又说不来哪里不对劲。
“哒哒哒”
莫知城从派出所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海鸥牌的照相机。
“‘喏,你要的东西。’”
桑童拿着相机左右摆弄就是不会用。
“这个小东西就可以把人留在里面?”
“不是人,是记录影像。”
莫知城手把手教桑童如何操作,更是以桑童做例子拍了一张照片。
女孩身穿白色上衣下面蓝色长裤,两条麻花辫又长又黑。
脸颊碎发下是一块显眼的胎记。
微微侧头,眼神带着淡淡的质疑。
十五岁桑童的容颜被定格在这一刻。
“我把照片洗出来就拿给你看看,保证一模一样。”
桑童接过相机,随意地点点头。
这个相机是为了记录西街栽赃嫁祸用的,属于莫知城全力赞助。
“童姐,这是啥?”
乔屿凑到桑童跟前,好奇的看着对方手里的相机。
“照——”
“照相机。”莫知城提醒道。
“哦。”
乔屿看着照相机的眼神都隐隐发光,这是他们不曾接触过的‘大物件’,听说一个要好几百呢,票更是求都求不来。
“我给你拍一张?”
莫知城看出乔屿浓厚的兴趣,提议道。
乔屿却连连摆手:“我脸怎么这么大呢,算了算了,这么贵的物件儿还是别浪费了。”
桑童看着乔屿脸上的伤交代道:
“别忘了上药,注意别碰水。”
“嗯嗯,知道了。”
————————
晚上陈侯突然将村里游手好闲的混混带上了山。
“辛苦各位跑一趟了。”
桑童把烟丢给陈侯,大前门一盒三毛五。
别说这些混混了,就是镇上能抽的起的人都少。
陈侯每人分了一颗,最后递给桑童一颗,并且亲自点了火,剩下的就装进了自己口袋,这把其他人给羡慕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拿了烟好话自然一个劲儿的往外蹦。
“都是邻居,太客气了。”
“就是就是,咱们就是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不然肯定上山帮忙。”
“你有事尽管说,咱们肯定能帮就帮。”
桑童靠着门,纤细的手指掐着烟.
‘呼’
女孩缓缓突出烟圈,那姿势不比老烟民差。
“没别的事就是让各位偷偷懒,明天上工时能有多磨蹭就要多磨蹭,能少干一点绝对不多干一分,我想这对各位来说是很简单的吧。”
吃大锅饭,集体劳动挣工分。
偷奸耍滑浑水摸鱼的肯定有,只不过平日里不会做的太过分。
哪怕别人心里有怨言也大都压在心里。
激起民愤只是需要一个时机罢了。
第二天,桑童晨练时就听到地里传来阵阵争吵。
女孩就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闹剧。
“俺早早地就干了两垄地,他这么长时间就往前挪了三步,凭什么和我挣一样的工分!!”
“你管的着吗?我既没有迟到也没有早退,凭什么扣我工分。”
发展到最后竟然打起来了。
积攒多年的怨气被激发,就连大队长也拉不住了。
桑童心满意足的离去,不出意外明天就会出现罢工。
果不其然,早上再也没有听到上工的口号,安静的不得了。
村里人分成了两拨人,一拨认为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一拨认为累死累活却还被人说成占便宜,混日子而心里委屈。
晚上桑童带着乔屿和陈侯早早的去了村子。
“咚咚咚!”
“嘎吱——”
开门的正是赵翠花,女人探头探脑,谨慎的很:
“赶紧进来吧,一会儿李建生就过来了。”
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和村里差不多的土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