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屿塞嘴里一颗糖,就把剩下的都给了金溪。
转头就看到张彪站在身后。
“彪哥?”
“我来找桑童,她在吗?”
乔屿摇摇头:“你俩前后脚,她刚出去。”
赵承一把揽住张彪的脖子:
“彪哥,你最近干嘛去了?来来来咱俩喝一杯!!”
金溪将奶糖揣进兜里,看着眼角有疤的张彪微微皱眉,这人身上戾气很重,一看就是狠角色。
这是弱者对强者敏锐的直觉。
陈侯和张彪也打了声招呼,就拉着乔屿谈着西街黑市最近的状况。
好像.....谁都有事情做.....
金溪捧着碗站在原地有些尴尬,最后不声不响的走了。
乔屿将嘴里的糖从左面滚到右边,坐在刚刚桑童的位置,手里把玩着麻将。
“李强给童姐留了一个会计,说是为了帮她记账,其实就是监视,不管是进了什么还是卖了什么都要记下来。”
陈侯撇撇嘴说道:
“童姐早就想到了,李强怎么可能放心真的把这摊子事交到童姐手上,说的好听是一把手,我看多半是替罪羊。”
说道这里陈侯脸上露出羡慕的眼神:
“不过西街是真赚钱啊,供销社有的它有,供销社没有的它还有,什么时候这钱能都进咱们兜里啊!”
“油嘞!油嘞!”
二人赶紧回头,就看到赵承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一个铜锅,里面加满了水。
“天气冷咱们吃锅子吧,肉联厂刚买的新鲜羊肉,你们是有口福了。”
四个人围坐一圈,中间是热气腾腾的火锅。
赵承和张彪都是成年人带着两个未成年一顿吹牛逼。
与此同时,国营饭店里桑童也是在大快朵颐。
红烧肉,大米饭和汽水一个不落。
女孩抬手将头发梳到后面扎起来,脸上的胎记肉眼可见的变淡了。
“你脸上的胎记好像变淡了?”
“是,最近找了个老中医扎针呢,效果还行。”
莫知城笑了笑,手里的筷子拨弄着米饭:
“看来本事不错,有机会想请她给我母亲看一看。”
这还是莫知城第一次和桑童提起家里人。
桑童夹菜的动作不停,脸上更是没有一丝异样:
“哦,老大夫在金鳞村有需要你和我说。”
一点没有往下在刨根问底的意思。
但是不知不觉间莫知城被引的一点点将家底交代了清楚。
他家在京都,家里人都是部队有官职的,看样子官职不低。
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他是下放基层积攒经验,换桑童的话就是下来镀金的。
京都的大官拿捏一个县城,简直不要太容易。
桑童吃了一口红烧肉:
‘怪不得李强丢下西街退到了幕后,可能是上面施加压力,他既害怕出事又舍不得日进斗金的买卖,这才把自己推上去。’
想法在脑子里转了转,桑童也不在意。
这何尝不是她把事情闹大的原因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队长,出事了。”
身穿草黄色军装的警员跑了进来:
“最近长河镇附近村子接二连三的丢孩子和女人,所长说应该是有拍花子跑到咱们这儿,让你赶紧回所里开会。”
莫知城和桑童打过招呼就急匆匆的回了所里。
桑童咽下最后一口饭,眼看天色还早就去了金鳞村。
——————————————————
天公不作美,开始飘雪花。
不一会儿地上就落了厚厚的一层,一踩一个脚印。
过几天就是春节,不知不觉已经快来半年了。
桑童走在土路上,任由雪花打在身上,睫毛上的雪花化成雪水沿着脸颊缓缓流下。
土路两旁是堆在一起的苞米杆,就在桑童即将错过时。
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又戛然而止。
声音有些熟悉.....
桑童疑惑的走过去,却见金溪从后面钻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衣衫凌乱,领口都破了,头发更是乱糟糟的还带着杂草。
“我刚刚在撵野鸡,眨眼钻苞米杆里就不见了,童姐你看到了吗?”
桑童摇摇头。
金溪扒拉两下头发,笑看着桑童模样乖巧:
“童姐你是来找奶奶的吗?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男孩身体微微发抖,眼底还残留着没散去的惊慌。
他在说谎,但是桑童却没有点破。
二人一起往程婆家的方向走,等二人走后一对中年夫妻从苞米杆堆里钻出来了,二人意味不明的对视一眼转身离去。
“奶奶,童姐来了。”
还没到门口,金溪就喊了一声。
金老头最先出门,七十多岁的老头比之前气色好了很多,身上也胖了一圈,一看就是伙食不错。
“丫头快进来,昨天你让人送来的麦乳精我们收到了,真是谢谢你了。”
【恭喜宿主,积分+4】
“看出来了,老头你最近胖了不少啊。”
“哈哈哈,你这丫头!”
金溪一直乐呵呵的在桑童身后,特别殷勤的给桑童倒水。
程婆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针包。
“今天在扎一次,我在给你开两副药就差不多了,你这是毒素堆积,只是扎针也是不行的。”
“熬好药再让小溪给你送过去,连同小屿的一起。”
桑童点点头。
就在桑童顶着满脸针等着时间过去时,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桑童疑惑的看向门外,奈何脸上有针动不了。
“我去看看。”
旁边的金溪自告奋勇的帮桑童去看看,程婆和金老头对视一眼:小溪怎么对小童这么殷勤?
不一会儿,金溪就回来了。
“村西二虎子的妹妹丢了,二虎子正在挨家挨户的问,说是这一天都没看到人了,早上出门找妞妞玩就再也没回去。”
“妞妞家问了?”程奶问。
“问了,说是玩了一会儿二人就散了,各回各家了。”
桑童突然想到和莫知城吃饭时提到的拍花子,恐怕这个小丫头被拐走了,到了人贩子手里想找回来可就难了。
桑童拔完针,天色都黑了。
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往长河村走,好在两个村子距离不远。
“桑童?”
周华书小跑着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朵塑料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