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蒋忠笑的猖狂至极,手枪直接在桑童额头戳来戳去,留下一片红痕:
“在这盛阳市我就是天,我要你死你就死,我要你活你才能活,地上是普通白面又怎么样?我说它是违禁品它就只能是违禁品。”
“我说你们是犯罪分子你们就只能是犯罪分子,从始至终不是你们干了什么,而是我认为你们干了什么,在这里是黑是白我说了算。”
“今晚在场的人都是我心腹,你能奈我何?”
白蔺鹤弹了弹袍子,上面的白鹤欲展翅高飞,言谈举止间儒雅的像个贵公子:
“桑童,这个世界远不是你个小丫头可以掌控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得意忘形。”
地上的尸体还冒着热乎气儿,血腥味浓郁刺鼻。
白衣的白蔺鹤和黑色中山装的蒋忠犹如黑白无常一般。
脸上阴森邪恶如出一辙。
官匪勾结,黑白颠倒,现在就是这个世道。
你无财无势就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也要自认倒霉,因为你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绝望是你唯一能品尝的滋味。
桑童双眼直视对方,不退反进,愣是把蒋忠逼退一步。
女人嘴角笑容格外刺眼,肆意张扬,掌控全局的沉稳让人隐隐不安。
声音低沉,带着更浓的恶意:
“古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桑童微微侧头,绕过黑黝黝枪口,看向后面的白蔺鹤:
“蒋忠是你的杀手锏,那么.....还有吗?”
“什么?”
白蔺鹤不解的问道。
桑童无所谓的笑了笑,白蔺鹤今晚的目的就是想除了自己和江远善,蒋忠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蔷薇只是他拉过来的替罪羊。
对方招式都使完了,现在该轮到自己了。
“蒋局。”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蒋忠回头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吴副局?”
警察局副局长——吴传祥。
吴传祥进门口,视线环视一周,最后定在白蔺鹤身上,眼眸中杀意一闪而过,转瞬又恢复如初。
杀子之仇,此生难忘。
白蔺鹤暗暗皱眉,心里的不安被慢慢放大,随着吴传祥的到来,这里还能是蒋忠的一言堂吗?
转过头看向桑童,却发现已经有人开始给桑童解手铐。
显然,吴传祥和桑童是一起的。
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后手?
这是蔷薇和白蔺鹤共同的心声,桑童层出不穷的底牌让人眼花缭乱。
桑童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后退到窗边,将战局让给吴传祥和蒋忠。
察觉到蔷薇二人的视线,转过头薄唇轻启却无声:
‘玩不死你。’
白蔺鹤眼底晦暗,他根本没有时间来应付桑童的挑衅。
因为这边,吴传祥已经先发制人。
“蒋局,我看是有人报假警了吧?这地上分明是普通白面嘛。”
吴传祥用脚捻了捻地上的白面,蒋忠胸膛起伏,沉思片刻后才开口道:
“吴副局说得对,今晚确实是个乌龙。”
二人一直不对付,今晚吴传祥一看就是过来给桑童撑腰。
在指鹿为马就不合适了。
徐徐图之才是正道,一次交锋说明不了什么,只要自己一天是正,他吴传祥就永远别想上位。
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哈哈哈!”
“在这盛阳市我就是天———”
声音戛然而止,全场目光一瞬间聚集在桑童手上,竹节般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个录音笔。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蒋局的声音?”
周围人议论纷纷,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录音笔。
蒋忠身体僵硬的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眼神死死盯着对方手里的黑色东西,录音设备他不是没有听说过。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巧便携。
不怪大家好奇,第一台录音设备在1928年由m国的发明家韦伯斯特·奥斯古德发明,被称为“声音磁带记录机”。
然后在1940年代初,m国又诞生了使用磁带的“磁带录音机”,这种设备可以录制更高质量的音频,并可以快速回放和编辑录音。
而录音笔最早在R国出现是1988年,随后在龙国出现。
而桑童手里的录音笔足足比R国早出现9年,以至于在R国拿着自己研发的东西沾沾自喜时,咱们这边已经开始研究二代录音笔。
狠狠打了他们猖狂的嘴脸。
当然那都是后话,现在蒋忠更在意这个录音笔里面的内容。
桑童将录音笔揣进怀里,带着歉意说道:
“不好意思,点错了,你们继续。”
蒋忠顶着吴传祥看好戏的眼神冲到桑童身边,男人将女人困在小小的窗户边,此刻窗户大开。
夜风中夹杂着海腥味。
“桑童,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事情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这个录音笔里的内容足够让他身败名裂,别说前途就是自己这条命还能不能保住还难说。
夜风拂动带起女人额间碎发,桑童身子后仰,双臂支着窗框:
“蒋局这话说的没意思,我可什么都没干,这一直都是您在为难我啊,我一个小姑娘人微言轻,哪能把您怎么着呢?”
“别跟我打马虎眼,把东西给我你开个价。”
“十万。”
二人声音压得极低,在场没有一个人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蒋忠一瞬间想破口大骂,又硬生生压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去哪儿给你弄这么一大笔钱?”
“六万。”
蒋忠还想说什么,却被桑童直接打断:
“蒋局如果还感觉为难,那咱们就算了。”
六万块钱,足够让蒋忠伤筋动骨,但他绝对能拿得出来。
在普遍工资在三十多块钱时,上层人的资金就已经过万了,在你看着报纸羡慕凤毛麟角的万元户时。
实际上那只是顶层人士的门槛而已。
“好。”
蒋忠点点头,大手一伸,明显是要桑童将东西提前给他。
桑童却摇摇头:
“蒋局还要体谅体谅我,我这个人心眼小,什么时候钱到账,什么时候我才能安心的把东西给您。”
桑童担心对方拿完东西不给钱,蒋忠也担心对方回去偷偷复刻。
二人谁也不信谁,这便僵在这里。
屋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被清出去,屋里只剩桑童吴传祥和蒋忠。
吴传祥道:
“今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直接银行转账。”
桑童和蒋忠同意了。
蒋忠吩咐心腹去银行给桑童账户直接打钱,而桑童这边也派陈侯同行。
事已至此,不会还有人还在纠结大晚上银行开不开门,以及大额交易必须本人到场的规矩吧?
过度的天真就是愚蠢。
当陈侯从银行回来后对着桑童点点头,桑童才放心的将录音笔交给蒋忠,男人大手紧紧握着录音笔。
恶狠狠的眼神像要将桑童生吞活剥:
“桑童是吧?我记住你了,别急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