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进喘着粗气,方才的战斗,虽说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全神贯注下,陈从进还是感觉到有些疲惫。
向元振见陈从进达成了自己下的目标,点点头,说道:“军中无戏言,陈从进,擢升伙长。”
升官了,即便是个伙长,陈从进还是很开心,毕竟,这已经超过了自己出头时的期望。
陈从进忙拱手道:“谢队头!”
说完了,陈从进放下横刀,退了下去,而比试仍在持续,陈从进这一队中,需要挑选出五个伙长,十个伍长。
比试持续了一下午,所有的伙长,伍长都被挑选出来,伙长,伍长,其实真正意义上来说,连个底层军官都算不上,唯有升到队头,这才算是个军官。
和陈从进一起晋升伙长的有王猛,郭彦景,王重训,张泰。
至于分配到陈从进这一伙的两个伍长,其中一人也姓陈,叫陈处崇,另一人却是个熟人,也就是方才和陈从进比试过的李丰。
待众人返回营帐后,陈处崇对着陈从进拱手道:“伙长!”
陈从进见状笑了笑,说道:“以后都是一个锅里搅勺的兄弟,不用生分。”
这时一旁的李丰,也朝着陈从进一拱手,瓮声道:“伙长”
陈从进知道李丰不太服气,但是,赢家总是可以宽容一些,因此,陈从进点点头,说道:“咱们都是手足兄弟,不用多礼。”
陈从进随即让陈处崇把自己这一伙人都叫进帐来,他刚刚当上伙长,第一步,得先让士卒知道,自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别拿伙长不当干部。
陈处崇应声而出营帐,留下李丰和陈从进二人独处一室,李丰此时有些尴尬,他当然是不太甘心,只是陈从进不止是赢了自己,还赢了赵开德和王猛,若是说赵开德是个半桶水,但是王猛,李丰自认为他肯定不是王猛的对手。
而陈从进却能击败王猛,不管是不是王猛失误,但陈从进终究是赢了,因此,李丰的内心中,极为复杂,既有不甘,却又带着几分服气。
陈从进看着李丰的神色,随便一猜就猜出他的心思,于是趁陈处崇还没回来时,陈从进对着李丰说道:“军中比试,输赢乃是常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的本事,我心里清楚得很。”
随后陈从进的望向营帐外,仿佛看到了未来一般,对着李丰继续说道:“咱们同在军中,往后的日子还长着,雄平都新设,都将还是节帅之子,只要咱们有真本事,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陈从进说出口的话,那是很有信心,十分坚定的样子,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到他说的很有道理,也很可能实现。
当然,陈从进现在自己也不确定他们两个以后会不会出头,但是,想要说服人,首先自己说的话,语气绝对不能有迟疑的感觉,如此才能让人信服。
李丰虽说比陈从进年长一些,但也大不了多少,还是一个少年人的心性,听完陈从进画的饼,李丰心中的阴郁一扫而光,当即振作的说道:“伙长说的在理,将来,咱们定能在雄平都中大展身手!”
陈从进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再坚定坚定李丰信心时,陈处崇带着八名军士走进帐中。
一时间,营中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众人都是静静的看着陈从进,他们想知道这个年轻的伙长,把他们召集起来是要说什么。
陈从进让陈处崇去召集军士时,心中便已经想要做什么了。
陈从进看着众军士,缓缓说道:“诸位兄弟,我陈从进,受队头之命,添为本伙之长,伙中十人,我皆视为手足兄弟,从今天起,无论谁家有难处,只要开口,我陈从进绝无二话!”
看着陈从进那激昂的语气,众人纷纷叫好,无论之后如何,此时的陈从进,话说的好听,让大家伙听着舒服,再说了,陈从进以擅射,又在校场上,连胜三场,当伙长,他们并无什么异议。
嘴上的话,还是不如实际来的更有效一些,随后陈从进表示,他要拿出饷钱,每隔一段时间,便买些肉食,给大伙补充身体,让大家伙加强训练。
而李丰方才听着陈从进的画饼,心中早已激动难耐,听到陈从进这般舍己为人,把军饷都拿出来给大家伙改善伙食,还是为了让大家加强训练,所以,李丰对陈从进方才对自己说的话,已是深信不疑。
这时,李丰也站了出来,表示自己也愿意拿出一些军饷,而李丰站出来了,陈处崇也不好当做没看见,跟着也站出来,表示自己也愿意拿。
而陈从进笑了笑,对二人说道:“你们家中还有父母需要奉养,而我不同,父母早逝,又无家室,钱财对我而言,并非十分重要。”
众军士听到这,心中十分感动,好几人,纷纷表示,自己家中有姊妹,可以嫁给伙长。
陈从进闻言,打了个哈哈,推脱自己现在还没成家的打算,等再过几年云云。
经过这么一番谈话,陈从进这一伙军士,算是对自己这个伙长有了归心的迹象,当然,想要让军士真正意义上,对自己信服,不止是生活上的照顾,还要在战场上,体现自己擅战的形象。
随着雄平都新设,重新打散编制后,军中折腾了整整一个星期,才算是初步磨合完成,只是过了这么久,一众军士竟还未见到都将张简会,这让陈从进的心中,有些不安。
陈从进虽说对唐末具体历史的年份并不是十分清楚,但他也知道,唐末至五代的军将,十分的跋扈,别说滥杀无辜了,便是更为残忍之事,如食人,以民为粮,这样的事,都干的习以为常了。
即便雄平都是新兵,但是都将张简会的行为,似乎对雄平都有些蔑视,亦或是并不是十分在意。
陈从进有些纳闷,咸通十年,肯定是唐末了,但是,唐末的大名人,黄巢同志怎么还没出现,这就让他有些抓瞎,就跟没了参照物一般。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军中的日子还是按部就班,没有什么波澜,在重整编制十余日后,清晨,天气晴朗,军士们如往常一样进行着日常操练,忽然,在营地之外,有一队人马朝营地而来。
随着马蹄声渐近,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队骑兵簇拥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驶来,而此人,正是卢龙节度使之子张简会,他在雄平都都重新编制十余日后,才姗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