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融合来得太过突然，李万基压根没来得及梳理那些盘桓在心头的疑问。
可确实有满肚子的困惑，也只能想到哪问到哪，先捡最要紧的开口了。
“刚才所提到的上界，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他刚才就想打断，一直都在说上界上界的，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真神虚影微微晃动，似在整理残存的记忆：“上界……上界就是上界。”
“？？？”
好回答！！
李万基哭笑不得，上界就是上界，多么简洁凝练的回答。
“上界，那自然是在这个世界的上面……”真神手指一抬，指了指天空。
李万基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头顶是寻常的蓝天白云，几只飞鸟正振翅掠过，和往日所见并无二致。
“你的意思，上界真的就在天上？”
“当然。”
李万基愣了愣神，他原以为上界该是像游戏里的副本那样，藏在某个独立的异空间里，得靠特殊传送阵才能抵达，怎么也没想到……真神说的“上面”，竟然就是这肉眼可见的天空？
这未免也太直白了些，直白得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但是，对于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李万基来说，天空之上还有一个世界，怎么都不好接受。
天空之上怎么可能还藏着一个完整的世界？
难不成真像那些古老神话里写的那样，琼楼玉宇都建在云端之上？
鬼鬼，这不是西幻风格的游戏么！
李万基再问：“那上面的人都是飞来飞去的？”
真神疑惑，随即大笑出声：“上界之人也是脚踏实地的，纵然大部分都有飞天遁地之能，也需依凭山川立足、凭土地繁衍生息。”
“上界的大地比下界更广袤，山脉更巍峨，江河奔涌的力道能冲垮巨峰。”
李万基错愕：“不是飘在云头上？”
“当然不是，上界说到底，终究是片有根有底的真实世界，哪会飘在云里雾里？”
这不解释倒罢，一解释，李万基反倒更迷茫了。
头上还顶着个世界？
怎么，地心引力在这方世界是摆设不成？
难不成上界是像月球那样的独立星球，所谓的界壁，其实就是凡人无法挣脱的地心引力？
有可能！
他正暗自琢磨着可能性，真神虚影已开口解释：“你不必纠结于此，上下两界之间有天道壁垒相隔，那壁垒无形无质却坚不可摧，寻常手段根本无法逾越。”
虚影的金光轻轻摇曳，语气添了几分肃穆：“唯有修为突破至某个临界点，能撼动法则根基者，方能得到上界法则的认可，挣脱下界束缚，举霞飞升而去。”
“嘶——”
李万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说辞怎么听怎么像修仙路子……
李万基又想到个问题，再次发问：“那上界之人，个个恐怖如斯？”
既然上界也是游戏的一部分，那么游戏融合现实之后，是不是上界的生灵也会降临蓝星？
要是上界生灵个个都有翻江倒海的本事，那他就要重新评估自己这个所谓的“自保能力”了。
先前听真神讲，上界如何如何，感觉就是比这个下界要强上百倍不止……
李万基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先前还觉得炫彩天赋足够傍身，此刻在“上界”这两个字面前，突然就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了。
真神听到这个问题，也能明白李万基此刻所担心的。
缓缓道：“上界天地灵力浓郁，生灵自出生起肉身便比下界强横得多，寿元也远非下界可比，先天条件的确占优，自然更容易修出高深境界。”
他顿了顿，语气平和了些：“但要说个个都恐怖如斯，倒也未必。方才我便说过，上界之人也分强弱，有呼风唤雨的大能，也有资质平平、终其一生难有寸进的寻常之辈。”
“这样啊……”
“那强者……多么？”
真神轻笑出声，“你这话可问错人了，多少年了，上界如今是何光景，我实则不知。”
李万基下意识挠了挠头，心里嘀咕起来：合着你连现在的情况都不知道，刚才还笃定说上界也分强弱、有平庸之辈？
连带着刚才的话，李万基都觉得不怎么靠谱起来。
“那上界弱者和下界强者相比，谁强谁弱？”
“上界整体固然强于下界，但要说是下界的顶尖强者，还是要强于上界普通生灵。”
“只是，下界受天地规则所限，修行一道有难以逾越的上限，任你天赋再高、付出再多，顶了天也只能走到那一步，再难寸进。”
真神虚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怅然，又添了些许悠远：“上界却无此束缚，修行之路广阔无垠，能走到何种境界，全看个人天赋与毅力。
你能想象到的最高处，在那里或许只是起点，真正的高度，能比这天还要高远。”
李万基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真神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上界没有上限，真正的强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猛。
但是强弱分化巨大，弱者甚至还比不上下界的一般强者……
“越是强大的存在，想要穿越这两界壁垒，付出的代价便越是惊人。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即便真被上界察觉了踪迹，最初派来的也绝不会是顶尖强者。
毕竟，为了对付一个下界生灵，即便是得了我的传承，也始终是个下界生灵，入不得他们的眼。耗费巨大代价让强者跨界，实在得不偿失。”
李万基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不对，好像抓住了重点：“刚才你说，下界成长有上限？”
真神颔首。
“那……如果我真的到了上限的话，想再进一步，除了飞升上界别无他法了？”
“是！”
李万基急了：“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在下界还要万分谨慎，时刻提防被上界盯上，这要是真飞上去了，人家连跨界的代价都省了，岂不是能直接动手把我灭了？”
真神摆了摆虚幻的手：“你现在考虑这些太早了。这方世界的修行上限是两百级，你现在还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