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赔的那点钱,不过是给我们家东旭的营养费,还有他没法上班的补偿罢了。
现在厂里开始实行八级工考核制度,我听院里的人说,要是我儿子手没受伤,凭他的本事,肯定能考上个三级、四级工。
可现在倒好,连参加考核的机会都没有了,工资也没法涨。这所有的祸根都是你易中海造成的!要不是你,我儿子哪会这样?你必须再赔我们家钱!”
易中海跟贾张氏一吵起来,那大嗓门立马传遍了四合院。
院里的人平常也没什么乐子,耳朵一竖,就知道有热闹看了。
没一会儿,大家就从各个屋子钻出来,端着还没吃完的饭碗,趿拉着鞋就跑过来。没别的,就图个新鲜。
人越来越多,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时不时还小声议论几句,就盼着这架吵得再激烈点 ,好让大家看过瘾。
大家伙儿听着贾张氏数落易中海,都忍不住开了腔。
有人就说,易中海确实也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毕竟不管是贾东旭求着易中海带他出去,还是易中海真把贾东旭带出去了,易中海都是师傅。
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可既然把人带出去了,好歹也得照应着点。所以啊,邻居们心里都觉着,易中海多少得担点责任。
傻柱听到贾张氏对易中海的指责,顿时来了兴致。
他站在一旁,扯着大嗓门跟着起哄:
“易师傅,我瞅着贾大妈说得在理啊!您可是师傅,贾东旭出了事,您能一点责任没有?哪能拍拍屁股就当没事发生呢!”
易中海一听傻柱这话,火对着傻柱扯着嗓子吼道:
“傻柱,你少在这儿瞎咧咧!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在这儿瞎搅和!
傻柱听易中海这么说,满脸不屑。他一把拉过二大爷和三大爷,站到身前问道:
“二大爷、三大爷,一大爷平常不是老教导咱们,邻里之间要团结,院里的事儿院里解决吗?
怎么现在院里出了事,我提个意见都不行?这样还怎么让大伙团结一致?干脆这院子以后就听他易中海的,或者就听你们三位大爷的,搞成一言堂得了!”
二大爷刘海中瞧着易中海碰上这档子事儿,心里那叫一个乐呵。
平日里,他最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把易中海给比下去嘛。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易中海出了事,他脸上那股子幸灾乐祸的劲儿,怎么都藏不住。
二大爷立马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扯着嗓子道:
“一大爷,这事明摆着是你做得不地道。贾婶子和傻柱说的可一点儿错没有,你是师傅,出了事就该担起责任。
咱这院子讲究的就是团结,你倒好,一出事就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这像什么话?
你身为一大爷,平日里总教育大家,得拿自己当榜样,不能光耍嘴皮子 !”
孙大强赶忙站出来,双手在空中虚按两下,提高音量道:
“哎哎,大家伙儿都听我说句公道话!我贾哥家里啥情况,大家都清楚,那是真困难。
不管这事儿具体咋回事,易大爷怎么着也得赔点。不然我贾哥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真的太难了!”
易中海被众人这番无理取闹的话气得不轻,实在拿他们没办法,只好扯着嗓子大喊自己的徒弟贾东旭:
“贾东旭!你赶紧把你妈带回去!你到底还管不管了,任由她在这儿胡搅蛮缠!”
贾东旭在屋里听到师傅的呼喊,从窗户悄悄往外看了看,却没有出去。
他心里清楚,此刻出去也解决不了问题。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不好忤逆;一边是自己的师傅,也不能得罪。
左右为难的他,只好选择装聋作哑,躲在屋里不出来,装作没听见师傅的喊叫。
易中海眼巴巴地盼着贾东旭出来把贾张氏拉走,可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心里失望至极。
他怒目圆睁,对着贾张氏大声吼道:
“钱,我是绝对不会再赔给你们的!你说你家东旭考不了级,我又何尝不是!我一个大师傅,要是正常参加考级,妥妥的八级强工。
还不是因为帮了你们贾家,结果连累得我自己都没资格参加考级。我这一肚子的委屈,找谁说理去?”
贾张氏双手一摊,满脸无赖相地说道:
“我才不管你考不考级呢,那是你的事儿。可你带着东旭出去,却没保护好他,让他受了伤,这就是你的责任!
哼,还不是你这个绝户没本事,你要是有本事,我家东旭能受伤吗?”
易中海听着贾张氏一口一个“绝户”,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这辈子最忌讳别人拿这事儿说他,自己不能生育本就是心中隐痛,哪能容得贾张氏这般戳心窝子。
他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地冲贾张氏吼道:
“贾张氏,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太过分了!”
贾张氏毫不示弱,眼睛一瞪,扯着嗓子喊道:
“我想怎么样?我就要你易中海赔钱!你不赔钱,我们家的损失谁来承担?今天你要是不把钱赔给我们,这事没完!”
易中海被贾张氏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吼道:
“行,你说,你到底要我赔多少?”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伸出手比划出个数字,大声说道:
“赔100块!少一分都不行!”
孙大强一听贾张氏只让易中海赔100块钱,心里就觉得这肯定不行,赶忙出声打断贾张氏:
“贾婶,您可不能只要这点赔偿啊。您想想,你们家本来就困难,我贾哥以后连考级的机会都没了,这影响多大啊!就赔这100块,你们贾家往后日子可咋过?依我看呐,易师傅怎么也得赔500块,少了真不行。”
贾张氏一听有人帮腔,眼睛瞬间亮了,头点得像捣蒜:“对对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这脑子都乱乎了。行,就按你说的办!易中海,你麻溜儿地,赶紧给我家赔500块钱,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易中海听到孙大强这么说,立刻对着他质问道:“大强,你在这儿瞎闹什么呢!”
孙大强赶忙解释:“易大爷,我可没胡闹。您想想,贾家日子过得多苦啊。之前您也清楚他们家的难处,还号召大伙捐款呢。现在我就是想帮他们争取点更多赔偿,让他们往后能好过些。
易中海看着众人对他指指点点,听着那些议论声,心里憋屈得好似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压着,闷得喘不过气。每一道投向他的目光,每一句飘进耳朵里的闲言碎语,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贾张氏瞧着易中海那副憋屈模样,得理不饶人,扯着嗓子就喊:
“易中海,你别在那儿装可怜!赶紧赔我们500块钱!你个死绝户,
东旭好歹也是你的徒弟!你把他害成这样,现在连级都考不了,家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让你赔500块怎么了?我这么做很过分吗?
今天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这事儿可没完!”
易中海听到这狮子大开口的数目,简直被贾张氏的贪婪和愚蠢给气笑了,嗤笑道:
“贾张氏,你是不是做白日梦呢?
就凭贾东旭的本事,就算参加考级,顶多也就一级、两级工的水平。要是我以前不帮衬他,他在厂里面工资撑死了就10多块。
就算他考级成功,工资也涨不了多少,你凭什么让我赔这么多钱?你这不是讹人吗!”
贾张氏一听易中海这么评价自己儿子,瞬间脖子一梗,手指着易中海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道:
“易中海,你个死绝户,放什么狗屁!我家东旭聪明伶俐,厂里谁不知道?
怎么可能考级就考个一两级!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故意抹黑我儿子,我看你就是不想赔钱,在这儿瞎掰扯!”
易中海被贾张氏气得脸色铁青,嘴唇直哆嗦,却又实在不想再和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过多纠缠。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说道:
“好好好,贾张氏,你就可劲儿闹吧,我算是记住你了!钱,我赔你三百块,多一分都没有!不过你们贾家,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易中海转身快步回到屋里,拿了钱出来,一把丢到贾张氏面前,没好气地说:
“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着,反正钱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