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桃一觉又是睡到自然醒。
她起床后都日上三竿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似乎都不在家。
苏清桃洗漱了一下后就出门吃饭去了。
从国营饭店里出来,她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把昨天没买的剪刀给买了回来,正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里把那一堆布料给裁了,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胳膊上挎着个篮子,打她跟前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位马寡妇吗?
马寡妇可是有正式工作的,当初她男人工伤死了后,厂里就把工作给了马寡妇。
这会儿她不是应该在厂里上班吗,咋有时间跑出来闲逛了?
苏清桃有些好奇,忙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她调皮的从背后拍了一下马寡妇的肩膀,“马婶子,你这是干啥去啊?”
马寡妇扭头一看是苏清桃,笑眯眯的道:“我去买点儿东西,晚了就被卖光了,这不着急着呢吗,小苏,我是请假出来的,时间紧着呢,我就不跟你多说了,等回去咱们再慢慢聊哈。”
马寡妇在跟苏清桃说话的时候,脚底下却一点儿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然健步如飞的大步朝前迈着。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着急。
苏清桃有些不解,“婶子,你是不是一着急走错了,百货大楼在那边啊!”
马寡妇一听乐了,“小苏,我不去百货大楼,我要去……”
话说一半马寡妇突然住了嘴,左右看了看后,终于停下脚步等苏清桃靠近后,她将嘴巴凑近苏清桃。
“小苏,我刚才听我一个同事说,今天黑市那边有人从南方拉了一车库存的毛线过来卖,不要票,想买多少就买多少,而且价格跟百货大楼里一样,所以我想去买点儿,你要不要,要的话就跟婶儿走。”
马寡妇说完也不等苏清桃回话抬腿又急匆匆的朝前走了。
“去,我去。”苏清桃兴奋的追了上去。
她正发愁着不知道黑市在哪儿呢,这下好了,有人带路了。
苏清桃跟着马寡妇一路七拐八绕,也不知道绕了多少道弯,她感觉要是再绕下去她脑袋都要绕晕了,最后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巷子最深处找到了那个所谓的黑市。
地方不大,摊贩们在地上铺个 旧单子,东西往上一摆就可以卖了。
中间留了一个一米来宽的走道。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百货大楼里有的东西几乎在这里都能找得到。
苏清桃先跟着马寡妇找到卖毛线的摊主跟前,一问价格果然跟马寡妇说的一样,还不要票。
不过也难怪毛线会这么便宜,因为瑕疵特别严重,不知道怎么弄的,给大面积的染上了别的色,而且它本身的颜色也不好看,说灰不灰,说黄不黄的。
女同志应该都看不上这种颜色,不过拿来给男人织成毛衣穿在里面御寒还是挺不错的。
马寡妇一口气买了七八斤,她不仅要给儿子织一件,还要给娘家爹妈都各织一件,剩下有多的再给自己来一件。
她说她年纪大了,讲究个暖和就行,好不好看都无所谓,反正也没人看。
这一刻苏清桃再次深刻的认识了马寡妇,这女人不仅能干,还疼孩子孝顺老人。
只可惜命不好,早早的守了寡。
苏清桃也跟着买了几斤,反正给哥哥他们穿,就如马寡妇说的那样,暖和就行。
马寡妇买完毛线就急着回去上班,苏清桃见时间还早,反正下午两点她赶到食品厂看录取名单,然后把工作一卖就完事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黑市,她得趁着这个机会把该买的都买了,所以她让马寡妇先回了。
苏清桃又去卖棉布的那里看了看,女人穿的带小碎花的棉布、还有男人穿的纯色的棉布,以及给孩子做花棉袄的棉布她都买了不少。
想起再有几个月就要出生的小侄子,她还买了一些白棉布。
可以给孩子做小包被的里子、棉衣里子,多余的还能当尿布。
不过这年头很少有人舍得拿新棉布给孩子当尿布。
最后她又买了几套被里被面。
卖被面的跟卖棉花的挨着,摊主有直接弹好的棉胎,想要几斤的都有。
苏清桃一口气要了四床八斤的厚被子,爸妈跟大哥二哥他们各一床,剩下一床是她的。
有了这些苏清桃觉得大家过疼应该够了。
四床棉胎加一起就32斤了,再加上她买了不少的布,还有一兜子毛线,加一起都有四十来斤了。
老板看着她的小身板为她发愁,问她怎么拿回去。
这些对喝了神力水的苏清桃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她让老板把她刚才买的布跟毛线全都卷在棉胎里,一个个捆好串起来,然后往肩膀上一甩,前面两床后面两床,就这么水灵灵的扛走了。
就是那样子看着有点滑稽,跟逃荒的难民似的。
她扛着这些玩意儿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就是一个姑娘家扛着实在不雅观,而且还很惹眼。
所以苏清桃赶紧先出了黑市,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些东西全都扔了进去。
然后又转身进了黑市。
这一次她直接朝着卖米面粮油的地方走过去。
一会儿买完米面粮油再顺便把做饭的那些东西也都给买全了,她下乡的物资也就差不多了。
苏清桃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后跟了两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