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血淋淋教训,李平易暗暗发誓绝不让这些死蛇靠近他三丈之内。
他抽出一打火球术灵符,一发接一发地清理着发现的青竹蟒。
尽管用了几张灵符之后灵力耗尽,必须打坐恢复灵力,可他也绝不后悔。
直到他发现红色光柱上的黑丝全部清除后,才安下心来,席地而坐,开始清点起自己的收获。
“完好的蛇牙六枚,蛇胆也是六枚,刚刚火球术打偏了一发,打在了蛇身上,胆都烤熟了,损失了一枚。”
“咦,怎么感觉数量不对啊,一共七条蛇,亏了一枚蛇胆,蛇牙没少啊,可按道理蛇牙也应该是七枚啊……”
李平易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那始终坚挺咬着的蛇头,像是在嘲笑着他一般。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道自己真是被这蛇咬傻了,随后便又继续专注地清理起蛇胆。
清点完战利品,李平易来到了红色光柱附近。
其实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就已经路过这里,只是当时一人半蛇与两条青竹蟒激战正酣,根本无暇顾及周围。
现在,他仔仔细细地把周围翻了个遍,却依旧一无所获。
“黄点明明已经和光柱完全重合了,怎么会找不到?难道真要我掘地三尺不成?”
李平易眉头紧锁,不死心地又将地面仔细搜寻了一遍,连石缝都没放过,依旧一无所获。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无意中扫过周围挺拔的青竹。
‘等等!’他脑中灵光一闪,‘这里是竹林,棋盘上的光柱会不会指的不是地面,而是……竹子本身?!’
他猛地抬起了头,一颗一颗地仔细排查着周围的竹子,突然,他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过去,抽出斧子便狂砍了起来。
随着那颗竹子轰然倒下,李平易迅速跑到竹尖的位置,果不其然,从竹尖往下的几节竹子的颜色好像变得不同了,呈现出淡淡的紫色。
“灵虚竹!”李平易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居然还是整整三节!!!”
他曾在家中看到过他爹珍藏的那根灵虚竹,也就一根中指那么长,老爹拿出来的时候居然还用双手捧着,并且全程不让李平易碰到。
听他说就这么一小段灵虚竹,可是花了他几个月的执事俸禄。
随着他掐头去尾的把灵虚竹给取出,棋盘上的红色光柱瞬间又没入了棋盘之中,刹那间,他的识海又接收到了些许反馈。
那股反馈涌入识海,原本略显晦暗的识海仿佛被注入了一丝清泉,爽的李平易差点哼出声来。
灵虚竹的光柱略粗,反馈比地灵草更加明显。
果然是越粗越舒服……
‘仅仅是找到两处宝物,识海的提升就抵得上我平日里近十天苦修!’他心中狂喜,‘这要是多来几次……这日子!真有盼头啊!
看着静静躺在乾坤袋里的灵虚竹和地灵草,李平易顿时信心满满。
他一边整理着快要耷拉下来的蛇皮腰带,一边向着不远处绿色光柱的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陆续进入洞天的十八名清玄宗外门弟子,除了两位在角落里被吓得瑟瑟发抖之外,其余人在一阵搜寻无果后,大多放弃了继续寻找,转而开始修炼。
由于洞天内的传音法器无法使用,空间又极为广阔,所以能够汇合在一起的人寥寥无几,偶尔能碰到两三人,都已经算是无比幸运了。
在大多数人眼中,洞天内危险重重,不仅要时刻防备妖兽的突然袭击,还要警惕散修和邪修的暗中偷袭,最后更担心自己乱入什么死绝之地,出不出的来都难说。
因此,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找一个安全又隐蔽的地方打坐修炼,等到洞天结束便会自动传送出去。
洞天一般只持续十二个时辰。
而在这灵气浓郁的洞天里,修炼十二个时辰便可等同于外面整整一个月的苦修。
妥妥的稳赚不赔。
当然也有选择寻宝的,比如一些炼气大圆满的师兄师姐。
在这个没有筑基期的炼气洞天里,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基本上哪里都可以去瞅一眼。
但是绝大多数时间,还是耗费在漫无目的寻找之中,反而得不偿失。
总而言之,效率太低了。
可李平易不一样,他拥有棋哥的帮助,在洞天里就像开了高德地图一般。
李平易注意到,刚进来时棋盘上亮起的二十多道光柱,连同自己获取的二处,也就大致消失了五处,其中还有处是黑色的光柱。
“师兄师姐们都这么猛的么,只打怪不捡宝?”
李平易看着那处黑色光柱消失后遗留下来的一道孤零零的红色光柱,不自觉地流下了口水。
看来眼睛有问题的不止是自己啊……
“和灵虚竹差不多大小的红色光柱,可惜离的有点远。”
他擦了擦流下来的口水,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全速赶过去差不多需要两三个时辰,万一途中遇到需要绕路的情况,花费的时间只会更长。
“等这边忙完就立马去取了它,要加快点速度了。”
李平易步履匆匆,飞快地向前走去。
在走出竹林的一瞬间,他的视野陡然间变得开阔起来。
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在湖的另一边,则静静地矗立着一间小巧的木屋。
“湖边小屋啊,这可不兴进呐。”
或许是以前恐怖片看多了,反正李平易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沿着湖一路向小屋走去,路上还不忘抽出自己的斧子。
他几乎可以笃定,绿色光柱就在那间木屋里。
随着他缓缓走近,木屋的全貌映入眼帘。
木屋历经岁月侵蚀,木材陈旧黯淡;屋顶木瓦残缺,显得破败杂乱。周围杂草丛生,仔细观察,杂草间隐隐可见奇怪纹路,似是残留的阵法痕迹。
李平易放出短小精悍的神识,小心翼翼地在四周探查一番。确认没有危险后,他回到木屋正面,缓缓推开房门。
下一秒,一股腐旧的霉味扑面而来,险些将他熏晕。
他急忙掐动法诀施展闭气术,青白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待呼吸平稳后,他捏了个照明法诀,幽蓝的光团悬浮掌心,这才敢向屋内迈出半步。
幽光扫过斑驳的墙壁,依稀还能看出房间曾经布置得颇为雅致,一张石桌在中间,周围几张石凳,上面全是厚灰和蛛网。
曾经舒适的床铺,如今只剩下破旧的床架,床上的锦缎早已腐烂,只留下一些斑驳的印记。
角落里,书架已经倒塌,几本发黄的古书散落一地。
古书?好东西啊……他眼中精光一闪,快步上前。然而指尖刚触到书页,脆弱的纸张便如沙般化作灰烬。
他僵在原地,死死盯着掌心飞散的灰屑,喉间挤出干涩的抱怨:“化成灰都不让我带走?”无奈拍掉手上残灰,他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绿色光柱仍在屋内某处后,才蹲下身子,继续仔细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