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是你,牙尖嘴利的小子,这里离清玄宗都快一百余里了,可还是你清玄宗内?你家宗门一百里?”
齐康年斜睨着李有道,用手指点了点他,继续说道,
“我万雷宗看你们清玄宗凑不满人数,便带了几个金丹后期的弟子过来帮帮你们,已示两家宗门的友好,哈哈,怎么,看这架势是想拦我们?”
可还未等他说完话,李有道便横走了几步拦在了洞天的大门口,缓声说道:“晚辈需先向宗门请示,请齐真君稍等片刻。”
看着李有道的举动,齐康年像是碰上了天大的笑话,左顾右盼,指着李有道放声大笑,还假装用衣袖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哈哈哈哈哈,他居然真敢拦我,他还真就拦我了!我活了五百岁,这可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突然间,他脸色一变,露出了些许凶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有道,“一个筑基期敢拦元婴的路?你真以为你是清玄宗的人,我就不敢杀你?
当年你和顾长青来找我麻烦的时候,躲在他身后出了不少鬼主意吧?你不怕我新仇旧账一起算?”
“你敢动我试试?”李有道微微抬头,三角眼中射出凌厉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回怼道,“挡在你面前的可是清玄宗外门执事!你在清玄宗的地盘上杀清玄宗的执事?你可想清楚了!”
“那他们要是非要进去呢?你拦得住?进啊,愣着干什么?”
齐康年似乎不想再废话,抬头向旁边的几个金丹修士示意。
那几个金丹修士得了命令,立刻朝着洞天飞去。
谁知这时,一道电光闪过。
他抬头看着挥动法器的李有道,满脸难以置信,顿时感觉这个世界他看不懂了。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齐康年双眼死死地瞪着李有道,眼中杀意四溢。
“我说过,晚辈需先向宗门请示,请齐真君稍等片刻。”李有道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一双三角眼里凶光毕露。
“我数到三,你让开,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你不让,你死。”齐康年一字一顿地轻声说道,声音冰冷,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三……二……”
刚数到二,一道巨大的落雷就从天而降,朝着李有道的头顶劈了下来。
旁边的宁知味见状,目眦欲裂,下意识抽出法器想要阻挡,可那道落雷的速度却实在太快,根本就来不及。
就在众人以为李有道下一秒就要被雷光吞噬时,那道巨大的落雷在接近李有道头顶三寸的地方,竟缓缓消散,只留下一丝微弱的电芒。
“滋”地一下,让李有道的头发根根竖起,头皮一阵发麻。
是真真切切的头皮发麻。
李有道缓缓咽了口口水,握紧满是汗水的双手,心有余悸地想着:“真…他…x…的…刺…激…啊,果然赌对了,就差一点点,琴琴你就要守寡了,平易你就没爹了……咦,怎么漏了点?嗯?”
他想伸手往下摸摸确认一下情况,但又觉得在这时候做这个动作实在有些不合适。
在场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齐康年身后的几位金丹后期弟子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果然是齐真君,这万雷决用的早已登峰造极,这小子怕是被吓尿了吧,看他呆呆的样子,我们万雷宗真是太强了。”
这几个金丹看见这一幕之后,都对齐康年那精湛的雷术佩服不已。
而齐康年此刻表情,却异常丰富。
从刚开始的狰狞,爽快,到后来的疑惑,再到现在的惊恐。
他瞬发万雷诀是真的,可控制得如此巧妙,恐怕就连掌门都做不到。
他刚才可是动了真火,一心要劈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筑基。
如今,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擦了擦头上直冒的冷汗,刚想开口说话,耳边便传来一道平静且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
“三”
听到这声音,他看都没看身后的几位金丹修士,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向远处疯狂逃窜。
似乎感觉还不够快,他心一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融入法诀之中。
一道奇异的符文在他脚下亮起,紧接着他的身形就好像融入了虚空一样,以惊人的速度逃离着。
可无论他逃得多快,那道平淡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响:
“二”
绝望之下,他大吼一声:
“前辈饶命。”
可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凌厉的光芒如闪电般划过。
刹那间,他周围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被切割开来,出现无数细密的黑色裂缝,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眼神中恐惧与哀求的神色还未完全褪去,头颅便已与身躯轰然分离。
鲜血如喷泉般四散飞溅,生命的气息就此消散,唯有那具无头尸体,从空中笔直坠落,犹如一片凋零的枯叶。
更为可怖的是,就连他试图逃脱的元婴也未能逃过此劫。
那道寒芒如影随形,直接将元婴紧紧笼罩,瞬间使其灰飞烟灭,连一丝残魂都未曾留下。
随着元婴修士的陨落,他体内蕴含的强大灵力在几息后爆发而出,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那光芒耀眼夺目,却又迅速黯淡下去,宛如生命最后绽放的绚烂烟火,转瞬即逝。
他到死都没想通,为何清玄宗的老不死会来守一个金丹境的门扉。
他不要修炼的么?这么闲的么?
……
清玄宗灵泽苑里,灵虚子正盘坐在灵泉边,手里拿着鱼饵,慢悠悠地喂着泉里的胖头锦鲤,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心情呐,好~极~啦~。师兄~出关咯~,嘿嘿嘿。”
哼着哼着,他抬手把掌心剩下的饲料一股脑儿撒进灵泉,脸上堆满笑意,念叨着:“吃吧吃吧,道爷我今儿个高兴,管你们吃个饱。师兄可算出关了,这下总该轮到我轻松轻松了吧?”
想到这,他的脸色瞬间却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一个个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说是闭关,洞府门口禁制一设便立马跑路是吧?
沧澜大陆这么大,都想出去走走?
我这一百多年为了清玄宗又当爹又当妈的容易么。”
说到这儿,灵虚子越想越委屈,老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
忽然,他又想起了后山上那个还在闭死关的家伙,后槽牙不禁隐隐发痛起来。
比起他,师兄可好太多了。
毕竟只“闭关”了四百多年。
“还算你有良心,回来了还知道帮点忙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