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来的这么突然,惊得角落里的发财树目瞪狗呆。
黑雾缓缓散去,女修士的身体剧烈晃了晃,殷红的血从伤口汩汩冒出,洇红了她素色的长袍。她双腿打颤,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整个人慢慢往下沉。
她伸手摸向乾坤袋,却怎么也调动不了灵力。
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影影绰绰。
“她居然没挡!”看到素袍女修的样子之后,李平易瞬间就明白了。
“精彩啊,牛x啊。”
不知为何,双手开始发痒,总想着为精彩的表演献上掌声。
一炷香,两炷香……
门口那株发财树慢悠悠地跑到了女修士的面前,伸手一探,居然还有气,他连忙现出了身形,把她抱进了最近的一间店铺。
店铺的内屋虽然布满灰尘,但李平易顾不上这些,他小心翼翼将女修士放在了床上。
此时,他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女修士,只见她面容稚嫩,肌肤白皙,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一看年纪还小,分明是个少女。
迅速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把回灵丹,轻轻掰开她的嘴,将丹药塞了进去,可却毫无反应。
李平易眉头紧锁,又拿出一把疗伤丹,喂给了她,依旧没有反应。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李平易又在乾坤袋中翻找片刻,打开了一瓶祛毒丹,二话不说便灌了进去。
好像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少女的脸上的黑气似乎消散了不少。
看着情况逐渐好转,李医生瞬间有了自信。
他突然想起父亲给的特效疗伤膏,可刚要涂抹又犹豫起来:
“救人要紧救人要紧,我是个孩子,我是个孩子……唔。医生眼里都是白骨……”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便想出了三条理由,于是便拉开她的素色长袍开始涂抹起来。
随着药膏一点点覆盖在伤口上,李平易的动作愈发轻柔。
当涂抹到腰部时,他的手好似触碰到一个异物,动作猛地一滞。
他暗自纳闷,手底下这地方怎么鼓鼓囊囊的,心里不禁犯起嘀咕:
这衣服下到底藏着啥玩意儿 ?
紧接着,他的手指突然僵住,而后一个大跳便飞出去了三米远。
“尼玛!!!女装大佬?”
“不对,天赋异禀能比我还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缓缓靠近,带着满心狐疑,一点点掀开衣物一角。
刹那间,一个东西猛地弹了出来,差点打到他的脸。
“xxxx”
李平易吓得往后一缩,脏话脱口而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待惊魂稍定,他定睛一看,居然是条尾巴!
那尾巴十分蓬松,毛发洁白,根部透着淡淡的粉色,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还好还好,还好不是……嗯?”
李平易暗自庆幸,可话还没在心里默念完,他的眼睛便瞬间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那条尾巴,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指尖触碰到她兜帽边缘时,还在止不住地哆嗦。
犹豫再三,他一咬牙,轻轻解开了兜帽。
刹那间,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露了出来,俏皮地竖着,耳尖同样带着一抹淡淡的粉色,随着李平易略显粗重的呼吸,耳朵似乎还微微抖动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李平易猛地一拍脑门,脚步踉跄地冲出门外,一路带起地面的尘土。
到了黑袍修士身旁,他颤抖着手探向对方的鼻息。
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皮肤时,他的心瞬间一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出双手,轻轻帮黑袍修士合上了双眼,喃喃自语:“大哥,你这身打扮我真的不敢压你是好人呐。”
说罢,他缓缓起身走了进去。
站在床边的李平易双手紧握着一把开山刀,指节用力到泛白,刀身跟着微微发颤。
他一会看看狐族少女,一会儿瞅瞅锋利刀刃,额头上冒出大颗汗珠,顺着紧绷的脸颊滑落。
“杀了她,快动手!”一个黑色小人在他脑袋里疯狂催促,“妖族和人族天生对立,东南两洲的修士和妖族打的脑浆都快打出来了,她醒来,你包死……”
但另一个白色小人的声音也在心底响起来:“狐尾娘啊……平易……狐尾娘呐……这可是真货啊,不是cosplay啊……”
两个声音激烈争吵的时候,李平易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之前是连杀鸡都不敢杀,最辉煌的战绩还是几个月前的那几条蛇。
他叹了口气,收起了开山刀,缓缓的朝着屋外走去……
过了好一会,只见那个身影又折返了回来,使劲的撸了几把尾巴,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撸尾巴的时候,床上的少女眼皮微微地动了下。
……
福地的另一处,金贵正满心惊恐。
不远处,一只身形巨大的怪物正牢牢锁定他,只见那怪物蹲在地上,占据了不小的空间,差不多有一人高。
它浑身深褐色,皮肤粗糙,上面布满大小不一的疙瘩,在福地的暗光里,看着很怪异。
金贵颤颤巍巍地指着那怪物,哆哆嗦嗦地说道:“好大……好大一只癞蛤蟆……”
他本能地转身想跑,可不管他怎么逃窜,那只蛤蟆就像被附上了追踪的魔力,始终紧紧跟在他身后,每次他一转身,就会对上那只蛤蟆紧紧盯着他的大眼睛。
清澈而又愚蠢。
“死蛤蟆我可我告诉你哦,别再跟着我了,我会法术的哦。”
金贵擦了擦眼泪,脸上故作凶狠,朝着蛤蟆大声喊道,声音里还带着没散尽的哭腔,微微发颤。
“我有个很厉害的大哥,告诉你,碰到他你就死定了哦……他杀你就像杀狗一样,不对,他杀蛤蟆就像杀狗一样。”
金贵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蛤蟆的反应,心里默默祈祷这话能把它吓住。
可蛤蟆似乎不为所动,依旧稳稳地蹲在那儿,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时不时“呱呱”叫上两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福地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金贵的虚张声势。
“可恶!”金贵低声咒骂,突然间,他双眼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
“大哥,你来啦,它欺负我。”只见他朝着蛤蟆的身后大吼一声,而后转身狂奔,刚没跑出去几米,便撞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