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飞舟缓缓靠近,剑心宗众人也渐渐放下心来,整个坊市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变成一片废墟,整个坊市似乎空无一人,唯有微风轻拂,带起一片死寂。
“咦?驻守金丹府。”
陈长老好似发现了什么,神色一凛,连忙催动飞舟往驻守金丹府邸赶去。
刚到半空中,只见一名中年修士悠然端坐在小院之中。
他身着月白色长袍清玄宗道袍,衣角随风轻摆。面庞线条刚劲又不失柔和,双眸深邃明亮。此刻,他右手握着古朴茶盏,抬腕将茶汤送入口中,轻抿一口,喉结微动,脸上露出惬意满足的笑容,神情似是世间纷扰与他无关。
微风拂动他的发丝,却没打乱他的节奏。身旁石桌上,一壶热茶正散发袅袅茶香,在小院中弥漫开来。他自在地坐着,周身透着遗世独立、肆意洒脱的气质。
李平易在房内的窗缝中看的那叫一个无语,果然清玄宗的人都有底子啊,这b感,真是一教就会……
中年修士抬眸,望向半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声音清朗温和,如春日暖阳般悠悠传出:“剑心宗的道友,这一路御剑飞行,想来也劳累了,何苦在那半空悬着,下来先喝杯茶。”
飞舟上的剑心宗修士皆是一脸懵逼,清玄宗的金丹为何会在这?还在我们的驻守金丹府里喝茶?太诡异了吧?
“呵呵呵呵,原来是清玄宗的小友,不知为何……”
陈长老不愧是这次剑心宗的主心骨,即便心中觉得再诡异,也强自镇定,想要了解当下的情况。于是乎,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小院之中,作揖行礼。
“晚辈赵金楼,清玄宗外门长老,近日带几名门内弟子游学至此,恰巧在止剑坊偶遇弟子之好友,故而叨扰几日……”赵金楼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说道。
“道友远道而来,剑心宗本应款待一番,奈何止剑坊近日不太安宁,颇有怠慢,哎……”陈长老微微皱眉,面露歉意,轻轻叹了口气。
赵金楼神色同情,微微摇头,语气中满是感慨:“剑心宗的遭遇,我也听当地的筑基修士头领讲述一二,哎,剑心宗……辛苦了……”
陈长老闻言一愣,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任谁被莫名其妙地敲诈了两百年,估计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尴尬,羞耻,丢人,想灭口,但又真心不敢……
“晚辈的师尊与绯霞有几分交集,需要晚辈略尽绵薄之力么?”赵金楼微微前倾,出声询问道。
“这,这……可真否?”陈长老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向前跨了一步,急切地问道。
“晚辈师从清玄宗牛远山牛真君……”赵金楼微微昂首,眼中闪过一丝自豪。
“居然是牛真君的高徒,那,当真太好了……”陈长老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欣喜若狂的表情,忙不迭地说道。
陈长老对清玄宗的其余真君可能不甚了解,可这牛真君,在整个西洲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特别是在灵兽和妖兽方面,堪称绝对的权威。
说不定他还真认识绯霞。
只是众人不明白的是,为何在提了这个名字之后,后脖颈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意。
而直到现在,李平易感受到了丝丝凉意,才忽然明白为何红樱对赵金楼无比的不感冒……
你师父作的死,你知道么?
你现在正在作死的路上,你知道么?
李平易心中暗自叹息,想着要不要抽空提醒下赵师叔……
陈长老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双手抱拳,恳切地说道:“剑心宗是真冤枉啊……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挑拨人族和两界山的关系,希望道友能与绯霞山主解释一番……”
赵金楼闻言,心中暗道:我知道你们是被冤枉的,我都知道……
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点头,说道:“刚刚来的是两界山之主的侍卫队长,与我也颇有交集,应该是那些妖兽做局的事情事发了,所以才会下来了解情况,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就先叫他回去了,哎……清玄宗和剑心宗同为西洲大陆中流砥柱,我也不希望剑心宗蒙受不白之冤,这一趟两界山,为了剑心宗,说什么我也要走一趟……”
“那就太感谢道友了……”陈长老闻言再次深深作揖。
“好的,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备马车,叫上我的门内弟子,一起驾车去两界山……”
赵金楼转身作势要走,但似乎步子迈的要比平时慢了许多。
“呃……不如这样,道友可乘坐我这飞舟前往,虽说不是什么上品法器,但也能……略微提升速度……我们就在止剑坊等着道友的好消息。”陈长老连忙阻拦,热情地说道。
“那多不好意思……”赵金楼嘴角含笑,假意推辞。
李平易在一旁看着,瞪大了眼睛,心中惊叹:我擦,赵师叔绝对是个人才,这都行?
“哦,对了,前辈可否给我个大致的意向,假如和绯霞山主解除误会后,是否还要……恢复两界荒附近的坊市?”赵金楼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脸认真地问道。
“不不不,绝对不会了,那边实在太远了,剑心宗也是鞭长莫及,自从发生了这档子事后,以后哪里还敢……”陈长老连忙摆手,神色坚定,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
窗缝后的李平易闻言,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
……
一个时辰之后,剑心宗的飞舟上,众人正忙得不亦乐乎。
金贵满脸新奇,在飞舟上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双手在乌金玄铁打造的舟身上来回摩挲,对那些散发微光的繁复符文充满好奇,一边摸还一边小声和呱哥议论着。
不远处,狼哥静静站着,宽厚的手掌搭在舟舷上,目光沉稳地扫视着飞舟构造,虽不言语,但那专注的神情,足以看出他对这飞舟十分稀罕。
“能载十人的飞舟,啧啧啧啧……”李平易站在飞舟的顶端,摸着船首的雕塑,不停的感慨着。
咦,这雕塑怎么如此古怪?这两个圆圆的难道是远光灯?
站在旁边的宁素素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掏出了长棍……
“哎,哎……又怎么了?这不是晚上黑嘛,我咋知道这船头雕了个仙女?卧槽……宁素素你个……早晚有一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