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墨菲斯托很喜欢看别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这种对食物的满足感也会传染到他身上。
除了两位史塔西馋鬼,其余的三位淑女胃口并不大,所以用餐时间更不会有多长。
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看来墨菲斯托不用担心会太准时。
“这是”维尔汀看着眼前的大家伙,多少愣神几分“军车?”
“嗯,军车。”墨菲斯托有些迟疑,这玩意儿对他的信息暴露太多了,这玩意儿比这个年代的军用吉普还大一圈,
他敢笃定,自己想装成“本地人”的想法彻底泡汤。
“那当然,大炎最新军用越野车,这车的装甲能有效抵挡7.62x39等常用步枪口径的子弹呢,对不对啊,墨菲斯托先生~”
见对方那一脸便秘的表情,矢车菊倒乐得开心。被我逮到了吧,小伙,还敢在我看书的时候在旁边嚷嚷不。
“噗,令人羡慕的感情呢。”斯奈德只自己暗自笑着,手摸上猛士二的车壳,她敢肯定,自己把所有子弹打空都穿不透。
众人上车,刚开始都不习惯这些个大道至简的座椅,也没抱怨,毕竟墨菲斯托说了只有这一辆车,当然,还有几分新奇感的加持。
“您是位军人吗?墨菲斯托先生。”槲寄生没有在意这两位突如其来者的动机,更没有在意其目的,反倒对后车厢里挂载在架子上的枪械感兴趣起来,这些她只能从扳机看出来是枪。
墨菲斯托自然否认,自己可是特工,特工能跟军人一样吗?哼(。-`w′-)。
“我是老师,不过攒了些小钱,就跟我的同事辞职出来旅游。”不过他可不想暴露车上任何物件在时代方面的信息。
“你别听他乱讲,可不能辞职,请的年假,要是辞职了他过两天就得喝西北风。”矢车菊调侃道,还调出车载电台,并没有连接其它电台,而是直接用本地的乐曲。
「I'd never choose to watch the world ignite」
『我永远不会对被火焰灼烧的世界袖手旁观』
悠扬的旋律转角留出,短暂的前奏却缓缓托出半许慵懒感,轻悦的女音流转,是令人耳膜瘙痒。
“是爵士乐?”
槲寄生很疑惑这个拥有爵士乐风格,却寻不出流派的音乐,倒是感觉有些布鲁斯元素在其中。
“新时代的爵士乐,或许槲寄生小姐应该多接触接触年轻人的东西了,哈哈。”矢车菊接下话茬,再闲适的曲子都不能让土路也懒得颠簸,还是让他专心开车的好。
「I'd never choose to watch the world ignite」
『我永远不会选择看着世界点燃』
槲寄生依靠座椅,即使这再如何不舒适,她此时却是显得无比舒心,甚至于眯起眼睛。
“是的,现在开始也不晚。”抿起笑颜,哦,是矢车菊羡慕不来的睡眠质量。
“看来老爷们是真的老爷呢,车里都能装载着电台。”
1929年,即使是美利坚,都鲜少有车能装载播放器,更别说电台了,这不由得斯奈德不稀奇。
很显然这位姑娘的判断失误了,不过这并不影响话题的继续。
“借来的哦,墨菲斯托老爷可没有钱买一辆新车”矢车菊瞧墨菲斯托那张憋地鼓胀的臭脸就乐得很,又忙回圆“至少他在唐人街有一位很是厉害的炎国友人。”
“呵呵呵。”
斯奈德只淡笑着,心底里却是把这两位看得一清二楚,好得很。
「Ignore the rumors, refuse to fight」
『更多的谣言,拒绝战斗』
「tomorrow es」
『明天会』
「a new light dawns」
『有一个新的曙光初现』
「the sun, not sparks from ashes gone」
『骄阳,从来不是灰烬中的火花』
「there was a moment that the loss would steal」
『有那么一刻,损失会偷走』
「my inability to keep it real」
『我的无能保持真实』
音乐点缀着时间,以保有人能分心做其它的事情。可以是入眠,也会有思考,当然,更现实的是让墨菲斯托先生心里少些火气,倒不妨碍矢车菊在一边偷笑。
尽管只隔了半日,树林已不复当时模样,就在东部,新芽的枯木伐倒,它们必须为帐篷腾地方,你要知道那些老爷夫人的黄金可比纸钱多多呢。
尽管如此,人们仍然需围坐在军用帐篷、担架床、临时灶台旁,面色苍白,强颜欢笑着。庆幸,庆祝?总之不必奔波在无数贫民爆满的医院里了。
中央巨大的堆塌旁,放着一座如新闻发布会所需的木质高台与一架斯坦威钢琴。
又有一辆军车驶来,官衔高不到哪去,对,我说的就是副驾驶那位。
勿忘我面腆微笑,他知道这位大人正急着来调侃自己。
“你好,士官先生,我受邀而来的……”
“噢噢噢,我认得你,‘神棍’!对吗?”刻意拉长的音调与一惊一乍的嬉笑完全符合勿忘我的猜测。
1929年,黄金与咆哮……重申一下,也是一个歧视神秘学家达到巅峰的时代。
勿忘我自然不恼不怒,仪态言语绅士得体,一度使这位士官感到温火,他是真搞不懂那群肥头大耳的长官抽了什么风。
“像这样的怪胎能做点什么?如果是用烂树根和癞蛤蟆过家家,那真不如我用这只脚上十几年没洗的皮靴子,一个个给他们踹痊愈。”
“这不是勿忘我先生吗?太好了,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
一位贵妇人插入话题,啊不,是创造话题,从她的衣着首饰不难猜出,单单只是打脸,这位士官先生也不敢有半分怨气。
嘿,你看,他还陪着笑呢。
这可是白帐篷的病人,你懂什么!
“他们真的在救助,等等,为什么这么多人不在帐篷旁边?明明还有很多。”
越过莫名的大雾,远远瞧见那片空地后就必须停车步行,因为那边也有军车,是这个时代的……好吧,就是墨菲斯托也不能准确认出这些个老古董。
“流浪汉,也可能是地摊小贩……”墨菲斯托的疑惑被槲寄生所回答,悄悄看去,却见得满眼忧愁,是这幅场景与哪片回忆重合了吗?
维尔汀来不及思索这些了,要先去,这样的规模根本不是单单一个重塑之手能做到的,背后肯定会有地方政府支持,当然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明明“暴雨”就要降临,以重塑之手的性子,真的会对人类施以援手?
答案在一步步的前进里浮现……
矢车菊和斯奈德被拒绝前行,因为要看车,当然,伤员不适合这样的接触。
“这个味道……他们居然真的有在救助。”维尔汀的草药成绩课似乎不差。
越接近营地,坩埚里汤药的飘香也越浓烈,与一般的治疗药剂味道几近无差。
似乎真的在接近答案。
但,一行三人真的很想无视这些“无帐篷庇佑者”,他们衣着朴素,面色白纸,都拧巴着肚子,以至于很难让人分清脸与肚脐的区别。
“呕……”
吐出来了,是恶臭的胃酸与……钞票?
是的,这位“暴雨症候”的受害者,满地的胃酸与钞票,索性他没有吃硬币,也没有吃下真正的食物。哦,天呐,他旁边的这位夫人都吃过!
“幸好,幸好我偷偷带走了那群农场主就要倒去的牛奶,该死的贫贱种,不知道牛奶能解毒吗?”
到了白帐篷,似乎好一些,富贵人家的失礼只在于惨败忧愁叠加的面容上。
一位夫人把手中玻璃杯里金色液体倒入口中,表情甚是享受,似乎这些东西在口腔流转的感觉……
“不,女士,停下!”眼神锐利的维尔汀第一时间发觉不对,甩手一抹银光连同术杖在同一时间出现。
术法打破瓶子,“金水”喷溅,惊得那位夫人连连咳嗽,却不像是正常的呛鼻。
“这是黄金,不是牛奶!您差点……”
“不!这就是牛奶,怎么可能是黄金。”
怒火中烧的夫人恶狠狠瞪退维尔汀半步,低头又惋惜地看去,只觉得脚下泼洒一地的“牛奶”在一瞬间变成一摊黑水,又转瞬间变回“牛奶”。
“你们……”
再抬头,刚刚那个冒犯的蓝礼帽妮子早已消失不见,只得原地无能狂怒。
嘴里的干涩与异样早就被怒火冲刷。
维尔汀也早就被墨菲斯托拉走,要知道,这个冒失的姑娘差点点让自己三人被人群围住——几乎引起了所有白帐篷的注意。
“哦~欢迎三位。”勿忘我远远就瞧见墨菲斯托等人,向杜兰特夫人道别,便迎了过来。
“您好,勿忘我先生,真是荣幸,我们还能同台演绎。”墨菲斯托笑脸相迎。
是的,第二幕终于可以开始了,嗯~接下来得进一个广告转播。e(*?w?)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