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正如霍夫曼小姐所说的,我们也不想误会您对我们的看法。”
“可我得提醒您,水性笔先生,解除卷舌咒在程序上是需要经过一系列审批程序,最后再由我这个基金会驻维也纳分部负责人批准的。”
是的,这个西装革履的微胖中年人说的很对,对于维也纳政府来说,不论是历史上还是现代观念上,神秘学家都是一类麻烦。
那他们为什么不驱逐神秘学家,反而去花费精力严格管理呢?理由就掺杂在如上的对话里了,即“卷舌术”类似于禁言一类通用术式,普通人没办法去用自身释放,但总有办法,他们的科技是永远的优点。
可所以呢?神秘学家在维也纳政府的眼里就如同那份“科技”,嗯,又或者是“宠物”,而这个术式就“嘴套”,这个证件就是“狗链”,至少对于大部分神秘学家来说。
“是的卡尔先生,人员职务调动与资金分化也会依照这份报告来走审批程序,即使最后作为随行安保人员与报告负责人的我并没有审批权利。”
“对,您是正确的,就让程序见鬼去吧,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位年轻的小姐。”
当然,脸色苍白的卡尔先生即使在墨菲斯托的眼里也只会印象式的认为是种族特征,可疲惫又强撑精神的油滑世事很难不让人觉得他为什么些麻烦劳神费心。
就像是这个国家,那样,处在各国压力中心,那么熟悉的间谍战自然层出不穷,或许多走两步就能遇到几位同事,对于墨菲斯托来说。
这样的笑面虎很危险,经历过体制内的人们通常都不会小看能大腹便便的人,宰相肚里撑船是一个,说明对方坐的稳,少奔波是一个。
“放轻松,别紧张,这只是一个小小意外!再没有如何地方能比维也纳更开放包容了,就像是圣洛夫基金会一直致力与倡导的那样。”
憋一肚子话的马库斯突然被解控,吐出来的确实一口浊气,一说确实是有想法发言,但三位大人聚起,又各自方向的站位压迫感实在大,就像初次进入导师的办公室那样,不,还要可怕些。
哪怕卡尔还说什么,凡是登记过的神秘学家都能自由地穿梭于这座美丽的城市,对待艺术家与音乐家还有全方位的优待巴拉巴拉……
可这都只是讲出来的而已。
但登记许可证仍然要提供对吧,登记许可证,呃……经历过“暴雨”的人又有谁能拿的出来1913年某个国家的签证呢?距离上次“暴雨”才过了多久。
基金会总部没有通知,分部也没有响应,这样的信息断层显然是非常严重的,但就这样逻辑猜测的话……
基金会大部分总部人员都被分派外勤任务,而分部则处于缺少交流的自我营生的情况,相当于断了的手脚,也更像是壁虎尾巴。
不过纠结这些用处不大,卡尔目前只看出来马库斯是神秘学家,而看墨菲斯托只是一个有点实力的普通人护卫。
那么就只需要一份签证,不然……
担保行吗?霍夫曼在口舌间据理力争,马库斯是她带出来的学生,如要询问追责也是她来负责与解决。
显然是不行的,除非一份证件。
“应由我本人解决,这是我的助手。”
“不,总部的女士您别误会……”
卡尔看起来异常难办,墨菲斯托很是理解,这份随行的证件很是影响个人行动自由,而刚刚他的包庇若是没有一个说法更是难以交代,所以说不说是小题大做,只是相关程序问题。
其实有一个关键点也是霍夫曼太过认真,她似乎忘记了是自己主动邀请马库斯,而报备时间短,以至于应没有的信息差就这样出现了。当然当然,我的意思是,这本来只是她的任务。
着急忙慌的小姑娘就要哭出来的一副样子,墨菲斯托又想起来以前幼儿园时候因为不会解棉衣扣子而着急地想哭,好吧,不一样的是马库斯的确拿出来了她的证件。
毕竟前文说过这是她本来的时代。
“是的,就是这个,非常完美!可要是年轻的小姐您早些拿出来就好了,至少不比挟持警察麻烦。”
“确实如此,卡尔先生说的没错,我这样激进的方式不能学习,双方都应有足够的冷静,只是警察的咄咄逼问通常都会让本就受到惊吓的客人手足无措……”
莫名其妙被点中,墨菲斯托内心当然不愉快,但毕竟人家还是顶着压力,好说歹说才给自己免了麻烦,那就只能跟着讲好话,不满情绪也是委婉再委婉。
当然,棘手的事件解决后气氛通常都会轻松些,例如说携带些许清澈蠢萌马库斯的道歉,还有被点到关键词,想要挑刺的霍夫曼,以及说的好像已经预料到因为转车而延误两个多小时才对迟到不甚在意的卡尔。
“你一直在别处用餐?”
“别着急,远道而来的女士!我想您应该跟随我一起了解这里的步调……”
滔滔不绝,这点再明显不过的端倪被读出,却很自然地不去在意和回答,而是避开正面,要拉扯话题到优势区域。
或许也算不上躲避,只是借用了现代工业化机械化生产来比喻,后又解释人类并非机械,偶尔的“失误”也不过是这座城邦自由意志的体现?
总结,你也迟到,我也迟到,相互抵消,皆大欢喜。
霍夫曼不为所动,马库斯埋着眼睛。
很显然,墨菲斯托并不承认这样“包饺子”的方式,一般的合约合同在出现诸如此类“错误”时,我们都应分析双方责任。但不论是被迫转车,亦或是临时停靠,都属于不可抗力因素。
而卡尔主观地与他人约饭局,以至于接待时间晚点,甚至出现这样的“意外”,所以在场除了马库斯,谁都不会接受这样的说辞。
“所以,列车为什么会晚点呢?”
“他撞到了一头有自由意志的鹿。”
霍夫曼特地加深加重了第一个单词的语气,这使得明明更重要的“鹿”显得很小声,但卡尔听地却十分真切,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噎住一般没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所以只好如实说来,即使墨菲斯托的耳朵里,只听到真假比例参半的解释。
黄金岛,流言,解决,缺少人手。
都能让警察满大街抓“墨菲斯托”,为什么还要这个本地圣洛夫基金会分部负责人去辟谣呢?
只是卡尔想看看柿子好不好捏吧。
好吧好吧,霍夫曼又亲自说了是秉公办事,既然如此,墨菲斯托的日常报告里又得多添几笔所谓的诉求了。
不过越是交谈,越发觉这位所谓“基金会分部负责兼神秘学管理人员”权利之大,他甚至真的开始对比马扎尔人和波西米亚人之类民族问题,但很显然,找他所说基数并不大的神秘学家们似乎算不上什么问题。
至少不是最紧要的,是吧?
但说实话,平心而论,这段街头漫步的闲聊中,能明显发现卡尔作为神秘学家对自己国家的归属感,很是强烈。
在西方,嗯,至少对于欧美来说,神秘学家作为一类特别的存在,普通人们给予的隔阂是非常明显的,不论是生活上还是政治上,而能这样站在属于国家而非民族立场的人……但想来他的出身并不差。
嗯,很显然墨菲斯托的分析差了几个点,我们更为专业也可以说信息更全面的霍夫曼女士向着自己助手解释有。
通常情况下基金会成员并非一同志向的神秘学家同事,而是当地政府官员云云。
照如此说来,先前那些插曲也不是不能理解,怪不得一套老试探、老防备的方式,又能如此熟悉地展现在眼前。是的,在柏林这种事情没少见。
所以这也应该是为什么缺少联系的原因,但这样异常容易“掉链子”的行政管理模式,圣洛夫这帮狗蛋脑子是怎么想出来的,还是说西方人都喜欢“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吗?
那,那墨菲斯托也不是不能理解情妇情夫能流行的原因,更或许,“炎国脏话”这帮人只是想省经费?难他天!
脑袋多少发胀,自从没再干那种活后,多数时候都很期望边上能有一位矢车菊小姐,疲于“思考”已经是成为“教师”后的一类理由了,他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