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交电费吗?”
很平常的谈话态度,就是人与人间的体位差距甚大,例如这只老人健步鞋下的是位中老年人的头颅,以及其将近被削成人棍的躯干。
当然的,人棍与人彘有相当大的区别,前者是自四肢根部齐截下,后者则仅仅断下手脚及其膝盖手肘等弯折处,保留大腿与大臂。
当然当然不能再细说,这作为古代刑罚,连墨菲斯托都难忍心的。
“张嘴!畜生。”
狠一窝心脚踹上去,疼得那老头是吱哇乱叫,跟虾米似的蜷缩抽搐,整得跟真得一样,血都不带吐。
对于综上两类处刑方式,墨菲斯托是非常注意分别的,所以好心的他特地预留了一只手臂,让这位类人生物作以能迅速结束痛苦的建功机会。
所以他得蠕动,也可以爬行,当然蛄蛹也可以,都是属于自己行动放松的选择,墨菲斯托并不在意。只要不像是周围满地重塑打手生前那样反抗,又或者是前两次机会的逃离。
是的,被填补伤口的戈登就是蝼蚁,艰难地爬行,告诉并祈求,其实本不必如此,但已经使吸引对象的人类产生兴趣,又怎么能摆脱。
一本书,在抽屉里,使用简单的粗羊皮卷,甚至并不选择价格相对廉价又方便的纸张。
《宴席》,书籍名称很是简洁,可以算得上调动墨菲斯托的胃口,仅仅一点点,主要还是在于这件事关系到重塑之手。
合上书,光线不好,他决定抵达外边再详细阅读。
“嗒嗒嗒……”
步伐有些轻快,又蛮急促,是大理石?也可能是单纯的空旷,但其实不空旷,因为横七竖八的不只有暴徒的肢体,他们近乎堆积成山。
没有灯光,黑暗,腥臭,被凝固在这片“地狱”,你看墨菲斯托鞋底,粘粘血液,时间长短与蠕虫密集度近乎成正比,老旧的能扯上丝线,应是无比不甘地拉扯,却又无比恐惧地松手,无数双手都没敢留住;新鲜的啪叽接触,就是无比迷茫的期望,却又畏惧得颤抖,无数双手都没想留下。
如此地域,只是拐卖孩童们的囚牢,大多都是弱小胆怯的,尽管会有一部分能拥有学习的机会,能有一部分拥有机会,但是少部分就是少部分。
或许会有聪明人藏在人堆里,寻找各种少部分人外的机会,比如说死人堆里,最好不要有大动静,毕竟你根本难以确定哪位好兄弟的零件松弛。
“啪叽……”
例如现在。
慌张,没有光亮允许对视。
跌倒,并非黑暗拥有希望。
奔跑,或许轻车熟路才是正确。
“放松,不疼,只是一瞬间,困是正常的。”
被拉扯,力道很大,本身营养不足导致的骨瘦嶙峋就难堪大用,这铁手也将之钳地死死,动也不敢动,哭也不敢哭。
就任由墨菲斯托,也不一定是墨菲斯托,只是单单认为后脖颈一阵冰凉,就是,肯定是接触铁的感受,那种铁栅栏。
“扑通。”
缺失神经指令,全身瘫软,直挺挺倒地,但剩下的是心脏起搏,呼吸平稳。
再过一会儿就真正死亡了。
利刃自血肉中出来后,自主地,像是嫌弃一样甩开血液,最后折叠统一,收入袖口挂载,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些孩童……墨菲斯托回过头,眼中尽是满屋子似散不去的魂魄,只是最终都会解离,至少要比亲历“暴雨”好。
史塔西神秘学研究部门认为,已经接触亲历“暴雨”的受众体,亦或是处于“暴雨癔症”范围内,更可能是以无论如何得知“暴雨”的存在。
凡有上者,在“暴雨”降临时,都能完整的感受到当时代被冲刷的感受,甚至也能见证本见不到的“暴雨景象”。
“呼……哈……呼……”
捧起双手,对着其中哈气,好像是地下室太过阴冷,也不清楚,总而言之墨菲斯托会清洁好身体,这是需要的。
终于踏出房门,其中昏暗的不像话,外边是相反的,即使大雾仍然,但阳光足够,甚至差点有了温暖的错觉。
“嗯,安全就好。”
身边,听到阵电磁声,果不其然,紧接着就是矢车菊的声音,再然后就有朵“蓝色矢车菊”晃悠悠地,到面前,歪歪头,细细瞧他的眼。
本能躲闪,墨菲斯托难能不在意,不知道为什么心慌慌,就多带了幅度,甚至像是在别过脸。
觉得不对,矢车菊的眼神也不再温和,是猜到了什么,正了正身子与神色。
又相顾无言,可总有人试图说上一两句话,却也不懂得如何开口。
“我没忘记。”“你忘记了吗?”
异口同声地,反而是让先张嘴的那一方生出情绪,心跳加速?更是后退半步,好像害怕,没有恐惧畏惧,。
墨菲斯托不敢想自己又做了什么,其实他可以运用史塔西里所谓《外勤安全必要事务手册》作为推说。但是不会,不会真的用实话去对她说谎。
对方凑进来,他还想推,一前一后,紧张得就要乱了步子。
“啪!”
清脆,响亮,站定。
没有说是惊疑,更没有不解,甚至没去捂住火辣辣的脸面,因为墨菲斯托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尽管这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也仅仅对于他来说。
那我需要道歉吗?常常在内心这样询问自己,不论面前的人是谁,只要其情绪激动,就能让他不住地反思自我。
你杀了孩子。矢车菊明白,仅照面就明白,她其实也清楚这出于无奈,又十分肯定如果否认就是所谓同情心泛滥,更别说……更别说。
双方都不自觉低下头,墨菲斯托闭上充满是非的嘴,矢车菊别开严肃批判的眼,心口起伏的厉害,深呼吸也止不住颤抖。
“我们去书店。”
闪烁间,下一刻视野再清晰时,意识才紧跟身体抵达,不是先前那书店里的休息室,而是间餐厅,是那种白瓷墙砖的餐厅,桌子是手工修木,就像在单位里的食堂。
“你请我吃饭?我,我饭卡可没拿出门。”
本能反应,从前在单位都不爱吃早餐的墨菲斯托又开始说莫名其妙的话,只是不清楚,感觉关系变得很奇怪,很尴尬,口齿也不清了。
但很显然在他看到这一桌子人的时候,面容上的表情就回归原位,苦哈哈一张脸,也明了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雪林福特、埃尔维斯、墨菲、雾行者,回头看,门口外边里边都落下一众棋子似的基金会成员,就是具备了些二十世纪初的英伦政务风格,西装革履落披肩。
等等,桌上是不是多了个人?
当然,不会是刚刚落座的矢车菊。
“请坐,墨菲斯托先生,正等您来呢。”
舒服,很是令人舒服的气质,对方是显得文静的,至少很难因为陌生而让你本能地不愿意接近她,所以我们可以考虑其的职业相关,需要社交,保持心态,礼节礼貌……那应该属于教师、医生、政府官员一类。
都是存在相应体现的,我们可以利用外貌,来进一步揣测一个人。例如牙套,十分老式的外固定牙套,放在这位女士身上,更类似于一面盔甲。例如手套,墨菲斯托自己也很清楚,喜爱在日常中佩戴皮质手套的人,都较为内敛或许是小心。
不管怎样,言语交流比较观察能更清楚的了解对方,当然,仅仅限于对方愿意让你看到的。
“您好,墨菲斯托先生,可以称呼我为牙仙。”
“您好,牙仙女士,如此莅临,我也是多有怠慢。”
这儿并不是双方任何人的地界,但主角并非这地界的主人,那么就得自如代换一下身份。
但其实不然,因为墨菲还在桌上,而此时餐桌就是谈判桌,即使菜肴还不能明了。
红酒炖鸡,法餐早就融入不列颠家常了,自大航海时代以来,甚至更加久远,至少在不列颠基础物质丰富之后,就无需再紧盯着盘里的炸鱼发愁。
而牙仙女士也为话题敞开做出贡献,先是用客套话带过一遍众人立场,由雾行者、牙仙二人近坐的“圣洛夫基金会”;由墨菲、雪林福特、埃尔维斯就坐的“书店”;由矢车菊、墨菲斯托排坐的“史塔西”。
其实都一样的,不论是萝卜开会、土豆聚首、鸡丁冒头,都在为了此次聚焦于不列颠伦敦的重塑之手活动,也可以再细致点——“人工暴雨”。
“你的意思是?”
“嗯,皇家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