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味道,真是够了!比我奶奶腌的酸菜还酸爽十倍!”苏灵悦捏着鼻子,指尖蹭了蹭鼻尖——那股焦糊味里裹着烂洋葱般的腥臭,血腥味像生锈的铜钱粘在舌尖,每呼吸一次都像吞了把碎玻璃。她站在狼藉的战场上,绣花鞋边还沾着半块焦黑的布片,布料纹理竟和楚怀瑾常穿的锦缎一个花样。
墨寒渊收剑入鞘,剑脊滴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坑洼。他走到苏灵悦身旁,瞥见她下意识摸向牛仔裤后兜的动作,眼底笑意一闪而过:“还好吗?这气味确实呛人。”
“本姑娘是谁?”苏灵悦甩开手,却不小心拽得腰间玉佩叮当作响,“想当年……”她忽然压低声音,凑到墨寒渊耳边,“我在现代看恐怖片时,比这刺激的场面多了去了!”话音未落,就见墨寒渊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腹擦过她鬓角沾着的黑灰。
暗处的楚怀瑾捏紧了手中的火漆信,信封上的猩红印章突然渗出油状液体,在他掌心烫出个月牙形红痕。慕容雪跺脚时,裙角扫到身后的石柱——那石柱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蛛网,每根蛛丝都泛着金属光泽,像极了楚怀瑾藏在袖口的毒针。
几日后,京城传遍权臣家族发现古墓宝藏的消息。苏灵悦把玩着仓鼠“薯片先生”,看它在笼中跑轮上蹬得飞快:“这陷阱摆得也太明显了,当我们是傻白甜吗?”墨寒渊铺开舆图,指尖点在标记古墓的位置,那里的朱砂墨水竟在纸上晕开,凝成个扭曲的“死”字:“越明显的陷阱,往往藏着更深的杀招。”
古墓入口的寒气裹着土腥味扑来,苏灵悦打了个寒颤,阴阳眼突然刺痛——她看见石门上的饕餮纹张开嘴,吐出的黑气里浮着无数断手断脚,每根手指都戴着和林嬷嬷相似的银戒指。“等等,”她拽住墨寒渊,“你看这门环……”那铜环上刻着的不是龙,而是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蛇信子正是枚带血的平安扣。
刚踏入古墓,通道突然陷入绝对黑暗。苏灵悦开启阴阳眼的瞬间,看见无数人脸在黑暗中浮动——那些脸和权臣家族族谱上的先祖画像分毫不差,此刻正咧开嘴,从喉咙里挤出铜钱碰撞的声响。“来了!”她话音未落,就被墨寒渊猛地护在身后,长剑出鞘的寒光劈开黑暗,斩在一只伸来的鬼爪上,却听见“叮”的金属脆响。
“卧槽!这爪子是铁的?”苏灵悦爆粗口时,下意识摸向牛仔裤后兜——才想起穿的是古装裙摆,气得狠狠拽了拽腰间玉佩。她迅速结印,掌心腾起的火焰在虚空中凝成火麒麟,那畜生踏碎的石砖下竟钻出黑色藤蔓,藤蔓尖端开着血色花朵,像极了彼岸花。“上!”随着她的指令,雷鸟振翅时带起的电光映亮四壁,苏灵悦这才看清壁画上的飞天神女裂开了嘴角,眼珠滚落时在石壁上砸出血痕。
当最后一只邪祟化作黑雾消散,苏灵悦弯腰喘气,看见黑雾里飘出半枚玉佩——正是她奶奶留的平安扣样式,边缘刻着模糊的“瑾”字。墨寒渊突然按住她的肩,手腕内侧的旧伤疤泛起红痕,像活物般跳动:“不对劲,这血腥味……”
话音未落,整座古墓剧烈震动。穹顶星图上的星宿符号渗出黑血,汇成血线爬向中央蟠龙浮雕。“轰隆”一声,浮雕塌落处露出半具白骨,指骨还保持着敲击石壁的姿势。苏灵悦呛咳着捡起脚边碎石,上面刻着“永徽七年”——墨寒渊出生的年份。裂缝中升起的黑色棺椁上,符文里嵌着的暗红色颗粒正渗出粘稠液体,在地面汇成“囚”字血纹。
棺椁打开的刹那,苏灵悦的阴阳眼看见棺缝黑气凝成无数哭嚎人脸。坐起的身影苍白邪魅,他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的胎记竟和楚怀瑾一模一样。“小姑娘,”他沙哑的笑声里混着铁链声,“这双能看透阴阳的眼睛,该镶嵌在我新铸的魂灯上。”苏灵悦盯着他腰间悬挂的玉佩——那是完整的平安扣,正面刻着“瑾”,背面刻着“雪”。
“老家伙,你到底是谁?”她攥紧了袖子里发烫的护身符,却听见墨寒渊沉声开口,剑尖指向棺椁底部的刻字:“他是三百年前被封在此处的……镇国将军。”那些刻字正在滴血,笔画间爬出的蚂蚁竟都长着权臣家族成员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