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脚步一顿，盯着挡路的黑西装们。
为首那穿和服的中年男人他认识——德川家康的嫡系后人，东岛皇宫守卫长，五阶武尊德川正雄。
“外卖仔？”林小武摸了摸耳朵上的直播耳麦，嘴角扯出个笑，“巧了，我这单，确实是给您老送‘退工单’的。”
他故意提高音量，眼角余光瞥见直播间热度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蹿——东岛网友的谩骂、华夏观众的起哄，还有程雪偷偷举到他耳侧的执法记录仪，全在往热度池里灌水。
德川正雄的折扇“唰”地展开，扇面绘着血色樱花：“华夏的小爬虫也配谈退工？”
他手腕一抖，一柄黑铁长枪从袖口滑出，枪尖嗡鸣，竟裹着层淡金色的神念——五阶武尊的神念外放，“知道这柄‘破城’吗？三百年前刺穿过十二名华夏武宗的喉咙。”
林小武喉结动了动。
孙武的兵法推演突然在脑海里蹦出一行字：“兵者，诡道也。敌强示之以弱。”他故意踉跄半步，手指偷偷掐了下掌心——痛意让他眼睛发亮，“哥几个看直播的，给刷点火箭？这老小子的枪，看着挺贵啊。”
弹幕瞬间炸了：
“外卖侠要拆枪？我打赏！”
“东岛老狗滚回去吃寿司！”
“热度3199万了！就差一万！”
德川正雄显然没看懂直播这套，枪尖直指林小武咽喉：“死到临头还玩戏法——”
“叮！”程雪的狙击枪上膛声突然炸响。
她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二楼窗台，战术背心蹭得灰扑扑的，枪口却稳得像钉在墙上：“老德，我数到三。”
德川正雄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能感觉到那杆狙击枪里的杀意——这女警不是普通武者，她握枪的手，比他见过的任何杀手都稳。
“一。”程雪勾着扳机的手指往下压了半毫米。
林小武突然笑出声。
他的后背微微弓起，脊椎骨缝里渗出点点金光——那是岳家枪的逆鳞在共鸣，混着刚融合的孙武神念，像团小太阳在皮肤下跳动。
“二。”程雪的声音冷得像冰碴。
德川正雄终于慌了。
他猛提气要退，可林小武的动作比他更快——不是出拳，是弯腰。
他从外卖箱里摸出个保温袋，冲镜头晃了晃：“各位老铁，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三！”程雪扣下扳机。
同一时间，林小武的拳头裹着金光砸在“破城”枪杆上。
没有想象中的金属碰撞声，只有“咔”的脆响——神念包裹的黑铁枪竟像根麻花似的拧成了螺旋，枪尖“当啷”掉在地上，溅起火星。
直播间炸成了白屏。
热度条“叮”地蹦到3200万，系统提示音差点刺穿林小武的耳膜：“孙武残魂完整传承！虚实之术已解锁！”
“我去！”林小武甩了甩发麻的拳头，冲镜头比了个耶，“这波热度够把您老的枪当废铁卖了吧？”
德川正雄踉跄后退，捂着手腕上的血痕——刚才枪杆断裂的反震力，竟震裂了他的虎口。
他盯着地上的螺旋枪杆，声音发颤：“你...你是武神？”
“武神？”林小武弯腰捡起变形的枪头，在手里抛着玩，“我是送外卖的。不过——”他突然凑近德川正雄，压低声音，“送外卖的，也能送你上西天。”
“父皇！”
一声尖叫划破空气。
千代从人群里冲出来，白色巫女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发带散了一半，露出额角的淤青。
她扑到最前面的黑色轿车前，车门缓缓降下，露出车里穿龙纹和服的老人——明仁天皇。
“神武道统害死百姓！”千代抓着明仁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肤，“那些说神念能治百病的信徒，全被血樱会抽干了精气神！这八咫镜——”她扯下明仁脖子上的青铜镜，镜面浮现出暗红血丝，“是血契核心！他们要拿东岛百姓的命，给宫本美咲续命！”
明仁的脸瞬间煞白。
他颤巍巍抬起手，想摸千代的头，又停在半空：“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给神宫打扫了十年祭坛！”千代把八咫镜塞进林小武手里，指尖还在抖，“血樱会的人每次献祭，都让我念咒...那些哭喊声，我在梦里都能听见！”她突然转身，朝林小武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求你，毁掉它。”
林小武捏着八咫镜，能感觉到掌心发烫。
孙武的虚实之术突然在脑海里展开一幅图：青铜镜的纹路对应着东岛十二处祭坛，每道血丝都是条吸血管。
他抬头看向唐婉，正好对上她抛来的青龙刀。
“小武接密卷！”唐婉的刀劈开半空中突然出现的神念护墙——那是德川家的秘术，“苏雨欣姐推演说要配合八咫镜使用！”她甩过来的牛皮卷“啪”地砸在林小武胸口，展开是苏雨欣的字迹：“镜破则阵破，阵破则血契断。”
“最后30秒——！”程雪的声音从狙击枪那边传来，“天皇密室的血契阵，倒计时30秒！”
林小武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摸到千代塞过来的密卷，突然笑了：“老周，这单...咱们接的是历史单啊。”
“放心！”老周的声音从耳麦里炸响，带着点咳嗽，“老子调了外卖站的无人机群，全给你装了辣椒水弹——那群黑西装敢靠前，就让他们哭着找妈！”
林小武抬头。
天空中果然有上百架无人机嗡鸣着飞来，红灯闪得像群萤火虫。
老周的声音又低了些：“小武啊...当年我当侦察兵，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你要是...”
“闭嘴！”林小武吼了一嗓子，眼眶有点热，“等会儿请你吃十笼小笼包，加双份醋！”
他握紧八咫镜，青龙刀在左手嗡嗡作响，孙武的兵法在脑子里列着最优路线。
程雪的倒计时还在响：“20...19...”
明仁突然动了。
他从车里摸出枚玉质御玺，指腹反复摩挲着玺钮的龙纹。
林小武的虚实之术突然警铃大作——这老头，根本不是被蒙在鼓里的傀儡。
“10...9...”
林小武深吸一口气，朝唐婉点点头。
唐婉的青龙刀意瞬间铺开，刀光裹着他们几个冲破最后一道神念护墙。
程雪的狙击枪“砰”地响了，打穿了密室的通风口。
“3...2...1...”
林小武的拳头裹着金光砸向八咫镜。
青铜镜裂开的瞬间，他听见东岛十二处祭坛传来闷响，像是什么庞然大物被抽走了脊梁。
直播间的热度条疯狂跳动，最终停在3201万。
系统提示音比任何时候都响：“武神试炼进度：87%。”
但林小武没时间看这些了。
他盯着明仁手里的御玺，那枚玉玺正发出幽蓝的光，照得老头的脸像具僵尸。
明仁抬头，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举起御玺——
“蝼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