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夏乐屿冷笑一声,说,“还真是简单的理由。”
阮娇娇挑眉:“你不也跟着过来了吗?”
被挑明,夏乐屿也不说话了,直接闭目养神。
丧彪的手放在面前的茶桌上,「这个茶桌是他自己做的吧?」
李胤鹏身上挂着的东西太多,坐也坐不下,只能四处溜达。
“为什么呀?”李胤鹏看着其他的,随口问道。
丧彪手按在桌子上,按一下松一下,茶桌就摇晃个不停,「桌子腿都不是平的。」
“呃,真是简单粗暴的理由呢。”阮娇娇说,“他身上的秘密到底有多少呢?我们在这个村子的收获可全靠这位关键角色了。”
李胤鹏戴着嵌着金丝的防毒面具,至今都没有摘过,到现在这个村子长什么样,那个伯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就像高度近视加散光一样。
李胤鹏穿书前视力就差不多这样,还有点久违呢。
“哇,是古筝。”
李胤鹏就这么毫无目的地闲逛,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走到一处角落,看到了存放于此的乐器。
夏乐屿掀了一只眼的眼皮,淡淡看了眼,纠正道:“是琴。”
“这位小公子说得不错,正是琴。”恰逢此时老伯回来,他手里提着菜篮子,“看几位像是修士,难道也对乐器精通一二?”
阮娇娇举手:“会敲锣。”
又指着钟离,“会打鼓。”
最后又指向李胤鹏,“会打镲。”
触及到一些回忆,钟离微微一笑,道:“确实如此。”
老伯忍俊不禁,“也是乐器。”
“我们到时候找到那个吹唢呐的,还能跟他一起演奏。”李胤鹏说,“一定让新娘子风风光光地出嫁。”
老伯眸光一敛,又很快恢复如常,笑道:“如此,新娘一定会很开心。”
钟离就站在他身边,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这位是祁先生。”钟离介绍道。
“祁伯,打扰了。”阮娇娇起身行礼。
夏乐屿也随便抬了下手,说:“叨扰。”
李胤鹏艰难抬手打招呼:“祁伯伯好,我是李胤鹏。”
“幸会幸会。”
祁伯到现在都没见过李胤鹏的样子,这个裹得像个熊的孩子打起招呼来还挺可爱的。
见祁伯提着菜篮子要去洗菜,钟离手里也有菜篮子,里面装着几个瓜果。
丧彪起身:「要烧菜吗?老夫虽做不到洗菜,也不会烧菜,但老夫随身带着肉,要吃吗?」
“可以。”祁伯说,“总算能吃顿丰盛的了。”
夏乐屿把钟离手里的活抢了,用眼神问——“都聊什么了?”
钟离眨了眨眼睛。
夏乐屿皱眉。
钟离再眨眼睛。
“……”
看不懂。
完全看不懂。
夏乐屿服了,还是第一次跟钟离眼神交流,干脆直接垂头不跟他对视。
直到开始炒菜的时候,夏乐屿把钟离拉到一边,问:“你们什么都没聊?”
钟离手里还拿着茶杯,慢慢品了一口,说:“聊了。”
“那你眼神说的什么?”夏乐屿有点怀疑自己当时的眼睛,“你不是说什么都没说?”
钟离:“二师兄难道不是问我——‘是坏人吗’?”
“……”
夏乐屿捂着额头,接受了,他问:“你回答的什么?”
“是个好人。”钟离说。
“后来那个眼神呢?”
“二师兄又问我‘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钟离笑了笑说,“我回答——暂且保密。”
夏乐屿:“……”
够了,这出闹剧。
李胤鹏身上的法器都不能靠近油烟,他躲得最远,在小角落里站着听墙角。
不,不是他想听墙角,是夏乐屿完全不顾他在这里,直接把墙角怼到他面前让他听。
钟离和夏乐屿之间的电波还是没对上,看得出夏乐屿有点恼火,不过李胤鹏的注意力更多放在钟离身上。
——有点可爱。
不!是无敌可爱!
三次元有此等萌物,就该称霸网络!李胤鹏已经想好该配什么bGm了。
就那个“mi tsu a tte cha达咩达咩”,钟离比心,李胤鹏在后面捂着心脏散发心形粉红光波——一定完美适配!
“大师兄,你在睡觉吗?”钟离突然问。
被点到的李胤鹏立正了,“没!在yy!”
钟离:“?”
夏乐屿蹙眉:“你在这里也不说个话?”
“真是分不清先来后到,是你们说悄悄话非要在我面前说的!”李胤鹏硬气地反驳。
“啧。”夏乐屿还要说话,被钟离的话打断了。
“大师兄且宽心,祁先生断不会行宵小之举。自采摘至烹制,我寸步未离。青蔬入釜,火候工序俱在众目睽睽之下,纵使片叶亦未曾离却监察。庖厨之事,大师兄放心。”
钟离知道照这个架势,这两个人一定会让争吵愈演愈烈,于是先行阻止。
“是祁伯是不是大boSS这件事吗?我的直觉一般都不太准啦,就只是随便说说。”李胤鹏说,“你都已经检查过一遍了,我一个小菜鸡有什么发言权?我超信任你们的。”
说罢,李胤鹏傻笑着。
……又是信任。
这些人真是一点都不谨慎。
夏乐屿将额前垂落的头发用手捋到脑后,烦躁地揉了揉,又很快松开。
钟离眉眼含笑,点点头。
完。
夏乐屿心想,最不谨慎最爱交朋友的人就是钟离,自己还莫名其妙地信任他。
自己也完了。
饭菜上桌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不过还没到全黑的程度,祁伯点了几根蜡烛,吹着凉凉的晚风,这顿晚饭吃下来让人感受不到任何不适。
李胤鹏脱了一半法器坐下的时候都忘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了。
祁伯本来往自己碗里夹了好些肉,但他还没动口吃,李胤鹏在他身边坐下了。